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惊慌失措的说道:“父皇,儿臣所言只是取决个人观点,如有冒犯之处,还望父皇赎罪。”
李渊并没有怒意,而是一副严肃的说道:“那么太子为何自始至终,都不分析一下这支箭的来历?”
“儿臣愚钝,还望父皇明示。”李建成心里是忐忑不安,他的箭能无故出现在这里,绝非是正常现象,除非有人蓄意暗害他,要么就是被李元吉丢弃的那支箭被找了回来,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就是百口莫辩。
李渊略显悠然的说道:“既然太子一定要让朕明示,那么朕只有将实情一一说到,一面太子心存怨尤。”
“儿臣不敢。”李建成深深的颔首示意了一下。
“薛大人 告诉太子,这支箭是在何处寻得。”
一旁的薛大人上前颔首说道:“回太子殿下,此箭正是在狩猎场不远处的一座悬崖端找到,且正是射伤秦王殿下的真正凶器。”
“不可能。”李建成坚定的说道:“这支确实为本宫的箭,但绝不可能是射伤秦王的凶器,本宫怎会做出暗害手足,这种畜生不如的事,所以其中一定有误差存在,还望父皇明察。”
“那么太子解释一下,你的专用箭,怎会无故出现在悬崖下,而且正好跟秦王所受的伤势吻合?”
李建成振振有词的说道:“这点并不足为其,二弟所受的本来就是箭上,想必任意一支箭,都会和二弟的伤势吻合,至于儿臣的箭,为什么会出现在悬崖,想必是那日狩猎时,一时失误将箭射下悬崖,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若只单单因此,而断言儿臣是暗害二弟的凶手,那么儿臣实在是冤枉。”
李世民担心李渊一时找不到逻辑来对付李建成,所以他适时的说道:“父皇,大哥所言极是,儿臣也认为,大哥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行为,所以儿臣恳求父皇明察此事。”
李世民的恳求,无疑就是再度给李渊施加压力,也就是这件事,必须有个了解,不管李建成是否承认,他都必须把他击败。
“既然秦王这么说,那么朕再问太子,你专有的兵器丢失,为何从未听太子提及过搜寻之类的话,还是太子害怕被人知晓此事,所以太子不得不刻意隐瞒?”
“父皇,儿臣冤枉;”李建成满颜冤屈的说道:“儿臣之所以没上奏兵器丢失,正是因为担心遭父皇失望,所以儿臣想待失物找回后,再向父皇请罪,却不想弄成这么大的误会。”
“照太子这么说,这支箭和射伤秦王的凶器,是确保没有任何关系?”
李建成郑重其事的说道:“儿臣敢用性命担保,这支箭和射伤二弟的凶器,绝无半点关联。”
李渊自然是一心想化干戈为玉帛,但是也不能听信李建成的片面之词,毕竟这件事跟他有直接关系,就算他一口咬定和自己无关,但他也要做到让李世民心服。
李渊从眼底瞟了眼一旁的薛大人,他是负责这件事的人,他倒不如把难题推给薛大人去办,于是他说道:“薛大人 你是负责追查此事的负责人,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薛大人不骄不忙的说道:“微臣愚钝,更不敢妄自断言这等关乎皇子生命的大事,不过微臣倒是有一愚见,不知可行不可行?”
李渊不温不冷的说道:“薛大人不妨说来听听。”
“此事太子殿下口口声声说明,绝非是他自己所为,但是这支箭,可以说是现场的物证,就算太子殿下说是一时失手,所以才将箭脱弓而出,但是既然是脱弓而飞的箭,应该是支完好的箭,可眼前这支箭上,残留着明显的血迹,可见太子之言不可信。”
“当然,此事也决不可断言就是太子殿下所为,毕竟是一母同胞的手足,又怎能下得了如此残忍手段,所以微臣建议,采取箭上残留的血迹,然后再与秦王殿下的血迹相比,看看血迹是否相同,这样便能一目了然。”
“哦?”李渊颇为惊奇的说道:“不知薛大人打算如何采血比较?”
“这个不难,只要是略懂医术的人都知道,相同的血液,可以再任何情况下融为一体,所以只要采取两方面血迹相投,结果很快便能了然。”
李渊倒是很想知道结果,所以他急切的说道:“好,快快传御医过来。”
一旁的公公领命赶紧忙退了出去,此时殿内又陷入一阵压抑,李建成在毫无准备下,遭此一击,他眼下是求天天不灵,求地地不应,万一陷进别人的阴谋中,他怕是毫无翻身之力,况且李元吉又不在宫里,所以他只能暗自祈求安然度过这一劫。
李世民是毫无说话的余地,毕竟是受害者,他处于旁观的态度最为合适,更何况一切还都在他掌控之中。
比起李建成和李世民,李渊才是夹在中间最为难的一个,手心手背都是肉,一边是未来储君,一边是虎视眈眈的李世民,他不敢轻易偏向任何一方,因为他不知道他们最终的获胜者是谁,所以他只能以一颗公平的心去对待这件事,至于最终的结果,他当然还是要占用几分自己的权威。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程浩天和另一名李太医被传唤来,他们二人进殿后,都颔首说道:“微臣参见皇上。”
李渊一副威信十足的说道:“程太医 李太医来的正好,朕听说,有一种医术,可以区分人体血液,是否出自于同一人,此法可属实?”
程浩天先拱手说道:“回皇上,经过太医院多年来研制,有一种药物,可在分解人体血液融合,不仅能分辨出同一人的血液,且还能分解出不同之人的血液,经过臣等多次亲身试验,此法确保无误。”
“这么说,是确有此法。”李渊倒是第一次听闻,所以他难免有些惊讶,“那么就有劳二位太医将此箭上的血迹,采取下和这碗中的血液对比一下,看看是否出自同一人。”
为了避免有任何串通的可能,所以在太医们没来之前,李世民提议将自己的血,先采取好,一来不会引人猜疑,二来,不管什么结果,都不会遭人议论。
程浩天先是看了眼那碗鲜红的血液,又看了眼那支长箭,最后和李太医相视了一眼后,他也差不多将自己的疑惑隐隐的表现出来,于是他颔首说道:“微臣遵旨。”
随后程浩天和李太医拿出随身带来的医药箱,不到一小会功夫,程浩天在李太医的协助下,调好了一碗清水,但清水中已经加入了分析血液的药物。
由于长箭上的血迹已经干在箭上,所以他小心翼翼的将血迹刮在药碗中,本是干的已经变色的血迹,在水中立马变得鲜红。
这时,李渊和李建成也都来到桌边,且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药碗中的血液,程浩天这时又将事先准备好的血液取两滴在药碗中,本是取自完全不同地方的血液,在药物的分解下,从融合到分解,又从分解到融合,最终还是渐渐的融为一体。
想必就算不懂医术的人都看得出,血液融为一体,应该是也就是两者的血迹是出自同一个人,而李建成在程浩天来时,他的心又凉了半截,今天的来人,都是李世民的党羽,很显然这是一场预谋好的圈套。
程浩天已经得出了结论,所以他退了一步,又颔首在李渊面前说道:“回皇上,分解结论已出,敢问皇上是否看得懂?”
“两者不同地方采取的血液,在这水中却能融为一体,以此看来,这两者的血,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不知朕分析的可对?”
“皇上英明。”程浩天依旧是颔首说道:“此两者不同的血液,在药物的分解下融合,便是证明这两者的血迹,是出自同一人体内。”
李渊深吸了一口气,他酝酿了一下,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并冷言冷语的说道:“太子还有何话说?”
“父皇,儿臣冤枉。”李建成急切的说道:“且不说儿臣没有暗害过二弟,就说这碗所谓的神奇药物,依儿臣之见,这不过就是一碗普通的清水,怎能以此论真伪,况且药物也常见失误,儿臣认为此法不可全信,还望父皇明鉴。”
李建成只是听说过此法,但是从来没有试验过,所以他对此法多少存在质疑,况且又都是李世民的人,他当然怀疑一切都是李世民事先安排好的圈套。
“太子殿下所言不无道理;”程浩天又先开口说道:“不过,此法乃是太医院,所有太医都一再认可的试验,如若太子殿下有所质疑,微臣可当众试验此法准确性。”
李建成冷不丁的的说道:“哦?那程太医打算如何试验?”
“回太子殿下,方才微臣有说过,此药不仅能分解同一人的血液,且能分解出非一人的血液融合,所以只需采取微臣一滴血,或任意一人的血液,然后滴入这碗融合的血液中,想必就能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