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王冷漠的神情,不偏不移的看着她,莫思婷仅是出于本,她一脸无知的说道:“什么?”
“云儿的落水,不该是意外对吗?”李秦王依旧是冷漠无情的看着她,仿佛害怕错失,她任何一个伪装的神色。
莫思婷的心,猛的抽痛了一下,仿佛心底那未愈的伤口,被再一次绞的更加糜烂,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秦王的怀疑,所以她只能将问题抛给他回答。
“你怀疑是我?”莫思婷平淡出奇的语气,脸上的表情,更是出奇的淡漠。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要道歉,为什么要心虚,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救她?”李秦王冰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莫思婷,而他振振有词的质问,甚是判若从前的另一个人。
莫思婷对李秦王的陌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因为心中的绞痛,她伸手捂着胸口,一时竟连气息,都有些开始缓慢,原来在李秦王眼中,她竟是如此不堪。
莫思婷在抽痛的心中暗自苦笑,原来不了解他的人,又何止是她,李秦王曾几何时,又真正的了解过她,原本以为是真心的爱,就在彼此的相互不了解中,逐渐呈现出真实,不堪的一面。
“怎么?没话说了吗?”李秦王还在等她的解释,他不愿心爱的女人,具有如此不堪的一面,他心痛的希望她能解释一句,哪怕是谎言,他也会毫不怀疑的相信她,可惜,莫思婷低垂着眼眸,他始终没有等到她的解释。
李秦王又怎会想过,莫思婷掩于眼底的伤痛,是他不曾看穿过的伤,他又阴冷的说道:“因为你的嫉妒,因为我对云儿的感情,所以你要加害于她?”
即便李秦王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是他还是无情的问出口,而在寻求答案的瞬间,他的心,也如千丝万缕在缠绕,他害怕得到答案,却又不得不去弄清事实。
莫思婷承认,不管那个女人,处于她的角度,都会对李云儿产生嫉妒的心理,因为那是一个人自身的秉性,就如同,每个人都曾具有,满足不了的欲-望,有的人懂得去知足,但有的人,却愿意不停的去追逐,甚至在追逐中迷失心智。
莫思婷不畏惧自己内心的嫉妒,因为她的仅存的嫉妒,仅仅只是取决于李秦王,甚至可以说,是对自己的不自信,所以她淡然的说道:“我承认,我是嫉妒云儿公主,但我....”
李秦王听了她前面的话语,已经无心在听下去,他截断了她的话,双手掐着她的双肩,一脸怒意的嗔声说道:“就因为你的嫉妒,你的不良邪恶心理,你差点把她害死,你知道吗?”
因为李秦王的激怒摇晃,莫思婷无力的任由他摇晃,她本该是对他的在乎,竟成了他口中的邪恶与不良,她突然无力去解释,甚至无心再去在乎,她疲惫的选择了再一次沉默。
“如果是因我对云儿的感情,导致你心生歹念,那我可告诉你,从今以后,你不必再对她存有芥蒂,因为我跟她....”
李秦王显得有些激动的语气,他一边不愿见,李云儿因为他与莫思婷之间的误会,而遭受牵连,另一边不希望,莫思婷误会他与李云儿的关系,而做出让他不可原谅的事,所以他冲动的,差点将事实脱口而出。
“李公子....”程浩天的及时叫喊,制止了李秦王的冲动。
李秦王看了眼不远处的程浩天,不管他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这次,确实挽救了他的冲动,而他只不过是,不愿看到,他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因为误会,而导致任何不幸的牺牲,那样,他将永远不能原谅自己。
程浩天适时的走了过来,说道:“公子,公主已暂时无碍,在下特来请辞。”
“多谢,我进去看看她。”李秦王留下话语,便匆匆走进殿内。
莫思婷看着他匆忙的离开,终于忍不住,流下伤痛的泪水,程浩天不忍见她如此伤心,他上前本是想安慰,莫思婷却无助的扑进他怀里,无声无息的痛哭着。
程浩天轻轻拍着她的背,一时竟无言去安慰她,出于一个去爱的角度,他为自己感到惭愧,但出于一个朋友的角度,他为莫思婷以及李秦王,感到叹息。
“程大哥,带我走吧,我要离开这里。”莫思婷无助的涕泣声,她已经褪去一丝一毫的留恋,此时,她只想离开,远远的离开。
“是因为他吗?”程浩天因为心疼,他语气显得缺少几分底气。
“别问了,求你不要问了。”莫思婷抽泣的埋在他怀里,她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逃避,还是心灰意冷。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答应你,一定带你远远的离开。”程浩天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他一副伤感的神情,是莫思婷看不到的哀伤。
莫思婷点了点头,任由自己懦弱的在他怀里哭泣,尽管她知道,为了另一个男人,在他怀里哭泣,是件很自私的事,但是她的无力去支撑。
间隔几天,莫思婷每天都会,抽空前往碧水阁,探望李云儿的病情,但是每次去,都被婉言拒之,也总以李云儿身子无恙,只需静养为由,将她婉拒驳回。
莫思婷知道,碧水阁是李秦王的住处,很明显是李秦王的安排,而她已经不再对他,存抱有任何希望,她只想知道,李云儿是否真的无恙。
莫思婷再次被驳回,她心神不宁的,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她想到,那天李云儿的落水,到底是不是一场意外,如果是,李云儿按理会对李秦王解释详文,但是按照李秦王眼下,对她的态度,李云儿似乎并未解释,落水一事,纯属意外。
李云儿的举动,让莫思婷有些开始疑惑,李云儿是否真是无意落如水中,还是存心策划一场表演,想到‘表演’莫思婷竟有些不寒而栗,她回忆着李云儿往日的随和,难道真的就是一场,出神入化的表演?莫思婷突然迷茫了。
莫思婷暗自叹息了一声,如果李云儿的心机,真的如此深重,她不免为自己感到不值,她即便是知道她与李秦王的关系,却还一心把她当朋友,没想到她反过来,算计她。
莫思婷自嘲的勾勒下嘴角,突然无意识中,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停顿下脚步,看了眼站在身前的李秦王,她竟不知该,回馈怎样的情绪去面对他。
李秦王早就远远的注意到她,而言她恍惚沮丧的情绪,所以她没有注意到他,看着心力交瘁的莫思婷,他心生疼惜,却无力去抚慰她。
彼此都停顿了数秒,与其不知该怎么面对,莫思婷选择不再面对,她又抬起脚步,按着自己的步奏,缓缓路过李秦王的身旁。
李秦王在莫思婷略过他身旁时,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伸手将莫思婷一把拉住,因为他不愿,再将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拉越远,所以他说道:“我们谈谈。”
“不必了,我还有事要忙。”莫思婷平淡的语气,因为李秦王并没有用力,她轻而易举的将手抽出,又迈着沉重的步伐,艰难的走着。
莫思婷过于平淡的语气,让李秦王更加彷徨,他第一次感到,迷茫的不知,该怎么是处理,他们的误会,他咬着牙关,酝酿了几秒后,才又道:“如果我不在你身边,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
莫思婷停顿了一下脚步,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在音声没有被哽咽取代时,她轻轻的说了句:“谢谢。”
然而她不知道,李秦王早在留下话语后,抬步离开,因为他不忍听到任何,从她口中说出来的伤感,他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会后悔,后悔允许她离开的决定。
莫思婷带着刺痛的心,悲伤的泪水,绝决的没有回头,她无力的走在与他背道而行的路上,两抹本该是俏丽的身影,在渐行渐远后,都显得那么的孤寂。
初夏,总是催促着春末的脚步,在微风渐暖中,人们又迎来了初夏的小小骄躁,鸟儿又开始欢歌热舞,虫鸣的尖叫,一阵阵传递在耳膜中,而闲散的人,带了几分悦耳的歌声,也为骄躁的人心,添加了几分不安。
莫思婷走在初夏的晨阳中,许是因为晨阳的羞涩,也许是因为她如止水的心境,她没有感到骄躁,反而是一种难得的平淡。
这时,一名小宫人,匆匆跑来,莫思婷本是没太在意,但小宫人的方向,似乎正是朝她而来,她好奇的站在原地,似乎就等小宫人靠进。
小宫人走至莫思婷身前,颔首说道:“您是莫姑姑吗?”
“我是。”莫思婷有些好奇的说道:“怎么,找我有事吗?”
“您有一份信件。”小宫人说着,将一份小信件递上。
“我的?”莫思婷好奇的接过信件,在手里看了看,又不明的看了眼小宫人。
“是太医院的小太监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