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奈何对曹小六说:“小六,你做烧饼学徒,多少钱一个月?”
曹小六自豪地说:“八百,包吃住。”他才十六岁,这份工作,这份收入,有吃有住还有零花钱,已让他非常满足。
那些比他脑子好使的同学,都还坐在学校里面吃白食,不能自食其力,还在伸手向父母要钱呢!
梅奈何说:“跟我混吧,给你一个月八千块钱。”
曹小六用不大灵光的脑子思考一会问:“不包吃住吗?”
梅奈何摇一摇头,他自己都安排不好自己的吃饭睡觉问题,还要给别人安排,没这个打算。
曹小六也跟着摇头,“不包吃住我不做。”
梅奈何怒视曹小六,“这么多钱,还不满足?”
曹小六见梅奈何的怒容,退了三步,怯懦地说:“不包吃住,我会饿死冻死的,我妈会伤心的。”
唉,智商是硬伤啊!
看来,钱不是万能的,在智商面前,钱只能服输,退一个位次,乖乖排在智商下首。
梅奈何说:“放心,你要是冻死饿死了,我负责,制造千万个曹小六,赔给你妈。”
曹小六被说笑了,“奈何哥,你真会开玩笑。”
梅奈何不愿意放弃这个人才,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做我的贴身跟班,跟我吃住,我吃什么你吃什么,我睡哪里你就睡隔壁,工资一万一月,做得好,还有奖金。”
“贴身跟班?很厉害吗?”
“当然厉害,足可以光宗耀祖,让你妈认为她的儿子大有出息,脸上有光。”
梅奈何把曹小六的妈抬了出来,方便办事。他知道曹小六是个孝子。
孝子这个词按在操小六头上,既确切又不确切,实际上,曹小六是个妈宝,一切听妈的,说的难听一点,曹小六是个傻瓜笨蛋,自己啥都不懂啥都不会,一切听从老妈安排。
“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
“好耶!”
曹小六高兴的跳了起来,“不过,你可要跟我妈说一下哦。”
“放心!我会亲自跟芹姐说的。”
曹小六的妈是个三十开外的女人,也不知道她当年是怎么想的,十六七岁就生出个傻儿子,还一把屎一把尿,独自把儿子养大。
做这样的事情,过这样的生活,你说这女人到底有多傻!曹小六的智商,估计随他妈。
据说曹小六的亲爸是谁,至今是个谜。
钱奴,跟班,司机都有了。
梅奈何思前想后,认为像自己这样即将成为有钱人的人,还缺一个保镖,没有保镖的有钱人,是不够拉风的有钱人,也是不完整的有钱人。
他的目光在眼前这些乌合之众当中搜寻,很快就搜到了五岁的阿狗。
这小子胖墩墩的,一脸肥嘟嘟的肉,眼睛圆圆大大,眉毛短短粗粗,叉着双脚,拿着短棍,抖动肥肉,很有一股横刀立马万夫莫当的气概。
这小子,培养培养,是可以成为一名优质保镖的。
只是岁数小了一点,还是个娃娃。
梅奈何招呼阿狗,“过来,让叔叔打两拳。”
小家伙把脸一横,“我妈说,你是坏人,不能跟你玩。”
梅奈何差点鼻子气歪了,自己这么有爱心善良急人所急想人所想助人为乐可爱迷人的形象,居然被当成了坏人,真是世道不古,人心难量啊!可悲,可叹!
作为一名有钱人候选人,梅奈何觉得有必要改变一下在他人心目中的刻板印象。
于是,他从小桃红胸前抓起一把钞票,“阿狗,来,过来,到叔叔身边来,这些钱都是你的了。”
阿狗把脸一侧,鼻孔出声,“哼!我不要!”以他认知能力,钱就是纸,一把钱,就是一把纸而已。
妈妈的话,显然比这些纸更加权威,更加具有威慑力。
梅奈何感叹,看来,钱真的不是万能的,还有很多比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智商,比如年龄,比如妈妈的话。
曹小六智商不足,五岁的阿狗年龄太小,他们对于钱的概念,没有深入理解,也就无法领会钱的妙处,因而超脱了钱的束缚,成为了钱外高人。
“你个天杀的狗子!”
这时,一个妇人的呼喝声凄厉响起,只见一个披头散发的五大三粗的虎背熊腰的中年女人冲了进来,粗壮有力的大手,一把抓起五岁的阿狗,按倒在地,脱下布鞋,就着阿狗的屁股,噼里啪啦狠狠地揍起来。
紧跟着,一个脸色黯淡的骨瘦如柴的猴子似的中年男人也挤进来,二话不说,也脱下鞋子,就着狗子的屁股,噼里啪啦揍起来。
阿狗杀猪一般哭喊,“哇——痛——哇——”
梅奈何笑嘻嘻看着,任狗子被打的哇哇嚎叫,谁让他这么不识相呢!
好一会儿,感觉狗子快完蛋了,梅奈何这才上前,将瘦弱男人揪到一边,再揪肥壮的中年女人,一使劲,没揪动,这女人太强壮了,力气比一头牛还大。
梅奈何不仅没能揪动她,反而被她一甩,倒退了三四步,差点没站稳,摔个屁股蹲。
看来,对付这样的女人,必须出绝招了。
绝招就是——百元大钞!
梅奈何把一张百元大钞拿在手中,在女人面前晃了晃。
这绝招,快,准,狠!
女人立即就像中了迷魂香,又或者被下了降头,顿时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百元大钞,也不打儿子了,乖乖地站直身子,伸出双手作势拿钱,表现出了强烈的占有欲望。
梅奈何笑眯眯地将钱塞进她的胸口衣领中,说:“朱二姐,这钱归你了。”
朱二姐将百元大钞拿下,塞进贴身小夹袄暗袋中,说:“嘿嘿,奈何阿弟,这怎么好意思呢!”
钱都收藏归位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梅奈何问:“为什么要打阿狗?”
朱二姐笑巴巴地说:“奈何兄弟,这死孩子太抽了,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以你为榜样,向你学习,跟你亲近,他居然说我不让他跟你玩,这样谎话连篇的小孩,不仅要打,还要往死里打。”
她那么死命的打儿子,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儿子居然舍弃了一大把百元大钞,粗略一估计,足有二三千元之多。
这笔本可以得到却没有得到的意外之财,变成了毒针伤害了她,伤口至少化脓三年,治愈需要一辈子。
这么大的损失,实在痛心疾首,只有狠狠打儿子,才能勉强安慰安慰她那受伤的心灵。
梅奈何问中年男人,“侯大哥,你为什么打孩子呢?”
侯大哥一脸懵逼状态,“什么?刚才打的是阿狗吗?”
梅奈何点点头。
侯大哥大义凛然地说:“管他是谁,反正,我老婆打谁,我就打谁!”
梅奈何伸出大拇指,给侯大哥竖起了大拇指。
像这样妇唱夫随的模范夫妻,是应该赞美的,应该向全社会推广,树立他们成为夫妻典型,让全社会共同致敬,共同学习,共同实践,这将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大事件,会大大促进社会和谐,为人类进步做出巨大的贡献。
梅奈何心头一喜,哈哈,保镖找到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一家三口,就是最好的保镖。
妻子朱二姐有强悍的战斗力,力能扛鼎,勇冠三军,丈夫侯大哥是得力助手,指哪打哪,毫不含糊,儿子阿狗是储备人才,肥嘟嘟的,既可以玩弄,又可以逗乐。
简直是长期规划,百年目标,用的顺手的话,可以一辈子不换保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