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方一身颤抖地走出了古董店,当然他并没有答应老板用店换金簪的请求,因为他觉得,金簪一定不止这个价值。
古董店老板也倒是不小气,送给了秦方一个民国的沉香木盒,只心里也打算着秦方出息以后能记上他这个人。
秦方带着这根价值不菲的金簪暂时迷茫了,说实话他早已不想忍受自己老板的压榨。
可现在这根簪还没法变现,他身上的存款也已经给了那所谓“骗子”,只能多在酒店里继续上班多混几顿员工餐了。
秦方在心里已经打算好,到下个礼拜一的时候去趟长安城里最大的拍卖行,卖出这根金簪。而古董店的老板也讨好地答应给他找到途径,让他顺利地将金簪出手。
秦方叹了口气,原来有钱花不出的烦恼就是这样。说罢正巧等来了站台的公交车,掏卡一刷就上去了。
到餐厅打卡,秦方先是将木盒放在了休息室的储物柜里,便换上了工作服。
“你看看这都几点了!”经理红姐一看见秦方伸手就是一拍他背,又气又恼,一副恨铁不成钢:“以后可别卡点了,我这个月的考核你别拖后腿。”
“好的红姐!”说罢秦方装模作样向她敬起个礼,红姐眼见又要拍他,秦方一个激灵躲过,不带正经地边跑边说:“嘿嘿,我去忙了!”
红姐看罢摇摇头:这娃子,性子不够沉稳啊!
秦方在门口迎客,一位身着深青色绒袍,戴着大沿帽的老年女性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老妇人仪态端庄,举止优雅,想来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在她的身旁,跟随着衣装整齐的侍从,活脱脱一个贵妇人。
老妇也对上了秦方的目光,秦方有注意到,老妇看着自己时,眼里似有说不出的东西。
他并未多想,将老妇迎入座,便又忙着门口接待。
秦方站在门口还盘算着变卖金簪以后该如何挥霍时,一道声音便将他的思绪拉回。
“哟?秦方?还真是你!”
“纪媛媛?”
秦方一看,想着这正不是自己的大学初恋女友吗?随即他更正了一下,是前女友。
“怎么,当年我们的全系第一,现在就干着这份工作?”纪媛媛也不正眼瞧他,瞥了目光淡淡道:“读了那么多书,也不没出人头地!”
说罢不等秦方回应,自顾自地踏着高跟寻了个靠窗的位置。
秦方也是心里一阵苦笑,以前的纪媛媛,虽说有些小脾气,但多数时候,还是个温婉女子,如今两年没见,竟换了这副性格。
想着秦方倒也不再理会她,毕竟相恋一场,想到他们那些年的曾经,倒是她留了个面子。
秦方只发神不过一会儿,便听见纪媛媛的一声惊叫。
他抬头看去,是女服务生将端来的热水撒到了纪媛媛的腿上,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秦方也能见纪媛媛穿着肉色丝袜的大腿马上红肿了一片。
“嘶啊……!”
纪媛媛虽已面目狰狞,满脸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大腿,引得周围客人都向她看去。
“你长没长眼睛啊!连壶水都端不好!”
“女士,非常抱歉!让我来为您解决……”
纪媛媛拧着一张妆容过度的脸,未等服务生说完,瞬而又布满阴翳,一手捂腿,一手扬起巴掌,直直落在服务生的脸上。
被扇倒的服务员扶着自己的脸,张口欲将解释,纪媛媛便抬起踏着高跟鞋的长腿又是一踢!
“下手真狠!”秦方不知何时已来到纪媛媛面前,用手拦住了她欲落下的腿,接着将手一松,使得纪媛媛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小妍,你去为这位女士那烫伤膏吧。”秦方转头对着地上刚爬起来的服务员说着,而解了围的小妍也不傻,转身就悄悄去找经理红姐。
“秦方!”此刻的纪媛媛没个淑女样子,额上略略露了青筋,指着秦方嚷着:“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是谁!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跟了什么人,你什么低贱身份就想阻挠我!”
秦方没答,但经理红姐已从办公室出了大厅,迈着正步缓缓走向纪媛媛。
“这位女士非常抱歉,”红姐说着,伴随一个鞠躬:“我们的失误给您带来了不便,我们愿意为您联系医院并将赔偿您的经济与精神损失,以此来表达我们的歉意。”
“你可给我得了吧!”纪媛媛大声宣叫着:“如果你们全体员工不给我下跪道歉,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红姐听后面不改色,只吐一句:“女士,请不要如此践踏他人尊严!”
“好……!你们都不把我放眼里,你们等着,我马上就叫人来收拾你们!让你们店开不下去!”说罢纪媛媛便掏出了手机飞速按下拨号键。
秦方不再听纪媛媛如何给电话那头诉苦,而是和红姐一边安慰着刚成年的小妍,一边在商策着解决方法。
红姐小声嘀囔着:“我不会让你们每个员工受委屈的,但是事态严重,我们得尽量化小,不能影响店面声誉……”
红姐还未说完,就见纪媛媛手捂大腿小步越过她身边,向门口来的几人走去。
“辉哥!”纪媛媛在一个略胖的男人怀里止不住了泪水,声音细细的说:“我今天在这里被人欺负了,他们还不给我个说法!”
对面虽是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但这道颠倒黑白的说法已经触怒了秦方,他板板正正地在纪媛媛身后说着:“纪媛媛,你何时变成了这副胡搅蛮缠的模样!”
对面搂着纪媛媛的男人听到这话,抬起头看向秦方,突然冷哼一了声。
而秦方再定睛一看,这就是前日晚上自己遇到的那群匪徒,顿时背后冒汗!
“辉哥,看!是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