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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花(上)

人群总是熙熙攘攘,你来我往,有笑声,有沉默,有的一脸心事,但是却打破了这条不算宽的大街应该有的宁静!

在这条街的角落,有一家新开的店面,红色的字写着“胖子熟食店”,此时店门口有一胖一瘦两个青年,或许是今天空气很好,两人躺在椅子上有些慵懒的打着瞌睡,特别是那个胖子,卧槽竟然打起了呼噜,哈喇子顺着椅子在地上流了一大片,周围有些拥挤的人群时而朝他们看一眼,不过这一眼也并不影响他们的美梦,或许这就叫休闲吧,{其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哎…}!

阳光撒在路边的桥头,桥头上有一个女孩,身上的衣服有些破旧,俏生的小脸上有着一道道的灰尘,黑色的大眼睛有些陌生的看着人群,显得稚嫩!

旁边铺着一张席子,上面躺着一个女人,时不时的身子动一下,或许是生病了,看来直到现在还是有些人很是可怜,可怜的让人看了心疼,人们或许会时不时给她们一些吃的,或是用的,但是又有什么用呢,解决一时,却解决不了一世!

这时街道边突然驶来一辆黑色的轿车,由于人多车子开的很慢,时不时地按一下喇叭,一个女孩子戴着眼镜偶尔探出头很是礼貌的和堵在车前的电动车打着招呼嘴里说这“麻烦了…”的话!,车子走到桥头停了下来,看样子是要拐弯过桥,不一会女孩打开车门下车,走到了躺在席子上的母女跟前,嘴里说着什么却没听清,小一会儿女人朝文浩他们的店面看了一眼,然后走了过来!

女人先是看了看胖子,有些笑意,然后又看了看文浩,随即用手晃了晃文浩,嘴里说着“同学醒醒…”,随着晃动文浩嘴里“嗯…嗯…”几声,狭长的眼睁开了一条缝,看着眼前的美女晃了下头,然后起身问道“哦,美女,要干嘛呀你”

女人答道“哦我想买些熟食,这个猪蹄怎么卖呀”?!?文浩伸了下腰说道“30”,称好东西在递给女人的时候,文浩狭长的眼镜突然似乎亮了一下,长长的眼睛似乎睁得大了一些,看着女人转身的背影,文浩砸吧下嘴,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看了一眼胖子,随即踹了两脚,嘴里说着“我靠我睡会吧,你也跟着睡,”看着胖子流了一地的哈喇子,文浩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说道“卧槽,你丫就不应该开店,你丫应该去幼儿园…”!

“嗯…胖子闭着眼伸着如桶粗的胳膊打着哈哈说道,什么幼儿园呀,真是好梦呀好梦,你怎么睡醒了还不让别人睡了,真是烦人…”!

文浩呵呵笑道“哎呀卧槽,胖子,来…来…你起来看看那几个是什么字,你给我说出来”!

胖子边擦嘴边抬头,映着阳光看着那几个红色的大字,嘴里嘟囔到{胖子熟食…}!

文浩看着胖子乐了道“哦,还知道这事呀,前两天是谁非要说起这个店名的,还说什么贴人气,说什么以后为了小翠要努力奋斗了,什么打工不如创业了,丫丫呸,胖子,第一天你还行,没事干没人光顾,自己在那一会吃点这个一会儿吃点那个,今天倒好,吃也不吃了,你改成睡了”文浩有些无语的看着胖子…

胖子看着文浩有些怒气的眼神,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看着胖子的傻笑,文浩顿时没了脾气,扭头拿了一个鸡翅,嘴里边嚼边说“是,虽然这个店我们没有投资一分钱,但是我们也要珍惜呀,这里风景如此优美,你怎么能打瞌睡呢”!

胖子看了看来往的人群有些迷茫,嘴里嘟囔着“哪来的什么风景…”

“风景无处不在,是要发现的”文浩有些坏坏的笑了下!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胖子有些无聊的扭了下屁股…

“那你看看”文浩顺手指了一下快走到桥上的那个美女不由的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胖子顺着方向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吊带衫的女孩,还是有些不解,看了看文浩…

文浩扭头看着有些呆傻的胖子说道“哎,真的好白呀,真白…”

“文浩,你是不是犯病了,说什么白呢”,胖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看着胖子文浩痴痴的笑道“哎,夏天就是好呀,白色的兔子很是可爱呀”

“兔子,在哪呢,几只呀”胖子随即用他那双小眼睛向周围萨摩了一圈…

文浩看了看胖子附和道“嗯两只,不,是一对”哈哈哈哈…文浩随即笑道!

胖子顺着文浩的目光看着在桥上的那个女孩,突然有些会意的笑了起来,“啊,是呀,夏天真的是一个好的季节,你说我怎么就睡着了呢,失误失误,”说完胖子挺直了腰板目光炯炯看着人群中一些好看的人…

文浩看着胖子心里暗自骂到“色狼…”

或许文浩还是觉得小白兔好看,于是朝着桥上看了过去,只见那个小白兔把买来熟食放在席子旁边,然后又在身边的小女孩说了些什么,随后上车没有拐弯径直向前走了过去…

文浩目光随着汽车逐渐远去的方向转向了桥上那个小女孩,只见那个小女孩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席子上躺着的女人,然后拿出一块肉递到女人嘴边…

阳光有时很温暖,却还是有阴凉的地方!

有阳光,就会有夕阳,夕阳其实很好看,但是文浩和胖子却没有欣赏,因为街道上人群已散去,胖子收拾了一下东西,锁好门,一回头看见文浩在看着自己,于是胖子问道“我靠,我又没有小白兔,你个色狼盯着我干嘛”!

文浩长长嘘了一口气说道“胖子我觉得从今天起,你要好好努力了,不然连小白兔你都看不着…”说完转身走到了桥上把一小袋鸡翅递给了那个小女孩,然后走开,走了几步文浩转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瞪着一双黑黑的大眼睛,慢慢答道“小花”。

看着她脸上道道污渍,文浩沉默地点了点头,然后迈步朝着胖子走去…

路上偶尔还能断续听见文浩对胖子说着以后每天要给小女孩留些吃的之类的话…

阳光去了西方,月亮才会出现,如同水与火,如同贫与富!

贫与富,懒与勤,不相对!

深夜文浩从一家快餐店兼职回来,街道上偶尔有弛来的汽车,与白天的熙攘截然不同,此时很寂静,偶有风,树叶在路灯的映照下显得诡异…

自行车摩擦着水泥路发出动力的响声清晰入耳,天上皎洁的月有些弯,快走到桥边时,路上出现了两个人,一高一矮,从头到脚一身黑,在要经过两人身边时,文浩隐约听到那个高个子说“哎,真是的,我最烦大半夜的办差事,我最喜欢白天办事”!

而那个矮子却说道“卧槽,我最喜欢晚上办事,最讨厌白天办公”!

两人还互相鄙视了对方一眼,文浩听到后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蓦然,文浩的脸有些僵硬了,自然的刹了下车子,破旧的自行车在大街上吱呀一声响了起来,两个黑衣人回头看了看文浩,目光碰撞在一起,街边的风吹起了树叶,莎莎作响…

“我怎么感觉那小子能看见咱们,”高个子对身旁的矮子说道!

“诶,是呀”…

此时文浩心里有些许寒意,如深冬的雨,丝丝入凉!

两个黑衣人转身来到自行车旁,上下打量了下那辆破旧的自行车,笑了笑,“一个穷小子,不过长得还挺帅,”…

矮子看了眼文浩嘴里嘟囔道“什么审美,还没我帅好不…

文浩抬头看了看被风吹动的树叶喃喃道“哎,夏天还是有风好呀,凉快”

随即下车看了看车带,又用手按了按车轮,然后骑车扬长而去!

“老大,看来我们的感觉是错误的,哪有那么多有天眼的人呀,”高个子看着矮子嘿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嘴里说着“那是那是…”

然后又向着小桥方向走去…

桥分很多种,这是座老桥,也是座小桥,小桥也好,老桥也罢,都是有感情的,感情也有深有浅,懂感情的人却不多,起码文浩懂!

他出身贫寒,小时候挨过饿,受过冻,看到过村里人对自己家里的白眼!

记得那年妹妹上体育课,他偶然路过,看到别的小朋友打打闹闹,嘻做一团,不远处的角落里蜷缩一个小小的身影,破破的衣服,里面丝缕的棉花破出衣服在寒风中摇摆!

他还记得,每次回到家,妹妹总是在吃饭的桌子上时不时的用手在头发中捉虱子,然后给他看…

情这个字,他也不懂,但他知道他容易动情,而动情有时实在说不上是一件好事!

走到家门口,停好车,打开门,他倒了一碗水,水有些凉,凉如初冬的雨,他喝的很慢,隐约间他能看到喝水碗里自己的眼睛,如墨的眼。

或许只喝了一口,或许他根本没有喝,只是想尝尝那如冬雨的凉意,嘴唇寖在水里,兀然他摇了摇头,笑了起来,然后门如被风吹打了一样,哐当一声,嗡嗡作响,房中已无人…

洁白的月并不圆,发出有些圣洁的光辉,桥头划过一阵风,一个人出现在桥头,看着那两个黑衣人,嘴角弯了起来…

“啊,今天的夜真美呀,抬手一指天上的月,月亮也很美”…

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矮子说道“老大,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是个神经病,大半夜出来赏月来了”。

“哎呀,管他呢,一神经病跟咱们又没关系,咱们又没病,正事要紧…”

说完只见那个高个子掏出一条链子,链子映出月的光,矮子掏出一个发黄的本子,然后翻到一页停了下来,说道“老大就是她,享年32岁,一生坎坷,有一女今年6岁…”

“好吧,那开始吧”

矮子看了看依偎在那个女人旁边的小女孩,有些发愣!

“老大,这个小女孩怎么办,她如果没了母亲,以后…”

高个子看了看矮子说道“她有她的命,我们管不来,开始吧…”

“真好看,今天的月亮真好看,圆月那天肯定更好看,两位也很好看…”!

圣洁的月光下,有三人在对话,却又像是一个人在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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