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老白头家中的临时公堂,大人依然如往常一般端坐公堂,王强却是跪倒在地。之所以这样,是为了让那些犯罪之人,震慑于法律之下,不敢肆无忌惮。
“啪!”知府用力一拍惊堂木,冲堂下所跪之人王强大声喝道:“王强,本府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如实道来。若有半句谎言,大刑伺候!”
王强赶紧说道:“小人不敢。”
知府大人对于王强的驯服,很是满意,接着问道:“死者老白头,你可认识?”
王强道:“认识,小人前几个月还与他发生过争执。”
知府大人见王强没有隐瞒与老白头的过节,微微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案发之时,你在哪里?有何人作证?”
王强想都没想,张口便来:“回大人,小人那时正在家中睡觉,有老婆为证。”
王强回答的很是自然,似乎看不出他有什么嫌疑。知府大人正待接着发问,便看到堂下小胖子正在冲自己使眼色。知府大人心中疑惑,说道:“朱小胖,你上来,本府有话对你讲!”
小胖子闻言,知道大人已然看到自己的眼色,于是,他便几步过去,跨过案台,走到知府大神身边,说道:“大人,你找卑职来有什么事?”
知府大人也十分配合小胖子地说道:“你附上耳来,本府有密话相告。”
小胖子便低下头,在众目睽睽之下,和知府大人交头接耳密谈一通。不一会儿,只见知府大人脸色大变,他冲小胖子点点头,说道:“你先下去吧。”
“遵命!”小胖子应了一声,便走下了知府大人的高台。
知府大人环视一眼众人,从他的眼中,似乎看到一股怒火。也不知道小胖子刚才和知府大人在商议什么,能让知府大人生这么大的气?
“啪!”知府大人用力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王强,你可知罪?”说着,知府大人两只眼睛瞪的像铜铃似的,怒视着王强。
王强被知府大人这么一喝,吓得浑身哆嗦,匍匐在地上,大声分辨道:“小人愚钝,不知所犯何罪,请大人明言。”
知府大人说道:“好你个王强,巧舌如簧,本府差点被你欺瞒过去。好在本府不是吃素的,已经知道老白头的死,都是你所为!”
王强闻听,惊恐万分,说道:“大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你要是说老王头是小人所杀,可有证据?”
“证据?”知府大人冷笑两声,说道:“好,那本府就告诉你,你今天的破绽所在!”
知府大人看了一眼王强,及台下众人,接着说道:“今天,我让小胖子和金不浮去你家。当时,金不浮只是对你说老白头死了,你就分辨说不是你杀的。那么,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老白头是被人杀的,而不是自杀或者自然死亡的呢?”
王强一听,脸色顿变,只见他眼珠子咕噜噜之转,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但他还是不承认杀了老白头,为自己分辨道:“大人,你也不能凭这句话,就认定是小人所杀啊!大人,你要是这么定案,小人不服。而且,恐怕也难以服众!”
知府大人看到王强死鸭子嘴硬,就是不承认。于是,他便接着说道:“好你个王强,死到临头,还在强词夺理。那好,本府再告诉你一个,你今天话语里的最大破绽所在!”
王强以为知府大人是在诈唬自己,半信半疑地盯着知府大人,没有说话。
知府大人说道:“你可记得,方才本府问你,案发之时,你身在何处?”
王强不解,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里出问题了,强自分辨道:“是啊,当时,小人确实在家啊!”
“啪!”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声训斥道:“一派胡言!本府告诉过你老白头的案发时间了吗?”
知府大人话刚落音,王强顿时脸如土色,像一堆烂泥一般,瘫倒在地上。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这句话的破绽了。事到如今,已经不由他分辨了。王强只好如实招供,原来,上次与老白头发生口角之后,他便一直怀恨在心。昨晚,他带着大棒子去老白头家敲门。老白头听到敲门声,推开门便看到凶神恶煞一般的王强。还没等老白头叫出来,王强便举起大木棒,重重地敲击在老白头的额头上。老白头吃此一击,一声不吭,倒在了地上。王强伸手在老白头的鼻息上试探了一下,确定他死亡之后,这才带着大木棒匆匆离去。回到家之后,王强在墙角挖了一个坑,把木棒埋在了土里。当时,他老婆正在做针线活,以为王强是上厕所,也没有多加怀疑。
现在,王强已经招供了。知府大人委派了两个捕快,在王强的家里,把杀人凶器大木棒也找到了。事实俱在,签字画押,只待秋后问斩。
这件事也算告了一个段落,知府大人处理完毕之后,便打道回府。在回去之前,知府大人冲小胖子竖起大拇指。原来,这一切破绽都是小胖子看穿,并在交头接耳的时候告诉知府大人的。面对知府大人的赞赏,小胖子报以微笑。
这一晃眼,大半天 时间都过去了。等这件案子审完,也到了中午时分。一行捕快,把王强押到牢里之后,便准备去吃午饭。小胖子正在纠结要去那里吃饭的时候,梅云突然叫住了他。小胖子不解其意,梅云不好意思地说道:“小胖,我觉得跟你很投缘。今天我请吃吃饭,你要是看得起哥哥的话,就给哥哥这个面子。”
梅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小胖子要是再拒绝,这以后俩人恐怕就没法说话了。于是,小胖子点头答应,跟着梅云来到了一个酒楼里。两人上了二楼,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
叫了几个小菜,要了一壶酒,两人边喝边聊。都说酒场上好办事,更说这赌钱感情越来越淡,喝酒感情越来越浓。酒过三盏,菜过五味,两人是越聊话越多。什么天南地北,什么大千世界,聊得是开怀大笑。正聊的尽兴,梅云正在欢笑的脸,突然冷下来。那笑容,仿佛突然冻结在了脸上。小胖子不知为何,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只见大街上走来一个翩翩公子,身着浅白色衣服,手拿一把折扇。这个公子哥的脸上似乎永远都都带着微笑,但是,这种微笑看来,总有那么一种轻薄的感觉。
小胖子很是奇怪梅云的表情,说道:“梅大哥,你认识他吗?”
梅云盯着那个男子目不转睛,咬牙切齿地说道:“苏丘,化成灰我都认识他!”
小胖子恍然大悟,原来这男子就是苏丘,与梅云横刀夺爱的那个人,也就是苏尚书的儿子,小刀会二当家的。小胖子心中暗叹一口气,这苏丘有权有势,人又帅气,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官二代。反观梅云,不过一个普通人家,父辈都是务农的,和苏丘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啊!
小胖子不知道如何安慰梅云,只好举起酒杯,说道:“梅大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来,把这杯酒干了吧!”
听了小胖子的话,梅云这才收回目光,端起眼前的酒杯,和小胖子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梅云还没把酒杯放下,便听到大街上一阵喧哗之声。小胖子也听到了,扭头一看,只见大街上一个穿着孝服的年轻女子,冲到苏丘跟前,带着哭音,大声说道:“苏丘,我和你拼了!” 说着,举起宝剑,就向苏丘刺去。
梅云一看那女子,脸色大变,脱口而出:“冯玲!”说着,没梅云也顾不上解释,从楼上冲了下去。
小胖子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穿着孝服的,就是梅云喜欢的那个女子冯玲。只见那苏丘闪身躲过冯玲的剑,反手一把抓住她握剑的手。用力一推她,嘴里骂道:“贱人!”
冯玲被苏丘一推之下,踉跄倒在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丘扬长而去。旁边有些围观的人,在旁边指指点点,没有一个人上来询问。一来惧怕那苏丘家的势力,二来这冯家过于势力,与城内百姓的关系也不大好。所以,没有人原来帮忙。冯玲呆呆地望着苏丘消失的身影,咬牙切齿地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她便俯在地上,失声痛哭。
突然,冯玲感觉有人在拍她的肩头,她抬起头来,看清是梅云。梅云哭着大声说道:“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了吗?”
梅云没有回答冯玲的问题,而是焦急地说道:“你怎么穿着孝服?冯大叔怎么了?”
还不待冯玲回答,旁边有人插话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去找个僻静的场所吧!”
梅云回头一看,是小胖子走了过来。原来,梅云匆匆下楼之后,小胖子便叫过店小二,付了钱之后,也跟着走了出来。
梅云点点头,扶起冯玲。现在的冯玲虽然依旧在啼哭,但是没有拒绝梅云。在他的搀扶下,跟着小胖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