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熏良娣关爱,奴婢现已大好,让熏良娣受惊担忧,实属奴婢之过。”莫思婷依旧是颔首示意着,对于陈可熏,虽然曾经有过种种不和与误会,但她并未刻意的去记恨,因为她比较注重一面之缘,所以她会尽力的记住别人好。
“无碍便是福,以后自己当心便是。”陈可熏虽然是趾高气昂的架势,但她本质中流露出的善意,让人并不畏惧她的气势。
莫思婷微微欠了欠身,她知道,陈可熏只是对自己的地位,心存无底,所以她处处戒备,不能允许任何人,能牵动到她的地位,只要她不会威胁道陈可熏,相信陈可熏还会待她如初,毕竟她的本质不坏,更何况,她的今天,多半还是莫思婷所赐。
陈可熏无意间瞟见莫思婷手里的信件,她惊疑的看了眼莫思婷,而莫思婷因为颔首示意着,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的注视,于是陈可熏上前一步,将如玉的葱指伸在她眼前。
莫思婷这才稍稍回了意识,她看了眼陈可熏,见她目光在她手中的信件上,想来她要的也是信件,因为不知道信件的内容,莫思婷稍稍迟疑了一下,才将信件递了过去。
陈可熏随手接过信件,她将信件翻看了一下,还没得及打开,又传来男子爽朗的两声大笑,随即,便是李建成愉悦的音声说道:“原来爱妃在这里,真是让本宫好找。”
听闻是李建成熟悉的音声,陈可熏下意识的看了眼莫思婷,而她一直隐瞒他还活着的事实,而眼下被李建成撞见,她又当如何解释。
陈可熏带着复杂的思索,却不敢怠慢李建成的到来,她收拾起多余的表情,脸上是一如既往的甜美笑意,她迎在李建成身前,颔首说道:“不知殿下驾临,臣妾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李建成瞟了眼紧随在后的莫思婷,嘴角勾勒出一抹阴冷的笑意,他又将神情,收回在陈可熏身上,并一番无谓的说道:“爱妃不必多礼,本宫也只是随意过来走走,不想,在此却巧遇爱妃,所以便过来瞧瞧。”
陈可熏闻言,自然是喜上眉梢,为了引开李建成的注意力,她又笑着说道:“既然臣妾有幸,不知可否请殿下,移步熏香殿一坐?”
“爱妃有请,本宫自然该赏脸,只是....”李建成稍稍停顿了一下,他瞟了眼陈可熏手中的信件,又略带疑惑的说道:“爱妃手里的信件....?”
陈可熏下意识的看了眼信件,似乎一时将此事忘了,她不敢提及到莫思婷,所以只能说道:“只是平日的一份家信而已。”
李建成本对陈可熏存有怀疑,而他亲眼看见,陈可熏的信件,是从莫思婷手中接过,他倒是好奇,所谓的家信,是莫思婷的家信,还是她的家信。
“既然只是平日的家信,不知本宫是否可以过目?”李建成仍究是带着,一副无谓的表情,而他更觉得诡异,如果是陈可熏的家信,怎会是莫思婷转交,而要是莫思婷的家信,莫思婷又为何将家信交给陈可熏,本来他并不会如此谨慎,但她们俩与李世民之间,都存在诸多疑点,他不得不对她们谨慎小心。
“这....”陈可熏略带一丝为难,毕竟她也不知信件的内容,所以,还是尽量不该让李建成过目。
李建成见她迟疑,他便更加的怀疑,于是他又道“爱妃的家信,便是本宫的家信,看看也无妨。”
李建成没有再给陈可熏言语的机会,他随手拿过陈可熏手中的信件,随即拆了开来,偌大的信件上,只写着几个字‘谨言慎行,秦’虽然只是简单的几个字,但其中,却深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至少对于李建成而言,是这样。
李建成直勾勾的怒视着那个‘秦’字,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阴冷暗沉,他前不久才暗示,李世民他对他行迹的怀疑,今天,陈可熏便收到这样的一份密信,此事意味着什么,李建成已不必再多想。
“爱妃的这份家信,还真是特别。”李建成一脸阴沉的看着她,丝毫不掩饰他表情中怒意。
陈可熏并不知信件的内容,但见李建成表情,似乎不该是家信那么简单,她下意识的从眼底,朝身后瞟了眼,她一时疑惑起,莫思婷这份信件中的内容。
“谢殿下赞誉,只是臣妾还未目睹,所以并不知情。”陈可熏虽然还带着浅浅笑意,但是笑意早已在不安的心中,褪去了自然的色彩。
“哦?”李建成故作好奇的说道:“那爱妃可否给本宫,解释一下这份家信的意思?”
李建成说着,将信件递了过去,一脸如霜的面色,似乎要面临接下来的暴风雪。
陈可熏带着兢战不安的心,稳住有些不利索的手,接过信件,只是一眼的扫视,她便陡然间意识到事情严重性,她惊疑惶恐的看了眼李建成,又颤沥不安的说道:“殿下,这....”
因为一时难以反应,李世民怎会出现在信件中,所以陈可熏也乱了一时的分寸,甚至不知该怎么替自己解释。
“秦王何时成为了爱妃的家眷,甚至还来往上了家信?”李建成阴冷的盯着陈可熏,仿佛要用他的阴冷,将陈可熏凝固在此,都不解他的愤怒。
李建成虽为愤怒,但他还一副阴阳怪气的说道:“哦~本宫差点忘了,秦王与爱妃也乃叔嫂关系,也可称得上是家眷。”
陈可熏惶诚惶恐的跪下,略带急切的说道“殿下恕罪,臣妾与秦王殿下素无往来,至于这份信件....”陈可熏稍稍迟疑了一下,她即便避免莫思婷出现,但此事事关重大,她还是先保命为先,于是她又说道:“禀殿下,这份信件,乃是出自此宫女之手。”
陈可熏指着身后的莫思婷,她同时也疑惑,莫思婷与李世民之间存在的关联。
莫思婷则是一脸惊讶的,看了眼陈可熏,又下意识的看了眼李建成,正好对李建成瞟来的目光,她惊慌的赶紧将神情收回,她也不知道信件的内容,但似乎是与李世民有关。
李建成将看向莫思婷的神情收回,他又半勾着嘴角,一脸阴笑的说道:“爱妃确定,此信件是出自此宫女之手?”
“是,此信件确实是此宫女交给臣妾的,臣妾并不知信件内容。”陈可熏跪在地上,颔首示意着。
李建成走在陈可熏身前,伸手拿过信件,又在走在莫思婷身前,他随手举起信件,冷冷的说道:“这信件是你的?”
莫思婷知道事情不妙,她又怎么会承认信件是出自她手,况且她也不知道信件的来历,于是她颔首说道:“回殿下,此信并非奴婢所有。”
“你....”陈可熏刚想对莫思婷发怒,但碍于李建成的一个阴凉眼神,她只能又畏惧的退缩回去。
莫思婷自然看出了陈可熏的怒意,而她只是想表明,这份信件虽出自她手,但她与信件的内容并无关。
李建成又将神情落在陈可熏身上,他依旧是半勾着嘴角,一脸阴沉略带些得意的说道:“爱妃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殿下,臣妾真的不知道信件的来历,臣妾是被冤枉的。”陈可熏深锁着眉眼,一脸无辜惊恐的看着李建成,如若因此事被牵连,陈可熏可想象到严重的后果,毕竟李建成与李世民水火不容,已不是什么秘密之事。
“爱妃是否是被冤枉,等下本宫会知道,但爱妃最好想个,能让本宫相信的好说法,否则....”李建成阴冷的笑了一下,用鼻腔发出一声怒‘哼’,似乎要用他威严的气势,来警告陈可熏事情的严重后果。
正在所有人都处于惊恐中时,李建成又扬声说道:“都带走。”
李建成留下威严的话语,便自行离去,陈可熏焦急的喊道:“殿下...殿下....”
李建成毫未理会陈可熏的叫喊,这时,随他的小公公上前,冷不丁的的说道:“各位都请吧。”
陈可熏自知事情再无扭转的可能,于是便起身随李建成而去,但她起身后,怒狠狠的瞪眼了身后的莫思婷。
莫思婷似乎能察觉到陈可熏的怒意,她自始至终都没有抬眸,紧随陈可熏朝李建成而去。
陈晓琳在陈可熏等人被带走后,从隐蔽的暗处姗姗走了出来,她看着远处离去的身影,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意。
紧随她一旁的玉清,这是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子妃,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晓琳将神情收回,一脸阴冷的说道:“按计划去办,不可留下任何破绽。”
玉清颔首说道:“太子妃放心,奴婢这就亲自去办。”
陈晓琳点了点头,又将阴冷的笑意,转向已经消失踪影的方向。
太子-宫的正殿内,李建成一副趾高气昂的坐在床榻上,殿内跪着陈可熏与莫思婷,一旁则是李建成的贴身宫人。
李建成这时略带懒散的说道:“爱妃可想好了,怎么给本宫一个满意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