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儿倒是丝毫没注意到莫思婷举动上的暗示,她还是一副忧心的说道:“当初听说你出了事,我真是不敢相信,好在你福大命大,也没辜负我日日为你祈福。”
“谢...谢...”莫思婷一脸感激的颔首示意了一下,她相信如儿的真心。
“你...”如儿一脸惊疑的看着她,很明显是对她音声,感到疑惑。
这时,陈可熏适时的说道“如姬娘娘有所不知,小莫因为火海中幸存,却不幸伤及了咽喉,据太医说,姑且要修养一阵子,方可无碍。”
如儿点了点头,又一脸尴尬的说道:“臣妾一时过激,让熏良娣见笑了。”
陈可熏冷冷的勾勒着嘴角,即便是勾勒出的笑意,也是那么冷如寒梅,只要是与她对立的人,她都不准许,接近她宫里的人。
如儿笑着颔首示意了一下,又瞟了眼莫思婷,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一旁的陈晓琳,自始至终的自品着茶盏,脸上也保持一贯的淡然与谦和的浅笑。
莫思婷送上糕点后,便颔首准备退下,如儿似乎是注意到她要下去,她及时喊道:“哎~思婷...”莫思婷本能的停下,如儿又转向陈可熏,一脸难为情的说道:“臣妾冒昧一问,熏良娣可否将小莫留下伺候?”
“如姬娘娘如此意中小莫,本宫又岂有不准之说。”陈可熏转眼,对莫思婷冷冰冰的说道:“今天委屈你了,留下来伺候吧。”
莫思婷稍有不明的看了眼陈可熏,至于她口中的委屈,她很是不明其详,于是她颔首退在一旁。
陈晓琳看了眼莫思婷,正好两人目光相触,也各自淡笑了一下,陈晓琳的笑脸,完全给人一种,柔和恬静中的贴近,而陈可熏的气势,却总是冷如寒霜,拒人于千里之外,
“真是看不出来,妹妹也会对一名宫女如此重用。”陈晓琳淡然从容的笑意,如同寒冬里的暖阳,春天里的花朵,夏日里的雨荷,秋天里的微风,处处散发着,让人舒适的感觉。
“太子妃这是何话。”陈可熏冷不丁的的说道:“臣妾向来对宫人是关爱有加,更何况是难而博得的人才。”
陈可熏丝毫没有把陈晓琳放在眼里,她在心里暗自揣测着,平日素不来往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贸然驾临。
“哦~?”陈晓琳对陈可熏的无视,不仅显得若无其事,反而好好奇的说道:“看来妹妹殿内是人才济济,姐姐好生羡慕。”
陈晓琳就是故意做作出礼让谦和,不然怎么破坏她在宫人眼里的形象,主要还是莫思婷。
“太子妃又何必谦虚,谁人不知太子妃身边的宫人,乃是皇后娘娘亲点的人才,臣妾可不敢攀比。”陈可熏没有放低趾高气昂的架势,而是不以为然的端起茶盏,自饮自品着。
陈晓琳压制着内心的不悦,把脸上那抹淡然的笑意,演绎的出神入化,她又笑着说道:“妹妹过奖了,皇后娘娘即便抬爱姐姐,也不及太子殿下对妹妹的宠爱。”
陈可熏倒是不明,陈晓琳为何突然这么大的转变,既然她故意做作,她更加想知道,她能隐忍多久,于是她又一副嘲讽的说道:“那倒也是,不愧为太子妃,果真是明事理。”
“让妹妹见笑了。”陈晓琳笑了笑,她的笑意有多深,内心的气愤就有多重,她发誓仅此这一次隐忍。
陈可熏见她做作的嘴脸,冷冷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讥笑。
常陈晓琳自然不想给自己多找难看,于是她又淡淡笑着说道:“皇后娘娘寿辰在即,太子出宫时,特地交代本宫操办太子-宫的寿礼,以及歌舞献奏,不知妹妹可有何准备?”
“请恕臣妾愚笨。”陈可熏缓和了语气,冷冷淡淡的说道:“太子妃才是,太子-宫的女主,此等大事,自然该由太子妃定夺,臣妾不过是有幸,献上份真心薄礼罢了。”
“看来妹妹,已经是有所准备?”陈晓琳带有好奇的语气,她此次正是为了试探,陈可熏所备的寿礼而来。
陈可熏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她明知陈晓琳处处与她攀比,而她又怎会透露她的妙计。
陈晓琳还在琢磨,怎么进一步套出,陈可熏的话语,这时,如儿适时的说道:“太子妃有所不知,熏香殿人才广济,且个个身怀绝技,特别这位小莫姑娘,更是引人出众,熏良娣对她也是重用有加。”
如儿说着,还满是笑意的,看了眼一旁的莫思婷,而似是赞誉的美意,却也带着另一番意味。
莫思婷只是回以一个颔首的笑意,陈晓琳找准了时机,她又带着好奇的说道“哦~那想必此次寿礼重任,也非这位小莫姑娘莫属了。”
陈晓琳也看了眼莫思婷,其实,她最担心的,就是莫思婷插手此事,经过次次的证实,她不得不对莫思婷的招数,做以防备,而她更加不明白,陈可熏那样对莫思婷,何为莫思婷还是一心为她所用,但是,只要能将莫思婷的心,拉拢过来,她所有的担心,都不是问题。
陈可熏抿了抿嘴角,脸上的得意之色,又渐渐的转为冷淡,她对陈晓琳有所防备,所以关于寿礼之事,她还是一概不提为好。
莫思婷实在无心,听她们在此表里不一的应付,所以她找了个机会,现行离开,眼下她有任务在身,所以也不担心陈可熏责罚。
她一个人闲逛在园内,因为陈可熏与太子妃对立,扰的她情绪低落,陈可熏一如既往的孤傲蛮扈,虽然没有太子妃崇高的辈分,但却把太子妃压的大气不喘;
而所谓的太子妃,她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一位将军的女儿,但怎会如此任人欺压,难道真的是,所谓的不争事事,恬静可人。
如果太子妃真是一位贤淑沉静的女子,那么她的命运是可悲的,本是谦和柔婉的秉性,却被禁锢在这黑暗的深宫中,眼下她只遇到一个,嚣张跋扈的陈可熏,以后还不知要面对,多少个类似陈可熏的人物,甚至比陈可熏还要骄纵的人物。
莫思婷看了看西下的骄阳,此时若是出宫去拜访李云儿,似乎有些过迟,而她还言语不全,即便是去了,也探不出究竟,索性也不该急于一时。
在陈可熏的精心安排下,莫思婷的喉咙终于大有好转,最后一幅药已经服用结束,太医也说明了,基本完好,只要不进行大声喧哗,或者拉动咽喉,再过一阵子,便会恢复如初。
在基本恢复后,莫思婷心情大好,距离皇后娘娘的寿辰渐渐靠近,她开始全心的琢磨,该呈现出怎样一份出众的寿礼。
这日天气大好,莫思婷在得知李建成即将回宫后,她抓紧时机,想前往李云儿那里一趟,于是她琢磨着,择日不如撞日,就在天气大好时,她悄悄溜出了宫,其实也不算是溜出,因为她这阵子,只有操办寿礼一个任务,而且陈可熏给她无限制的自由与特权,所以她一时,也算是游刃自如。
莫思婷一路询问了好几个宫人,才找到所为云香殿的方向,许是因为她大病初愈的开心,也或是因为明媚的天气,所以她心情格外的大好。
莫思婷还没有到她要找的云香殿,但是在经过一个岔路口时,她无意间扫视到,李云儿的身影;
莫思婷远远的看去,即便已是二月进末的天气,李云儿依旧是一身厚重的棉衣,身上还披着厚厚斗篷,精致的发髻,点缀着精美的发饰,娇美的脸上,并没有桃花初开的娇嫩,反而带着一丝憔悴中苍白;
莫思婷怔怔的看了许久,可能是因为距离较远,所以不太看得清,而李云儿似乎在赶往去处,所以并没有发现莫思婷的存在,当她远远的与莫思婷擦身而过时,莫思婷好奇的跟了上去,她琢磨着,也许李云儿正是回云香殿,这样就免得她再询问查找了。
因为来来往往的宫人,莫思婷并没有上去,惊扰李云儿,而是保持距离的紧随着她,许是因为紧张的尾随,所以莫思婷并未留意路况,这是最常犯的错误。
莫思婷直到随李云儿绕过了两个路口,又来到一处宫殿时,她隐隐察觉有些熟悉的感觉,她四处看了一下,心中顿时的颤动了一下,脑海里浮现碧水阁三个字。
莫思婷清楚的记得,这条路就是通往李秦王的住处,因为一路的宫人,越来越稀少,她更加确定,李云儿是在前往碧水阁。
她紧随的步伐,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沉重无力,但是她还是在没有意识中,带着另一种意识,随李云儿来到那熟悉的碧水阁。
因为这座宫殿无人看守,所以李云儿直接进了宫殿,一旁的宫女,随即替她褪去了,厚实的斗篷,李云儿兴高采烈的跑进殿内,一旁的宫女,也随即退了下去。
莫思婷并没有任何隐藏,她只是站在角落里,直到看着李云儿进去,她还是怔怔的望着那个方向,眼眸像似被定格住,她竟连煽动眼眸的力气都使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