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思婷凌乱而空白的思绪,没有办法再去想象,李秦王柔情的眼神,动人情话,魅人的笑意,又将展现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她心痛如绞,甚至感觉呼吸将快停滞,而她有种想逃离,却又无力抬步的感觉,她只能支靠坚实墙角,无声无息的抚慰内心的伤痛。
莫思婷仿佛被抽空了灵魂,她突然感觉不到心痛,而是全身的麻木,连同血液都跟着凝固,她傻傻站着,全无丝毫意识,在不知停留了多久,听了多少遍殿内传来的曲子,她仍究无关一切,犹如一个颓废中的躯壳。
又过了一会,随着悠扬的箫音,从气息的渐渐散去后,李云儿也从殿内走出,随后的还有李秦王的身影,莫思婷停留的角度,刚好看清殿外的一切。
一名宫女拿过李云儿之前的斗篷,李秦王随手接了过来,轻轻的替李云儿披在肩上,并伸手理了下,李云儿鬓角处的发丝,李云儿娇滴滴的挽着他的手臂,两人一同走在院内。
莫思婷许是被刺眼的一抹所伤,她决心要个解释,亦或是让自己彻底死心,她带着心中的不敢,鼓起无力中勇气,出现在他们眼前。
李秦王与李云儿本是有说有笑,当看见莫思婷的那一瞬间,他们表情一致的僵硬在脸上,直到渐渐褪去各自的笑意。
莫思婷从走出的那一瞬间,她已经后悔自己的冲动,而在面对尴尬的此时,她竟不知道,自己该以一个什么身份出现在此,她带有怒意神情,看了眼已经一脸淡然的李秦王,而李云儿似乎是还没来得及,转换表情,她依旧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但是因为身份的尴尬,莫思婷一副尴尬的低垂着头。
李云儿趁着莫思婷垂眸的时候,瞟了眼她一眼,又下意识的瞟了眼,正盯着莫思婷的李秦王,她偷偷的勾勒着嘴角,掩饰内心的笑意,为了缓解此时的尴尬,李云儿轻轻咳了两声,又淡淡的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秦王这才把神情收回,他又恢复了刚才柔情的笑意,他点了点头说道:“小心点,别着凉了。”
他说着很是自然的替她紧了紧斗篷,脸上流露着毫不掩饰的柔情,莫思婷在一旁,偷窥着他们的一言一行,此时,她仿佛就是一个多余的小丑,没有引人的技巧,反而还累及被人的表演。
李云儿离开时,又下意识的看了眼埋头的莫思婷,她偷偷笑了笑,随即又离开。
李秦王歪着头见莫思婷低头,久久没有反应后,他猜想到一个女人的小心思,他坏坏的笑了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朝殿内走去。
莫思婷本就带着气恼,再被他这样轻薄,她更加不悦的推拒,并喊道:“李三姓你干嘛,你放开我...快放开我....”
“你想把所有人都叫来吗?”李秦王并没有理会她的推拒,也没有停顿下走动的脚步。
莫思婷没有在呼叫,一来是避免惊扰宫人,二来她也想借此,理清他们之间关系。
李秦王将莫思婷抱在软榻上放下,但他没有离开身体,而是贴近在让眼前,并一脸玩味的说道:“怎么,想我了?”
“别这样,我有话问你。”莫思婷有些厌烦的推开他,也自己起身站好。
“你能开口说话了?”李秦王带着明显惊喜的语气,虽然他知道,接下来将面临的问题。
“别逃避问题,我要知道她是谁?”莫思婷虽然没有目视着李秦王,但是她一脸凝重的表情中,掺杂着明显的不悦。
李秦王看了她一眼,他也意识到,今天的误会,莫思婷不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应该不会罢休,但是他又该怎么跟她解释,他只能见机行事。
“她....是云儿公主。”李秦王话语中,稍稍带着停顿,而他是在思索,但对于莫思婷来说,就是一种心虚的掩饰。
“我知道。”莫思婷有些急切的说道“我问的是你们的关系。”
莫思婷微微锁着眉头,脸上依旧是,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冷漠与恼怒,而心里的紧张与彷徨,是她从未有过的骄躁。
李秦王勾勒了一下嘴角,又贴近她耳边,一副玩味的说道:“你吃醋了?”
“够了李三姓。”莫思婷恼羞成怒的说道:“不要总是回避问题,回答我。”
莫思婷承认,她之所以会气恼,确实存在着醋意,但更多的是气愤他的行为,恼怒他的虚伪。
李秦王见她似乎真的动气,于是也收敛了不羁的玩味,但是他给不了莫思婷诚实的回答,所以他说道“我们只是朋友关系,并非你想象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我想象的是哪样?”莫思婷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其实也难怪,一个普通朋友的关系,怎会深更半夜幽会,而且还同在一个宫殿长久共处,而他们亲昵的举动,处处都在散发着,他们暧昧的气味。
李秦王暗沉着脸上,低垂着眼眸,似乎并没有打算回答她,而他也没有言语回答,对于他这样的表现,在莫思婷想来,无疑就是默认。
“心虚了是吗?”莫思婷一脸怅然的表情,因为他的默认,变得更加不悦,她有些激动的说道:“因为你心存虚伪,所以你敏感的知道我的想象,因为你的心虚,所以你刻意回避我问题,这一切,还不够证明你们的关系吗?”
虚伪两个字,像似尖锐的银针,深深的扎在李秦王耳膜中,他内心掀起一股莫名的嗔怒,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被‘虚伪’所概括,特别是从在意之人口中说出。
李秦王压制着内心的恼怒,他抚着莫思婷的双肩,试着安抚她,并柔声的说道:“莫莫,你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莫思婷激动的打断了李秦王的话语,且还一把甩开了,他的架在她肩膀上手,并嗔声说道:“我只要你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
莫思婷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李秦王所谓的解释,就是默认他们之间存在情意,所以才要解释。
对于莫思婷的言语,从开始的逼问,已经在李秦王眼中,形成了一种质问,他不喜欢被怀疑,更加排斥‘质问’这两个字,尽管莫思婷已经触及他忍让的底线,他还是淡淡的说道:“我说了,我们只是...”
“别再说你们只是朋友。”莫思婷又截住他的话,她一脸怅然的说道:“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你的虚伪,我要听实话。”
李秦王再次被她口中的‘虚伪’所激怒,他压制着内心的恼怒,一脸暗沉的说道:“我说过,我们并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若你执意不信,我只能说,时间能证明我心,但是我忘了告诉你,我不喜欢被质问的感觉,更加反感被女人纠缠。”
李秦王面无表情的脸上,除了流露着暗沉与冷漠,再无其它多余的流露,莫思婷正在气头上,而且又是被她亲眼撞见,但他眼下不能对她明言,所以也无言给她答案,李秦王只能选择,让时间来解开这层隔阂。
莫思婷突然感觉眼前的人,竟是如此陌生,陌生的让她不敢直视,冷漠的让她不敢靠近,她下意识的退了两步,她要逃离这样的陌生,她也唯有逃离。
“原来我这么不了解你。”莫思婷冷冷的勾了下嘴角,一脸平淡无奇的说道:“以后都不会了。”
莫思婷留下无力的话语,便转身离开,即便是输了心,她也要输的漂漂亮亮,她不能让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爱人面前懦弱。
“莫莫....”李秦王本能的伸手拉住她,他知道自己言语的过分,看着此时的莫思婷,他心痛的快要难以喘息,而他更加害怕,会因此真的失去她。
莫思婷稍稍停顿了两秒,但依旧没等到李秦王的任何言语,她彻底绝望的抽回了手,迈着沉重的步伐,徒步在陌生的路上。
在抽回手的那一瞬间,莫思婷仿佛被断了线风筝,原本该为得到自由的灵魂,感到庆幸,却又不得不为漂泊的灵魂,感到孤寂,哀伤。
莫思婷无助的笑了一下,那是她自嘲的笑意,她原本以为可以从中,找个答案,原本以为的真心,真爱,竟一直都只是她,太过自以为是,她终于明白,再真的情,都会拥抱的瞬间,被渐渐瓦解,再深的爱,都将会在拥有后,而消失殆尽,亦或是呈现最真实的面目。
莫思婷不知道,是怎么迈出每一个沉重的步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的住处,头脑一片空白如纸,却又掩藏着密密麻麻的思绪,凌乱的让她不敢去触碰,咽喉中一股腥甜,一阵阵涌来,那种让人作呕的血腥,让她更加难以支撑。
因为喉咙间的血腥频繁的袭来,莫思婷捂着胸口,跑在一颗树木旁,连连作呕,因为呕的利害,咽喉部一阵阵刺痛,她捂着嘴巴的锦帕上,也出现丝丝鲜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