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窝窝梨上村,有一个杀猪卖肉的伯伯,伯伯胖胖的,闲暇时间会打点小牌,在窝窝梨大人们基本都会打牌打发打发农闲的日子。但伯伯很酗酒,喝醉了之后酒品有点不太好,听说打了伯母。应该是打了很了吧,有一天伯母喝农药去了。小夕的父亲也会打母亲。记得是个秋天,那时穿了两件衣服,在一个下午,父亲没在家,不知道去哪里了。母亲将小夕和弟弟叫到一块,给了小夕和弟弟一块钱,那时候一块钱是好多好多零花钱了。母亲对小夕说,以后要照顾一点弟弟,就让小夕和弟弟出去玩了。当从右侧门出去,还没有走出小园子,奶奶过来说,你们不要去玩了,回去拉住你们母亲,不然你们母亲就要走了。
小夕还小,也不知道走是什么意思,但好像又有点懂,就跟弟弟房间去了。在一间暗暗的房间里,里面放着一个衣柜,两口大箱子,一张桌子,两张床,两手伸平可以一边挨着蚊帐,一边触摸着衣柜边。有一扇窗,木架子铁支柱,花色玻璃挺好看的,小夕还拿铅笔和白纸在玻璃上临摹过呢。点点暗光从小窗透进来,小夕挨着母亲的左边,弟弟挨着母亲的右边,母亲坐在床沿,都没有说话,一直呆了很久很久。
母亲现在跟父亲还是吵吵的过着小日子。
那个胖胖的伯伯家有黑白电视,家里小儿子跟小夕差不多。记忆里,一圈小朋友坐在小板凳,仰着头,盯着那个黑白的画面。小当家的美味食物,特级厨师的帅帅出场......小夕还一脚一只夹拖拖,一只脚光着在哪里坐着,跑过,小伙伴以前闹过。
在胖胖伯伯家,小夕看了一场跳大神。那个大神比母亲大些,比奶奶小一些。大人小孩围着大神,小孩是看热闹,大人看什么也只有大人知道。圈里放着一张长凳,一只公鸡,还烧着钱纸,长凳上放了香火还蜡烛。大神嘴里念念叨叨,时不时撒点钱纸,时不时绕着转圈,最后怎么样了,不知道,现在小夕也不知道,只记得那只公鸡流血了。
在窝窝梨,偶尔会放电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知道是谁来放的。但在学校,小夕总会很快知道,然后放学回家,路过大门堂,那里已经挂起了大大的幕布。
大门堂是个蛮宽的空地,好像是村里开大会的地方。在大门堂的旁边有一个村大门,像个小亭子。每每新娘入门,都要从这里进,每每人走了,也要从这里出去。现在,村大门已经破败了,门口的泥大路已经修成水泥路了,进村的石板路已经被野草侵蚀了。两边的房子也破败了,没有用的东西都破败的快。大门堂变成了村学舍,以前的老学校改成了村广场,都在变好,却在变淡。什么变淡了?小夕不知道,但就是不一样了。让小夕有那么一点点世事变迁的无奈感。明明都是那么好的东西,怎么就被舍弃了呢?
门里门外有很多石凳,老人会在这里谈谈天,谈谈地,小孩会在这爬梁躲猫猫。
天快暗了,大门堂也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人,都在这板凳,小孩自己玩着,大人们自己聊着,带着商品的小贩也在准备的着。小夕记忆力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小零食,叫毛利,听说是板栗的一种,但是很小,跟小半个指甲盖那么大,但是很好吃。这个时候,父母都会给小孩买一点零嘴。
记得好吃的零嘴,记得那白衣长发的男子,记得那pinglipingli的打斗声,记得那大米厂上蹲着好多人,大门堂里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