苏长安走到宫门口,看到那顶熟悉的轿子,平日里这个时辰他早就在东宫用膳了,今日怎么停在这里。
“太子妃。”疾风叫住她,示意让她上轿。苏长安挑开门帘,就看到里面那人正望着她。
不,是望着她腰间的礼物。
宋晟闭上眼睛,“不过是块碎玉,有何高兴,让别人看了,还以为是本王东宫寒酸,太子妃像是没见过好东西。”
苏长安嘚瑟的坐到他身边,把玩着腰间的玉笛,“虽说是大婚礼物,却没有殿下的那份,我看是殿下心生妒忌。”
回到东宫,苏长安跳下轿子,看到侧门站着的两个人有些眼熟。
苏长安停在正门瞧了瞧,觉得像是,可细想又不可能,正要进门,被那两个人喊住。
“将军。”
“冷月?星儿?”
苏长安怎么也想不到冷家兄妹两人会来,毕竟冷月是她的得力干将,又是将军府的人。
她被赐婚时就求皇上能够答应让冷星冷月跟着自己,可被拒绝了。
“将军。”
许久未见,虽说心里五味杂粮,可她还是端着架子,“我已不是将军,这里是东宫,你们竟敢带着武器来此,虽说我是太子妃,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可是要杀头的。”
星儿眼神里难掩的兴奋,“是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下旨让我们两人来陪将军的。”
宋晟?
苏长安朝正门看去,轿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宋晟也早不见了踪影,想起宋晟那张冷漠的脸和总是惹她生气的言论,又想起那日比武,她只是随口一说习惯了有人陪着,心里便有一股暖流升起。
宋晟在书房与疾风下棋,听到院子里的打闹声,摇了摇头。
“殿下,自从冷家兄妹来了,太子妃高兴多了,也不每天往后宫跑了。”
这冰冷的东宫,也算有了点生气。
“只是殿下,一月有余,太子妃的身子.......”刘嬷嬷着茶水,看似无意的一句话。
时间过得这般快,他与她同床共枕都一月有余了,虽说她长年征战沙场,与一群男人吃喝在一起,对打仗之事了如指掌,但心思纯洁,人又单纯,对于男女之事更是一窍不通。
“不急,她的心不在这里。”
宋晟点指落下一个黑子,境外这几日不安稳,大战一触即发,她前些日子托他递了请战书,被皇上驳了。
表面说是自己乐得清闲,内心不知比谁都要着急。
宋晟话音刚落,苏长安便推门进来,宋晟抬头看她,满身灰尘,脸像个花猫一样。
“怎么,你这是将东宫翻了个底朝天吗?”
苏长安坐在棋盘旁,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我看殿下这东宫太过萧条,不过就几株梅花,我便从后花园移来了许多花草,春天来时便也能满园芬芳。”
疾风落棋的手抖了一下,后花园里的花草可是被皇后视为珍宝,就让她这么挖了?
疾风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子,顿时明白了,如果说主子不知道此事,他是不会相信的。
“之前当将军,虽说是女儿身,却也被禁止出入后宫,这才发现后花园那么多奇珍异物,连鹦鹉都有,我便将它抓来,让冷星养在了院里。”
鹦鹉......疾风咽了口水,不会是柳贵妃视为孩子的那只五彩金刚鹦鹉吧。
“那只鹦鹉凶得很,我将它抓住时,柳贵妃还在一旁吓得缓不过神来。”
旁边的刘嬷嬷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那是吓得吗?那是气的。
“老身劝太子妃近日别再去宫里了。”
宋晟淡定的品着茶,知道她说了那么多并没有提到重点。
苏长安终于坐不住了,不等宋晟拆穿便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到东方墨眼前,宋晟看那封不知道被折了几回的书信,从他这里就给打了回去。
“就算你亲自面圣,你也去不成,你刚嫁入东宫还未一年,长安城没男人了不成,太子妃去带兵打仗,别人怎样谈论?”
看她心情低落,宋晟放下茶杯,让疾风撤了棋盘,“你当真想出征?”
“当然,北国嚣张,我这次一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之前如果不是阿钰在他们手中,我定将他整个城端了。”
苏长安看宋晟不答话,想了一会他说的话,恍然大悟,“殿下是说,有办法让我出征?”
宋晟没有说话,苏长安当他默认了,两手摇着他的手臂,撒娇似的。
苏长安了了心事,这才看到桌上沉淀着草药的瓷碗,“殿下病了?”
刘嬷嬷真是大意,竟忘了将瓷碗收走,宋晟随手将碗递到身后,“不过是补身子的药。”
苏长安并没有多想,马上就能上战场了,想到又可以上阵杀敌,内心就热血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