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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空窗花烛 再言凤仪

龙帝和马德安循声看去,暮颜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凉亭下。

“娘娘吉祥。”马德安忙施一礼退了下去,刚走出几步就碰见急匆匆追来的云姑姑,便对她摆摆手,两人同时的无声退去。

“我来给你送衣服。”半响,暮颜才迈开步子走上去,把衣服彼在龙帝身上。

“你……都听到了?”

“恩,听到了。”她点头,脸上平静一片,而后问道:“这是真的吗?我再也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不等龙帝作答,她继续道:“这两年来,我也想过的,只是没人和我说起,我就一直不敢确定,现在好了,我知道了。”

“太医只说很难,并没有确定,我们还是会有自己孩子的。”见她这样平静的样子,龙帝心中更是对她的疼惜。

两年前的事,究根问底都是他的错,是他没有保护她,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孩子。

“可都两年了,我还……御天,要不你……”

暮颜本想再把立妃的事和他提起,却被他冷冷的打断道:“立妃是朕的事,皇后日后就不必放在心上了。”

这是龙帝第一次在暮颜面前自称为朕,也是第一次当她面称她为皇后。

“是的,陛下。”暮颜弯身行礼,这也是她第一次叫他为陛下。

见这般,龙帝把她拥进怀中,放柔语气,说道:“颜儿,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放在心上,可你也别一直让我立妃好吗?”

“可是,我怕……”

“我知道你是怕文武百官会以后宫空虚又无皇嗣为由让我选秀立妃?可是,这两年来你有哪天听到过朝上有大臣让我立妃了?有吗?”

暮颜摇摇头,她的确没有听说过,按说皇嗣对君王对朝臣甚至对天下都是极其重要的,可龙帝从登基到立妃再到封后已九年有余,却都未留下一龙半凤,对天下人来说却像是极其平常一般。

“这就对了,连那些天天都把国家大事放在嘴边的臣子们都没有想让我立妃,你又何必强出头惹我生气呢?”

“我这不也是为你好。”

“你这是在为我添堵。”龙帝假装生气,在她额间轻轻弹去,“立你为后时,我就说过,我的宫里有你一个皇后足矣。”

“恩,我再不会说了,你日后也不必让人把药偷放在渗汤里了,虽然药量减去不少,我还是能喝出来的。”

“那药味苦,就是现在你知晓了,我也不让你一直喝的。”

“不可以,我要为你……”暮颜的话未说完,龙帝捂上她的朱唇,“这一切的因在我身上,而不是你。”

暮颜没有听清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有多问,把头放在他的怀中,静听着他的心跳。

“小姐,皇宫那边传来消息,宫门已经关闭,看样子龙帝和皇后是不会来了。”

司空府门外,人来人往中,一个身穿破旧寒衣的男子走到另一个同是身穿素衣的女子身边低头耳语了一番。

“肯定是司空言天看出了端倪,让人进宫拦下了他们。”女子远远的看着府院里一脸带笑向众宾客敬酒的新郎官。

“此人的确是我们的拌脚石,上次若不是他,我们早就把那人杀人。”

“哼,拌脚石,总有一天我会让他变成一堆碎石,回府。”说着,门外的人群转眼间消失尽大半。

晚间,酒席吃尽,美酒喝尽,宾客散尽,司空言天望着灯火通明,挂彩铺红的房间,脚下犹豫片刻也没有抬起半步。

“听外面都安静许久了,这新郎官怎么还不来掀盖头?”

房内,有的喜娘开始议论。

左晚坐在床边,放在腿间的双手,不由的用力握起。

彩如见此,忙出来打腔,“这姑爷肯定一高兴喝多了,小姐你不用担心,彩如这就去看看。”

话落,还未动步,就见司空言天已站在门外。

“小姐,姑爷来了。”

听此,左晚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

她多么怕,他今晚会连这喜房也不进来一步。

“都下去吧。”未进房门,司空言天便把里面的喜娘和丫头打发出去。

“是,大人。”

众人退去,他走进房间,在桌前停下,“宾客我都送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可以把我盖头揭起来吗?”左晚的声音轻轻的,语气里让人不难听出那淡淡的祈求。

司空言天看着桌上放着的喜秤,略微犹豫半晌,还是拿起来,向床边的新娘步步走去。

盖头揭起,一张娇容在眼前如花绽放。

司空言天一直都知道左晚是美的,更知道今晚的她会比往日美上十倍,可这样的美还是没能让他的眼神停留一二。

“早些休息吧。”他把喜称放回原处,便大步离去。

待人走后,左晚看着处处可见的挂红戴喜的房间,脸上一抹惨笑,“这就是所谓的‘空窗花烛催人泪’吗?”

后花院。

司空言天独自一人站在一处假山上,抬头仰望银月,心中却在想着,今天府门外那些便衣人是谁?他们是冲着陛下来的?还是……

一阵轻风而过,他身上的喜服被吹动的飘然而起。

红衣?

他有多少年没穿过了?估计连他也记不得了,他只知道有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红衣在千年冰树下望着他,等着他,盼着他。

只是,他能看见那女子的一举一动,而在那女孩眼中,他永远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正因这样,那女子就注定要走进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他也注定的来到这里。

成为了如今的司空言天。

君儿,我若再次红衣彼身出现在你眼前,你会不会想起我?哪怕有一丝也是好的。

李府。

“哥哥,那司空言天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两次都坏了我们的好事?”

深夜,林倾踏着夜色,来到李家后方一座荒宅,亦是李家人陵墓的所在。

“是一个连龙帝都查不出有何底细的人。”李云静静地看着眼前坟墓中的一座。

“那哥哥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不知,不过,我相信韩王一定知晓此人的来历,否则又怎会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拱手让与龙都?”

“怎么韩都竟出这些有名无实有实无名的人来?先是有一个凤仪公主,后又有一个司空言天。”

“凤仪公主?”李云常年身在关外,对于韩都的事自是不知太清。

“哥哥大概还不知吧?如今身在宫中的凤后娘娘很可能不是韩王的女儿,而是皇都派来迷惑皇帝的细作。”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那凤仪公主呢?”

“凤仪公主?当今世上根本没有凤仪此人,姐姐当初也是怀疑这点,方被凤后害的惨死宫中。”

“那此事来龙去脉你可知晓?”

“当然。”林倾走到一座碑上无字的坟墓前,把自己在韩都探查到,和听到的都一一细说一番。

“原来这样,那幅画你要好好保存,日后说不定是扳倒凤后唯一的线索。”

“哥哥放心,那画不到关键之际我绝不让它面见天日。”

话完,两人对着墓群,久久无语。

第二天清晨,司空府中,彩如带着两个丫头,悄悄来到喜房门前,听着里面没有动静,才敲响房门。

“姑爷,小姐你们醒了吗?”

房内,左晚衣带整齐,几乎是一夜未眠。

听见有人敲门,她坐起身,把头冠取下,身上的嫁衣也解成像是刚起床穿戴的样子,清了清嗓子,扬道:“进来。”

进得门来,丫头把衣服和面盆放下,便自行退去,彩如一个人为左晚洗漱打扮。

“小姐,姑爷人呢?”

“哦,他天还没亮就起来出去了。”左晚拿起一面铜镜,遮掩容颜,以勉被看出自己是在说谎。

“那姑爷现在应该在大厅等着我们呢,今天可是回门的日子,奴婢一定要把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他……会去吗?”左晚现在有些不知该如何称呼司空言天。

“他是姑爷当然要去了。”

一翻精心的打扮后,彩如和左晚来到大厅,果见司空言天在那里等侯着。

司空言天又换回了他经常穿的素衣黑衫,站在大厅中央,高挑的身躯尽显孤傲。

见她们出来,他走上前,多少看了眼左晚头上的挽发,“走吧。”

出得府中,门外轿子和礼品都已备好,二人上轿,狭小的空间内却是只言片语不出。

左晚会时不时看向一直不语的司空言天,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他们就像是从没有认识过一般。

“在看什么?”注意到她的目光,司空言天打开一侧的轿帘,把眼神放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我……我可以叫你相公吗?”吞吐的说完,左晚脸上已是通红一片。

“可以。”司空言天收回眼神,再次看眼她头上的挽发,从现在起,这人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了。

“相公。”左晚垂下头,羞涩的唤了一声。

“晚儿。”司空言天本想叫句夫人,可始终没叫出口。

“相公。”左晚再次唤着,似是在等他的一句‘夫人’。

司空言天知她其意,张嘴动唇半晌始终言不出一字两语。

正在尴尬之际,轿子停下,外面传来彩如的声音。

“姑爷,小姐,我们到了。”

二人下轿,左丞相已在府门外等候,他们紧忙上前行礼。

“女儿见过父亲。”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好,好,快些进去吧,饭菜我都让人准备好了。”左丞相一手抓着爱女,一手握着贤婿向府中走去。

“贤婿啊 ,晚儿她母亲走的早,我又常忙于国事,对她自然管教疏忽了些,以后有什么的还望你多多担待,不要伤了她。”

用罢饭菜,左晚去了自己的闺房,左丞相便把司空言天叫到了书房。

“岳父大人放心,晚儿已是我妻,我定会做到为人夫的责任。”说这话时,司空言天刻意避开眼神,不敢看老人一眼。

“好。”左丞相满意的点点头,从桌上拿过一幅山水画来,“我昨刚得了几幅珍画,言儿帮我看看,可知真假?”

‘言儿’两字一出口,司空言天当场愣住。

言儿?这两个字只有那个没有生他却把他抚养到六岁的母亲叫过。

“是,岳父大人。”片刻后,司空言天拿起那画端详了几眼,然后一翻妙赞自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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