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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包桌偶遇

叶子跟着老板老板娘,摸着漆黑的夜晚,看着路边的灯光。5月的早上还是有些冷,但是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就不觉得那么冷了,最起码心里面是暖的。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个村庄,但又不比老家的村庄,像我们老家的县城一样。尤其的马路一样的房子,高耸的城墙,帝都的城墙,真的要格外的说一下。

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故宫,故宫的城墙就是永远那么高,你一眼望不到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红墙绿瓦,他既代表着庄严,又代表着神秘,也代表着隔绝与私密空间。

而叶子老家的墙是极其的矮的,可能也就一米高吧。对方家里在做点什么?我在我的家里可能一目了然。有可能已经习惯了这样,所以很久的无法适应帝都高高的墙。

:“叔叔,到了吗?就在这里吗?叔叔,你们帝都真的好繁华呀,看起来真的很棒。生活在你们这里的小孩真的很幸福,我好羡慕。

你们这里的村庄真繁华,和我们老家真不一样。果然是天子脚下就是不一样!”

叶子的性格本来就很开朗,只是从小被压抑住了,来到了外面的世界,变得自由自在了。这些话不是恭维的,是从叶子内心发射出来的。他真的很喜欢帝都,喜欢帝都的繁华,喜欢帝都的开明,也喜欢帝都的一切。

:“你个小丫头,真会说话。我生怕你们外地的孩子心里面敏感,都不敢说我们帝都有多幸福有多好。如果你喜欢这里,不如找个这里的婆家,在这里长长久久的生活下去吧。

以你的小模样,白白净净的,找一个喜欢你的男生应该不难吧。回头让你阿姨给你注意一下,等这次包桌回来,你跟叔叔好好说说,想要个什么样的。”

果然不能多提,叔叔又开启了介绍对象模式。是不是大人们老去了,都变得像个红娘,变得絮絮叨叨呢。这样才显得他们很有作用,很有力量,是不是?

叶子心里想着我还有很多梦想要完成,我还有两个娃娃要养,我家里的乱七八糟还没有解决如何开启一段新的恋情,更何况在帝都这样的城市,我这样的身份真的有人愿意要吗?

逃出来,能在帝都生活下去,已经是一种奢望了。再不敢有其他的任何奢望了,叶子本来计划着等孩子18周岁之前都不可能再嫁人,不可能再开启一段恋情,她知道王浩是不会轻易和她离婚的。

那个可怕的男人,那个嗜血的男人,那个极其恐怖的男人,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记忆深处。她不知道了怎样摆脱他,或者已经放弃挣扎了,不再想着摆脱他,而想着如何逃离他。

“丫头,你为什么总是发愣啊?怎么不讲话?没什么事儿吧?看起来有时候很活泼开朗,有时候又不讲话了。是叔叔说什么不对的话了吗?

你不想嫁到帝都就算了嘛,干嘛不开心呢?

只是觉得你这个小丫头又能吃苦又能干,模样长得也不错。如果能嫁到帝都,应该都是双赢的事情,丽都的公公婆婆很喜欢你,你也能得到你想要的生活。”

“没有的叔叔,我没有生气。只是现在年纪还小,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

叶子说的心也很虚,毕竟她22岁了,她和老板报的年纪是19岁。她一点身份信息都不敢泄露,毕竟她的家乡离帝都太近了。

除了名字是真的,年龄地址全是假的。他也不想欺骗,但毕竟没有办法呀。还好老板老板娘是非常善良的人,她从未感到如此的安心和幸福。

是他逃离大山村来到这个自由自在的社会,得到了第1份温暖,这份温暖,直到很多年以后,叶子都记得。也许永远都忘不掉吧!

“行吧,你个小丫头,脸皮薄,不经逗。我们赶快干活吧,把桌椅板凳都摆好,我们要开始工作了。

今天注定是疲惫的一天一共有16桌,要做16条煎鱼,还要做16个扣肉。还要煮8个猪头,你不得跟菜洗菜,阿姨负责帮我切菜,我负责做。来吧叶子,我们动起来吧。”

天还没有完全亮,美丽的日出照在叶子的脸上。叶子是一种天生很白嫩的人,即使农村的生活那样的苦,但她的皮肤依旧晒不黑。那寒冷的早上也把她的小脸儿冻得通红,看起来也格外的迷人。

但迎着阳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吸着晨间的温暖。不是为了别人工作,而是为了自己工作,为自己美好的未来在努力。所以做一切的事情都感觉充满了力量,一点都不觉得疲倦了,也没有觉得困倦。

即使穿得很破,叶子依旧把自己照顾得干干净净。她不允许自己看起来,像个破烂的要饭花子,始终扬起自己的头颅,勇敢的向前。

切菜,洗菜、摘菜、叶子所有的活做得又麻利又痛快。丝毫都没有觉得很累,很快就到了10点多钟,快开席了。

……

“是你……

小男孩,你怎么在这里呀?你怎么没去上学呀?你那天晚上睡得好吗?我可告诉你啊,我为了救你弄得满身脏兮兮。

年纪小小的,以后可不许喝酒,可不许出醉了。你那是遇到了我,如果遇到别人谁会管你呢?

你躺在垃圾桶旁边,如果待一宿的话,还得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

叶子一下子没了话,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人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从未得到过这样的温暖,这么美好的城市,还可以读着自己心爱的书本。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被我的父亲卖给了一个大我10岁的老男人。还不懂的恋爱维持和滋味儿就成为人母了。

如果时光可以到来,我再回到16岁我又该怎样了?我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就逃出来了。也许我整个人生都发生了改变,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人的思维是最难控制的,动不动就陷入思维的困局,真的很可怕。

“你…

你那天救我的人,那天晚上我住的房子是你的。我找你很久了,总是找不到我,走去你家门口等你下班。

但我无论去多少次,你总是不在。我早上上学的时候路过你家会看一眼,晚上放学的时候会特意跑过去看。

原来是因为你工作的时间和我不一样啊。

我叫孙杨,今年17岁。

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我一直没有得到机会和你说上一句话。

能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吗?”

小男孩异常的激动,男孩子真的好高啊,那天喝醉了酒还感觉不到,有一米八几。 长得是真的很耀眼啊,大大的眼睛,高耸的鼻梁,丰满的头发。走进跟前,一种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样的男生,放在哪个学校,人不爱呀?年轻可真好,读书可真好。叶子不由得看慌了神。感觉男孩子是个很健谈的人,那眉宇之间带着让人充满爱心的温暖。

这一幕深深的烙印在叶子的心间,知道很多年后,叶子回忆起那一次相遇,他都觉得男孩是个很健谈很开朗的人。和她后来接触的男生是完全两个人。

“你好,你怎么不讲话?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了?小妹妹迷上我了。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可不介意哦。不过你这么小就来工作了,你没有读书吗?

你是哪里人呢?你是帝都人吗?今天我来参加同学亲戚的婚礼。”

孙杨没有说这也是他家亲戚的婚礼,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孙杨没有说的是,他的亲戚全都对他的财产虎视眈眈,而没有一个是真心关心他的。

“哦,不好意思。我叫叶子,我不是你们帝都的人,我是外地人。我在那个叔叔家上班,对,我不读书了,但是我真的很喜欢读书,可能没有机会了吧。”

栗子长得确实很小,一点都不像22岁,而且面容清秀,白白净净的,就像一个高中生。孙杨有没有继续追问叶子到底多大?只是觉得跟她在一起,让他莫名的感到安心和舒服。

可是他知道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该怎么跟他要到联系方式呢?又该以怎样的借口和她要的联系方式呢?

他是一个学生,也不能显得太过于轻浮。可是他真的很喜欢叶子,想和他多呆一会,明明只见过一面。不算喝酒的那一次,这应该是第1次,因为那一次他不记得燕子长什么样,只知道他的房间很让人感到舒心和温暖,尽管是破败不堪的。

也许是他房间洗衣液的味道,也许是叶子身上的味道让我感到了安神醒脑的作用。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睡过那么安稳。不是说这个世界上你总会遇到一个人,让你忘却所有的烦恼,治愈所有的悲伤和创伤。

也许叶子就是那个人吧,这一刻孙杨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或者禁止掉,他们就可以一直站下去,一直聊下去,聊到天荒地老。两个心间恨晚的年轻人,紧张的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还是孙杨先打破了平静,他这一次必须要的联系方式,要不然以后可能永远都接触不上了。

“叶子,你有联系方式吗?能不能留给我一个?我以后该怎么联系你啊?我可以请你吃饭吗?虽然我是个学生。或者可以请你出来一起郊游吗?虽然我也是个学生。”

叶子觉得这个男生真的好可爱,仿佛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初三毕业的时候。那种懵懵懂懂纯纯的样子,让叶子感到很舒心,很温柔。

曾经自己也是一个少女,突然间就变成了少妇,一下子就陷入了生活的深渊,变成了恐怖的模样。她从没想过,他的父亲会那样的混蛋会那样的早的把她嫁出去。

她怨过、她恨过、她挣扎过、她逃跑过。6年他浪费了6年的时光,挣扎了6年,终于逃出来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去,他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挣出一片天,掏出那个囚笼。

“我……我刚出来还没有手机。你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就去那个饭店找我好了。我今年会一直在那里工作,我要攒钱多赚一点钱,我也想继续读书,和你一样。

好羡慕你呀,可以在正常的学校里念着正常的书,我在读书的话,可能只能读成人大学了。孙杨你要好好读书,一定要认真的读书,这样未来才有好的人生。

我以后没准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问你呢,毕竟我拉了很多年的课程。我可以请教你一些题呀,这样的话我可以免去报补习班的钱。”

“真的吗?乐意之至。那你记得一定要联络我,一定要找我。有任何关于学习的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也可以让我去你那里。

很高兴认识你,叶子。你是我在校外的第1个朋友,也是唯一的一个朋友!”

也有可能是最后一个朋友,这句话孙杨是在心里说的,没好意思说出来,因为太过于露骨,很明显。毕竟两个人仅仅见过两次面而已,他爸把叶子吓跑了。而他不知道的是,叶子早已经历过人生所有的苦难。她从地狱里爬出来,所有的黑暗都见过,又有什么他她能忍受的呢。

一个从黑暗里爬出来的人,而且还能片刻不沾身,依旧还是开朗和活泼。这需要多大的能量?需要多大的勇气呢?

“我在某某一中上学,你记得来找我呀。你也可以给我写信,你可以放在你的家门口,我可以拿我们可以约定一个地方。我放学了也可以等你下班再来教你。

如果你想学习的话就趁早吧,为什么还要等过几年呢?我可以把书借给你。正好我白天上课,晚上也可以给你教。你既省下了钱,也没有浪费时间。”

孙杨明明可以留给叶子手机号的,但他不想留姑姑家联系,他不想让叶子知道他的家庭。看他可怕的姑姑和姑父,他更怕叶子知道自己是个孤儿而远离他,不和他相处,觉得他孤僻。

他怕失去叶子这个活泼开朗的女生,叶子的下面很甜,像阳光一样,看起来让人很明媚,侧面有一个小小的酒窝,让人感到很舒服。

这样活泼可爱,晶莹剔透的女生,到底用怎样的山水把她养大的?

……

……

两个人都有秘密,两个人都有对方不想知道的。虽然叶子经历了地狱般的生活,但她的心灵依旧晶莹剔透,依旧停留在初三那个毕业的早上。

如果回到那个山村,她依旧会变成像刺猬一样的人,因为她逃离那个山村,一切都预示着,已经重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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