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宫女又颔首说道:“郭公公还说了,有位莫姑姑是否也随他回宫?”
李云儿又暗自气恼,她还在琢磨,小郭子怎会轻易回宫,原来是打算带着莫思婷一起,但她且不管太多,留下莫思婷再说,于是她又道:“你去告诉他,小莫细心伺候的好,本公主留她今晚在此伺候,且让他先回吧。”
“是,奴婢告退。”小宫女颔首退了下去。
莫思婷不免为李云儿的执意,感到不妥,毕竟探视李世民,她去与不去,并不在事情的关键,所以,又何必让李建成加深对她们的猜忌。
莫思婷上前说道:“公主殿下,奴婢认为,探视秦王殿下,乃是一人公主便可,所以奴婢请求回宫。”
“思婷。”李云儿起身拉着莫思婷说道:“你可知道,我们此次是用何计策,才能相助我二哥?”
莫思婷摇了摇头,虽然有关于李世民,她都很想知道,但是她却没有任何资格去询问。
李云儿看了眼程浩天,又说道:“那可还记得,事出那晚,你曾给我二哥送过解酒汤?”
莫思婷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我们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借你送的那碗解酒汤说事。”
莫思婷更加是一脸的不明的看着她,李世民分明是因为纵-欲致死那名女子,而与她送的汤汁,又怎能扯上关联。
“你想想,若是二哥遭人陷害,所以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举,那么,众人虽此事,是否又是一个观念。”李云儿一副认真的说道:“但是眼下那碗汤汁,早已不明去向,所以我们只能将这种药物,注进二哥体内,然后再找太医验证,这样一来,就算有人质疑,想必二哥也不至于被废。”
莫思婷还是不明,李云儿为何执意要她也一同前去,但很明显是需要她相助,于是她说道:“那公主需要奴婢做什么?”
“只需你随我碧水阁走一趟。”
“可是....太子殿下那边....”莫思婷还是有所疑问,但眼下似乎不是解释的时候,而是担心李建成那边。
李云儿又将求助的神情,投向一旁的程浩天,就算小郭子已回宫,但是他必定会回报这边的情况,倘若李建成再派他折回来,岂不是被逮个正着。
程浩天对着这个难题,实在也无较好对策,他思索了许久,突然说道:“敢问公主殿下宫中,是否也有自己的心腹?”
李云儿点了点头,要说心腹,想必每个人宫中,都有那么一个两个,这就是皇宫的形式所逼,她也不例外。
“还需公主将这位心腹请来。”
李云儿再度点作答,她转眼对莫思婷说道:“思婷,有劳你去将小红叫来。”
莫思婷点了点头,随即退了出去,李云儿在桌边做了下来,她一脸凝愁的说道:“你确定此法管用吗?”
程浩天也是一副凝重的说道:“不管有没有用,总好比无计可施要好的多。”
李云儿又起身,走在程浩天身前说道:“你要知道,此事不管成败与否,都将关系着我们所有人,你若是不愿明示自己的意向,我不会逼你冒险做这件事。”
李云儿早已估测过,就算这件事能成功解救李世民,想必李建成也会从中调查缘由,到时候,真正与李世民站立一边的人,都将浮出水面,所以,浮出水面之人,也就意味着要与李建成对立。
李云儿不希望因为她的祈求,造成逼迫程浩天的意愿,所以再给他最好决断的机会。
“公主殿下言重了,倘若微臣此次,这份微不足道的力量,能洗清一位清者的冤屈,那么即便是死,微臣也算是死得其所。”
程浩天能理解李云儿的好意,但是李云儿自然是不明,他与李世民之间的关联,他生死亦是李世民的人,更何况这点相助,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
李云儿感动的笑了笑,她甚至误以为,是她的祈求,才有了这般效率,但是她又及时将这种心理,收了回来,因为她在程浩天的身上,感受不到丝毫属于对她的关爱。
这时,又传来脚步声,他们都没有惊慌,因为能猜想到,是莫思婷带小红而来。
莫思婷与小红前后走来,小红见李云儿好端端的站着,她一脸不明的看了眼莫思婷,反应有些迟缓的颔首说道:“奴婢参见公主殿下。”
李云儿招了招手,说道:“小红,你过来,本公主有事找你相助。”
小红上前两步,又颔首说道:“奴婢全听公主殿下差遣。”
李云儿看向程浩天,似乎是在询问接下来的计策,程浩天简单的讲述了他的计策,便是李代桃僵,用人冒充李云儿在此歇息,再加李云儿与莫思婷冒充出宫,这是最简单快捷的方法,也是最危险的办法。
因为就算李云儿与莫思婷冒充出去,却一定同意能安然回来,万一在此期间,若是被人发现破绽,那么不仅帮不了李世民,反而将他罪加一等,但这个办法,对于他们眼前,算是唯一的机会。
莫思婷与李云儿听闻程浩天的计策后,处于眼下的情形,她们都一致同意,但此时还需要一名宫人顶替,但李云儿却一时找不出可完全信赖之人。
最后还是由小红提议,她的一位故友,也在云香殿当差,且与她关系较好,也值得信赖,李云儿在这燃眉之急时,也只要冒险采用小红的提议。
直至戌时,外面的雷雨依旧,隔断的挥洒着,雷鸣一阵阵震耳的传来,让烦躁的人心,有种被催促的感觉。
莫思婷与李云儿换上了,普通宫人的装扮,在程浩天的离开下,以随程浩天回太医院,公主拿药为由,一同与他离开。
莫思婷与李云儿一路都压低着头,也并未引起别人注意,直至出了云香殿,她们都才稍稍松了口气,而外面雷雨交加的天气,像似在为她们掩饰,也仿佛是提醒她们险境。
程浩天一副往常的状态,撑伞走在前面,莫思婷与李云儿各自撑伞走在他身后,夜色在雷雨的洗刷下,显得更加浓郁,而急躁躁的大雨,像似催促她们的前进,又仿佛在哀伤中哭诉。
由于雷电交加,再加上大雨喧哗,所以宫中来往的宫人,几乎是少之又少,这也正是为莫思婷她们带来的掩护。
但是雷雨下的过于猛烈,让她们本就紧张的心神,催促的更加不安,由于没有宫人出没,她们的脚步,在无意间,已经变得匆忙而急促。
突然‘轰隆’的一声巨响,随后便是李云儿‘啊..’的惊叫,因为没有经历过这样,恶劣的天气,她甚至惊吓掉了手中的雨伞,一副惊悚的扑向身旁的莫思婷,但由于过度惊恐,她脚下一滑,本是摔倒的身体,好在被莫思婷手快扶住。
“公主。”莫思婷出于本能,她也扔了雨伞,尽力的将李云儿搀扶住。
程浩天闻音,也赶紧折了回来,他出于警觉心理,先是四下看了看,索性近处无人路过,而远处的宫人,在雷雨的交加下,也掩去了李云儿的叫声,所以并无人察觉。
程浩天碍于男女关系,所以并没有搀扶李云儿,只是帮她们遮雨,但只是短短的时间内,她们已经衣衫尽湿。
莫思婷轻声的说道:“公主,您这么样了?”
“我的脚....”李云儿艰难的语气,她夜色中的表情上,依旧是清楚可见的痛苦。
李云儿的身体,明显有些站立不稳,几乎全是借靠莫思婷的身体站立,而她自然也能感觉得到,莫思婷抬头对程浩天说道:“程大哥,公主好像歪了脚,你帮她看看吧。”
程浩天点了点头,他将雨伞交给莫思婷,随即蹲下为李云儿查探,但程浩天只是轻轻的,触碰到李云儿的脚伤,她便发出‘嘶’的一声。
程浩天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她的伤势,虽然只是轻微的扭伤,但对于她尊贵的身份,怕是不易忍受。
程浩天起身说道:“公主是扭伤了脚,怕是不便再行走,所以...”
程浩天迟疑着,他不想做出提议,也是在征求李云儿的意思。
“没事,我还可以走。”李云儿不顾考虑的便要行走,但脚上刚落地,她便又‘嘶痛’了一声,事情已到这个地步,她不能因为自己的大意,而浪费这么好的机会,所以不管怎样,她都要坚持。
“公主,您这样的坚持,只会将伤势越加越重,所以还是先送您回宫吧。”
程浩天虽然这么劝说,但他似乎断定李云儿不会同意一样,毕竟能成功走到这步,实属不易,眼下如果放弃,就等于前功尽弃,她又怎会甘心。
“不行,你就背,也要把我背过去。”李云儿一副坚定的语气,但她并没有意识到,背着她过去,也是眼下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程浩天早就想到此计,如果李云儿坚持要走下去,他便提议背着她,因为此事慎重的不仅只有李云儿,他也是一样想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