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凋碧树,秋风悲画扇,江南水乡,拱桥路人行。
小贩擦着胸前热汗,抱怨着天上那灿烂的太阳。
在城市另一边,碧波荡漾,湖水平静的像一面闪闪发光的镜子,秋风萧瑟天气凉,清风的风,并不能落下景色的美,靠近湖边顺着深入湖底的木桩往上是钓台,橙黄金丝花边的衣角垂垂挂在边上,主人倚靠着阑珊,张手撒了一撮鱼饵,平静的镜面被打破,鲤跃龙门,美不胜收。
靠着木桩上,一张稚嫩的脸,穿着绸缎的华衫,有些蹩脚略显宽大的长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百无聊赖地呆呆望着湖下景色,许久叹气一声长叹:“唉~”
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托家里关系到一家地下矿山当安全员的普通毕业生,当时遭遇塌方正好被埋在下面,接着一道迷迷糊糊的光一切都变了,从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族变成了远离京城的小王爷,从二十四岁的青年变成了九岁的小孩,也有了个新名字––祈康。
为什么会这样?他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回去?毫无头绪。
父母近况如何?百感交集。
一切,百无聊赖。
身后有怯怯地声音:“小……小,小王爷,要不咱们回去吧,出来许久王妃该担心了。”
祈康撇过头,身后穿着翠衣抹胸连裙的少女是自己在这边的便宜婢女,自己有个王妃老妈,而王爷老爸则在自己出生没两年在边境抗敌时战死,小沐是从小跟随小王爷的婢女,前段时间小王爷生了大病连京城的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他来了,些许是这段时间感觉到“自己”地变化,小沐与他说话的时候总是唯唯诺诺。
祈康坐起身,看着湖对面炊烟渺渺的客栈拍了拍衣服,道:“我想在走走。”
那个所谓的家太过死气沉沉,总是紧闭各种大门,还有低着头恭恭敬敬的下人,见不着两次面总是把自己关在屋里的母亲,那里一切都让身为现代人的他感到压抑,就好像一座牢笼一样,关着他这只小鸟。
婢女小沐显得有些惊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躬身说道:“是。”
二人沿着湖边行走,一路小沐看着地面若有所思,想起她反应祈康便问道:“你好像很惊讶,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落后半个身位,小沐回过神来,连忙回应:“不是小王爷,奴婢只是奴婢觉得以往王爷你总是和和善善无论别人说什么都笑着点头,但现在好像不一样了。”
说完又觉得不妥,赶紧补充:“奴婢不是说小王爷变了个人,小王爷还是那个小王爷,或许王爷本来就是这样,只是奴婢还没有适应习惯,请小王爷不要生气。”
祈康心说你这解释真是糟糕,抿嘴,回过头问道:“你跟了我多久了。”
“回王爷,九年了。”小沐不假思索回答。
“啊?”这下换祈康吓了一跳,“那不是自打我一出生你便在我身边,那时候你才几岁?”
小沐秋墨分明的眼睛里微微带上疑惑,小王爷不是知道么,但一想小王爷大病初愈,些许是思绪出了些问题,老实回答道:“奴婢当时六岁。”
祈康不禁怀疑起来:“才六岁的小屁孩能干嘛。”
小沐撇了撇小嘴以示抗议:“奴婢六岁时已经能够伺候小王爷洗漱,吃饭,入浴,更衣,还有如厕,暖床……”
“等等。”祈康抬手制止小姑娘继续说下去,一想到自己这个身体是由一个未成年的丫头伺候长大的,一股羞耻感便涌上脸皮。同时在心里对万恶封建社会进行沉重的批判,居然要一个原本该被呵护年纪的少女去承受这么多事情。
祈康暗暗拍板决定自己一个受过纯正教育的现代青年是万万不能助长这不正之风:“那如果以后这些事情我都能自己做了呢?”
婢女小沐顿了一下,接着俏丽白皙的小脸双颊浮现一层嫣红,半垂着头,说:“那奴婢……奴婢便是王爷的通房……通房丫鬟,若是王爷不要奴婢,就只能被遣送出府,安排一户人家嫁了。”话音已经声细如蚊,羞涩中还带着一丝苦涩。
“哈!”祈康整个身子都转了过来,仔细打量起这个盘着垂挂髻,眉如柳,眼含秋水,鹅蛋脸上微微有些桃花,分明的锁骨,裹胸里微微鼓起的胸脯,束裙里小一圈的腰,比自己脖子还高的连云裙,可惜的是臀部不够敲,但可以肯定已经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他这一看,发现少女的头继续埋进里,赶忙转过身,扬拳痛斥:“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真TM得……让人着迷。”
婢女小沐奇怪万恶的封建社会是什么,但自是不敢询问。
平静心情后曾焦阳又问:“你叫小沐?”没办法初来匝道,祈康要尽快了解身边环境。
小沐点头应道:“回小王爷,奴婢叫小沐。”
“唔~你也不用这么拘谨,以后也不用喊我小王爷,叫我祈康就行。”
小沐神色慌张突然跪下,惊恐万状道:“奴婢不敢逾越。”
这一下倒吸引了路边不少人投来目光,祈康可不适应这个,连忙扶起少女。
“好好好,随你随你,这么多人看着呢,快起来快起来。”
少女声音竟有些哽咽:“谢小王爷”
自己果然还是不能理解他们到底在想什么,对她客气好像要她命似的,祈康退了一步,说道:“那以后我就叫你小沐了。”
小沐秋眸有些疑惑,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回小王爷,以前……您就是这样称呼奴婢的。”
祈康手搭着后脑勺摸了摸头,尽量不让对方感受到自己的尴尬。
“啊哈!是吗?咱们快到了,刚才远远看到个大茶馆好像不错,咱们去坐坐。”
少女在后边悄悄打量前边这个小王爷,心里没说出口话是,小王爷以前叫自己,可都是小沐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