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妾真的不知道,那份信件的来历,还望殿下明察。”陈可熏即便是颔首示意着,但从她深锁的眉头间,可以看出她表情的凝重,甚至可以看穿她内心的紧张。
李建成对自己的判断,是胸有成竹,他见陈可熏还抵死不承认,他也有兴趣跟她玩玩,他面带冷笑的轻‘哼’了一声,又将视线移在莫思婷身上。
“小思婷,你对这份信件,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李建成一副无谓的说道“本宫若是没看错的话,这份信件,是由你交给的熏良娣,你不该为此解释一下吗?”
“回殿下,此信件确实由奴婢交给熏良娣,但奴婢并不知信件内容,包括信件的来历。”莫思婷颔首示意着,她暂且还不知道信件事端的后果,所以她不能先将信件是出自,自己衣物中的事实说出来。
“你说你不知信件的来历,那本宫问你,这份信件,你又是从何而来?”
李建成的询问,都是对于一个细作的基本调查,他不相信,李世民在潜入熏香殿,便会平白无故的消失在熏香殿,再加上陈可熏手持的信件,他更加怀疑,陈可熏便是李世民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况且陈可熏的父亲,还是朝中要臣,而陈可熏也一直百般的取悦他,这一系列的举动,他不得不牵连在一起分析,包括莫思婷的不明来历。
“这...”莫思婷迟疑着,她倒是真没想好,该怎么说明信件的来历,如果说是不明的宫人送来,李建成一定会追问,信件的主人,而如果说信件是她无意间捡来的,似乎又不可信,而她总不能说,信件是出自她的衣物中,那岂不又是不打自招。
李建成面色一冷,语气也是如霜的说道:“看来,你们主仆二人,还真是齐心协力。”
莫思婷与陈可熏闻言,都下意识的相视了一眼,从李建成的话意中,不难听出,他怀疑的不仅仅是陈可熏一人,而是她们主仆两个。
“殿下,臣妾真的是冤枉的殿下。”陈可熏一脸不甘的委屈之意,她又转向莫思婷,严声说道:“莫思婷你快告诉殿下,那信件是你给本宫的。”
“我...”莫思婷一脸为难的表情,面临险境,谁会傻到将危险往自己身上揽,况且莫思婷对于信件也实属不明状态。
陈可熏自然以为莫思婷又是故意在加害她,于是她更急恼怒的说道:“你...”
“够了。”李建成先怒声嚇道:“你们不必在本宫面前演戏,来人,去将熏香殿禁封,并派人彻底大搜,包括此名宫女的住处。”
一旁的小公公上前两步,欠身说道:“奴才这就去办。”
小公公随即便颔首退了出去,而陈可熏闻言,禁封她的宫殿,就等于将她打入地狱,她急切的说道:“殿下,臣妾真的没有做过,勾结外人的事,求殿下开恩。”
李建成一副不以为然的说道:“本宫说过,只要爱妃能给本宫一个满意的解释,本宫自当不会为难熏香殿。”
“殿下,臣妾可以发誓,臣妾与此信内容绝对无关,一定是此宫女,故意陷害臣妾,殿下您要为臣妾做主啊。”陈可熏说着,举起三根中指,还不忘怒视一眼莫思婷,示意她才是罪魁祸首。
“不提到此宫女,本宫倒是忘了。”李建成一脸阴笑的说道:“爱妃是否再给本宫解释一下,此宫女葬身火海一事?”
陈可熏一脸惊慌的蹙了下眉头,她迟疑几秒后,才结结连连的说道:“回殿下,此宫女确实现身火海,但事后却被莫名救出,臣妾也是才知道她还活着。”
李建成一副仰头轻视的说道:“那爱妃为何不及时禀报?”
“这....臣妾是想,先查明她被救的缘由,之后再上报。”陈可熏颔首示意着,她临时找来的借口,难免会有些牵强,但为了避免李建成再多一分怀疑,她只能见机行事。
“既然这样,爱妃是否查出了所以然?”李建成暗沉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陈可熏临时拟的解释,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种心虚的掩饰,他倒是要知道,她的伪装本领到底有多高。
“臣妾愚笨,还没查出究竟。”陈可熏音声明显的减小,她一脸凝重的表情,加上紧张的情绪,让她更是不能为自己辩解。
李建成怒‘哼’了一声,嗔声说道:“满口胡言。”
“殿下息怒。”陈可熏惶恐的匍匐在地上。
李建成起身走在陈可熏身前,他趾高气昂的仰视着她,一脸冷笑的说道:“你之所以故意隐瞒莫思婷还活着的消息,就是为了方便你们,暗中为李世民传送消息,本宫猜的对吗?”
“殿下,真的绝无此事啊,殿下。”陈可熏带着满腹冤屈,已快接近崩溃的边缘。
李建成冷笑了一下,似乎对陈可熏的辩解,已经不再有,任何可相信的余地,他又将视线移在莫思婷身上。
而莫思婷在不明详情前,她不敢做任何解释,况且她与李世民本就有往来,若是被李建成得知,恐怕就不是眼下的情况。
“你呢?”李建成走在莫思婷身前,依旧是保持着趾高气昂架势说道:“没有什么可辩解的吗?”
对于莫思婷的镇定,李建成倒是有些出乎意料,除了一个可能,莫思婷确实不知信件内容,只是给陈可熏做传信之人。
“回殿下,奴婢不知事情详文,不敢有任何辩解。”莫思婷平淡的语气,镇定的举动,在只能先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她只能撇开被怀疑的目标,暗自察言观色。
“很好,不愧是秦王培养出来的精英,果然个个不同凡响。”李建成阴冷的语气,他话落,便又坐回床榻上,一脸阴森的怒是着她们。
李世民内心升起一股,不甘与不服,凭什么同样的是战功赫赫,他还是未来的天子,却不及李世民一位亲王的名誉,他不仅受百姓爱待,且连朝中要臣都个个对他赞誉有加,甚至是敬仰,而他这位堂堂的未来天子,竟是默默无闻,如今李世民竟敢,堂而皇之的将人安插在他身边,他又怎能容忍。
正当殿内的气氛,处于紧张凝重时,寂静压抑的气围,让人有种难以喘息的感觉,这时一声扬音拖拉着尾声喊道:“报.....”
一名小宫人急匆匆的跑至殿内,他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回禀殿下,李公公命奴才送来这个。”
小宫人颔首将手中之物呈上,李建成随手接了过去,正是两份类似信件的东西,李建成紧绷着心弦,将已被拆过的信件,取出一一扫视了一眼,信件上仅仅只是几个字,李建成却顿时怒满身心,火冒三丈。
李建成狠狠的将信件甩在陈可熏脸上,并嗔怒的说道:“你还有何解释?”
陈可熏惊慌的捡起信件,也是扫视了一眼,她本就凝重的表情,在深锁眉眼的瞬间,变得更加凝愁与惊慌,她对着信件,一副不可思议的自语“这...这....”
陈可熏看向一脸怒颜的李建成,她甚至不敢将眼神停留,她转向一旁的宫人,说道:“这信件哪来的?”
小宫人兢兢战战的看了眼李建成,似乎在请求他的同意,而李建成则是阴冷了一个字“说。”
小宫人颔首示意了一下,说道:“回禀殿下,此乃正是熏香所搜出来的证物。”
“放肆,你竟敢污蔑本宫。”陈可熏一声怒吼,她明知此事的毛头是指向她,但此刻,她已不能再保持镇定的情绪。
“奴才不敢。”小宫人惶恐的匍匐在地上。
“事到如今,你还抵死不认。”李建成阴冷的笑了一下,又得意洋洋的说道:“本宫会有办法让你招认。”
李建成说着,又仰头吩咐道:“来人....”
“殿下,求您听臣妾解释。”陈可熏匍匐在李建成脚下,一脸委屈的祈求的看着他。
“本宫给你这个机会。”李建成甩开陈可熏拉着他裙摆的手,又做回床榻上,他自然不想就这么降罪于陈可熏,若是有可能,他倒是希望将陈可熏纳为己用,给李世民来个措手不及。
“谢殿下开恩。”陈可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颔首又道:“殿下可以试想一下,若臣妾真与秦王有勾结,那么臣妾又怎会,将与秦王来往的书信,都完好的放在宫中,这样岂不是把自己,推上无谓的险境,再说,殿下可以核对信件上的笔迹,是否出自秦王之手。”
陈可熏尽力让自己,不被冤屈所蒙蔽,她好不容易找回理智,分析出此次陷害的重点,而她也相信,李建成绝不是个愚蠢之人,相信他也分解出其中的疑点。
李建成垂眸的瞬间,掩去了眼神的所思,他承认陈可熏的分析,确实不可忽视,但也不能排除,陈可熏机智的思维。
“那又怎样?”为了避免陈可熏是在包庇罪行,李建成又不以为然的说道:“秦王的笔迹,本宫比你熟悉,至于信件的留存,并不能证明你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