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几天的调养后,李世民的伤势几乎痊愈,于是他联合他党羽中的朝臣,一同商量了,如何才能让李渊准奏,由他率军前去助阵李元吉对敌。
这日,李世民在早朝后,又独自来到李渊的书房,并将前方战事拖延的利害关系,都详详细细的分析讲解了一边,他知道,经过三番五次的探问,李渊早也看清此次局势的不对,只是他过于前顾后盼,所以一直不想大动朝纲。
李世民在李渊一再的沉默中,他又严肃的说道:“父皇,儿臣知道您顾虑大局,但儿臣只想一心为我大唐开创盛世,所以才不得已向您屡次请旨出战,儿臣冒昧之处,还望父皇息怒,但儿臣还是决意请旨前去援助我军。”
“秦王的心意,朕明白;”李渊满颜沧桑的说道:“只是眼下新年未过,朕若是派兵前去援助我军,岂不是明摆着在说我大唐军力不佳,所以才一直只驻守却不攻,这样一来,只会给我战前的兵势增加负担,朕不得不考虑这些。”
“可是...”李世民还想继续劝说,但李渊却及时截断他的话,又说道:“当然,秦王的担心,也不无道理,眼下我大唐兵力如虎添翼,想对付一帮乌合之众,那是轻而易举之事,而齐王之所以只守不攻,想必也有他驻守的用意,毕竟咱们不在前锋,也不清楚对敌的情况,所以朕打算在等上一阵子,待出了新年,再静观其变。”
“可是父皇要知道,眼下天寒地冻,多驻守一天,就等于让兵将们多受一天煎熬,况且冬季粮草本来就紧缺,如若再这样拖下去,对我军只有百害无一利,还望父皇慎重三思。”李世民句句严厉,他不相信李渊考虑不到这些,但是除了有意偏袒李元吉这边,他想不到李渊还有其它更好的计策。
“秦王所担心的不无道理;”李渊当然知道李世民所言句句在理,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又道:“不如这样,近日朕派人前去打探一下前方的战况,想必不需要几日,便会有消息回来,秦王意下如何?”
李渊是能缓则缓一缓,他总不能眼看着李元吉心怀不轨,却还派李世民去捉拿他,这样岂不是彻底将他们之间的暗战拉开帷幕。
“父皇英明,儿臣愿意为我大唐坐一会探子,还望父皇准奏。”李世民严肃恭敬的拱手示意着,他猜想李渊是不会轻易准许他出战援助,所以不如借此去探探风声也不错。
李渊是左推辞,又婉拒,却不想李世民竟如此执意,他已经一再的婉拒他出战援助,按理来说,已经是说不过去,如果再不让他去做这个探子,未免会引起李世民猜疑。
李渊一脸凝重的纠结了一下,反正里外都不行,他索性委婉的说道:“这件事先不急于一时,等前方汇报战况,咱们再做打算也不迟,反正只是对付一群乌合之众,咱们不怕就这么耗着。”
李世民已经看出李渊的坚定,所以他再说,只会引起李渊反感或猜忌,于是他低沉沉的说道:“父皇既然意决,儿臣谨遵圣命。”
李渊这才稍稍安了心,也就在父子间僵持不下时,殿内的气氛也压抑而沉闷,好在这时李渊身边的公公,略显匆促的跑了进来,二人也稍稍缓解了脸上的凝重的表情。
那名公公至殿内颔首说道:“启禀皇上,殿外勘察部薛大人求见,随来的还要王大人、洪臣相等人。”
李渊闻言,暗自琢磨着来者貌似都是暗下和李世明较好的朝臣,想必也是趁机来替李世明压阵,于是他冷颜说道:“就说朕和秦王正在商谈国事,让他们改日再来。”
“额..”公公稍稍犹豫了一下,又说道:“薛大人说了,此次前来求见,正是因为秦王上次狩猎误伤一事,皇上看...”
公公欲言又止,也留给我李渊斟酌的空间,而李渊既然下令彻查那件事,眼下当着李世明的面,他总不好再出尔反尔,于是他只能故作慎重的说道:“快快宣见。”
公公颔首退下后,不一会几名朝臣便有序的走了进来,且纷纷行礼下跪说道:“臣等参见皇上、秦王殿下。”
“平身。”在李渊的抬手示意下,几名朝臣各自起身。
这时李渊又说道:“听说众爱卿此来,是为了秦王狩猎时误伤的是件而来,不知是否查出了什么眉目?”
“回皇上。”其中一名身形较胖的男子,正是勘察这件事的负责人‘薛大人’所以他出列说道:“据微臣仔细勘察现场,且数遍从中寻找疑点,最终,终于在附近的一处悬崖峭壁上,搜寻到误伤秦王殿下的真正凶器。”
李渊迫不及待的说道:“那么凶器在哪,快快呈上来让朕瞧瞧。”
“这个...”薛大人很是为难的迟疑了一下。
“怎么?”李渊不明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难不成是凶器没找到?”
薛大人见李渊情绪不佳,他也不敢过分怠慢,于是他又颔首说道:“回皇上,凶器已经被微臣派人找回,只是...此事有关太子殿下,所以微臣不敢妄自做判断。”
李渊虽然有设想过,李世明的意外,有可能是和李建成有关,只是他做的天衣无缝,他也以为真相会一直这样被埋没下去,不想这么快就被查出事实,让他一时还真不好应对。
但是真相如若摆在眼前,他自然也不好有任何偏袒,于是他依旧是冷颜说道:“你们不敢妄自做判断,朕可以做决定,快快将凶器呈上来。”
薛大人颔首‘是’了一声,随即朝一旁的宫人示意了一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殿外的一名宫人,手捧着一个木盒,里面摆着一支长箭,用锦缎盖着。
薛大人将盖着的锦缎去下,并将木盒交给李渊的贴身宫人,那名宫人接过,随即又送在李渊面前。
李渊查看着长箭,虽然已经是长达数久,但是箭上除了残留的血迹,箭柄的毛锋,依旧是崭新如初,一看就知道是出自皇宫的制造,特别是毛锋那明显的印章,唯独太子专用的标记。
李渊脸色立马暗沉阴冷到极点,除了对李建成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之外,他更加担心面对一场,争夺储君之位的大战。
不管怎样,事已至此,李渊也很想知道李建成是什么态度,于是他仰头吩咐道:“来人,传太子觐见。”
“慢着。”李世明突然制止,而后他又很是严肃的说道:“父皇,儿臣斗胆请问,此事可是真的关系到大哥?”
李渊一脸冷沉的犹豫了一下,随即又对一旁的公公扬颚示意了一下,公公会意后,将那支长箭又转送给李世明。
李世明本还是有些不明,但他接过长箭看了一下,也很熟悉这是出自谁人所有,但毕竟是亲兄弟,他又是受害者,他又怎好就这么不发表一下态度。
李世明将箭又交还给公公,并拱手对李渊说道:“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还望父皇准奏。”
“秦王有事,也不急于一时,待朕把此事处理清楚再奏也不迟。”李渊暂不确定李世明所奏什么事,所以他只能先搪塞过去再说,于是他又仰头吩咐道“来人,去宣太子觐见。”
李世明又急切的说道:“父皇,儿臣所奏之事,也正是关于儿臣被误伤一事,还望父皇听儿臣把话说完。”
李渊倒也想知道李世明对这件事的态度,不管是恶劣,还是他一贯的宽宏忍让,对于他而言,都是秉公处理,于是他又冷淡的说道:“秦王有话就说吧。”
“父皇,那次误伤事件,对儿臣是影响重大,儿臣也至今都心有余悸,但儿臣福大命大,侥幸逃过一劫,儿臣万般庆幸,如今真相已出,儿臣也不想再追究凶手任何罪责,还望父皇成全儿臣这一次。”
李世明深深的颔首示意着,他就是要以自己的仁慈,来激发李渊对这件事慎重,他相信,在物证据在的情况下,李渊不绝不会听从他的请求,如若李渊万一答应了他,那么就是明显对李建成的袒护,想必众朝臣也不会赞同,而他就更有理由去对付李建成。
李渊倒是没想到,李世明在手握物证下,还能如此宽宏大量,但他也相信,李世明绝不会真的如口头上所说的那样,轻易不追究此事,所以他索性先做个好人,稳住李世明这边,然后再做定论。
“朕知道秦王是顾念手足之情,但是手足归手足,政务归政务,朕不会因为你们手足之情,而偏袒任何一方,况且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绝不允许我大唐出现任何包庇,或更加恶劣的行为。”
“可是父皇,您若是就这样将大哥宣见来质问,您将儿臣和大哥之间的感情置于何处,况且儿臣相信此事绝非大哥所做,此事一定存在着误会,儿臣希望能由儿臣自己查明,还望父皇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