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口谕,李贵妃即日起禁足昭阳宫,听侯圣上旨意。”说完,一挥手,随来的四名侍卫,出例两名,大关宫门,立于两旁。
昭阳宫里顿时一片阴暗。
李青,跪坐在地上,一时回不过神来。
她是不是听错了?是不是在做梦?圣上将她禁足了?是不是要废了她?为了那个女人?
“守好了,里面的人不能出来,外面的人也不能进去。”
“是。”
“你们两个,随咱家去清秀宫拿人。”
话完,带着两名侍卫,向清秀宫方向走去。
“娘娘,您没事吧,人走了,起来吧。”听得外面人离去,碧儿把李青缠扶起身。
“放开本宫,你们这些狗奴才,反了你们了。”
清秀宫中,文妃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她甚至连笑妃已经回宫都不知晓,就这样被送进了大理寺牢房。
“微臣司空言天叩见陛下。”
司空言天把人送到宫中,便匆匆赶回家中一趟,而后又匆匆返回宫中,正要请求觐见,就听龙帝宣他进宫。
“起身吧。”龙帝坐在床边,一双眼盯着暮颜,头也不曾回一下。
“谢陛下。”司空言天起身,抬眼就看见露在外面红肿不堪的双手,心里顿时一股恨意升起,直叫他呼吸都有些困难,好半天才问道:“不知陛下宣臣来所谓何事?”
“颜儿的手还有身上的鞭伤不知为何对任何药物都不起作用。”
在宫人前来换药时,龙帝这才知暮颜的手为何会如此溃烂不堪,还有那鞭伤,更加的严重破裂,只因每用一次药,她的伤都会重上几分。
“这是臣祖传秘方,相信对娘娘的伤会有用的。”司空言天从袖里拿出一个陶瓷瓶交给马德安。
他早就知道会这样,所以才匆匆回家取药,又匆匆赶回宫中。
因为,只有他的药才能医好暮颜的伤,也可以说,只有他的血才能医治她。
“这是?怎么有股血腥味?”龙帝打开瓶盖嗅了嗅。
“此药含有天山雪狐之血。”
“但愿能对颜儿有效,对了,朕已将文妃送进你大理寺,好好审问,朕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司空言天把眼神转到暮颜惨白的脸上,咬牙道:“陛下放心,臣定让文妃供出一切。”
龙帝叹了一口气,“朕曾答应过右相要照顾他的女儿,只怕现在要失言了,还有一事,中宫年久失修,朕想让人重新整顿下,你帮忙打理着点,尽量下月初完工。”
重整中宫?
司空言天微愣,据他所知龙都已有两朝没有册立皇后入住中宫了,这次莫不是要……?他再次看向床上人,心里便了然一切。
大理寺。
司空言天在龙都任大理卿已一年有余,却从未进过大理寺牢房。
他一向不喜欢牢里的黑暗潮湿,在韩都时也是从不踏进,这次前来亲审犯人倒也不是因为龙帝下了命令,而是他自己想为那个人报仇出气。
“她招了吗?”
刑房中,司空言天从墙上随便拿下一个刑具,上下打量着。
招?牢头愣住,一时不知他问的谁,便上前问道:“大人,这牢中犯人众多,不知您问的哪一个?”
“这龙都建国以来,后宫嫔妃被打入大理寺,还是头一遭吧?”
此话一出,牢头再糊涂,也知是在说宫中的娘娘,“回大人,上头还没有下令过堂。”
司空言天冷哼一声,“现在下令了,把人压上来,本官要亲自审问。”
文妃在牢房中早已失去平日里嚣张的样子,这里的牢头虽不敢打骂与她,但毕竟是陛下下旨送进来的,他们也就没怎么照顾她。
司空言天看她精神恍惚,颤巍巍的样子,不但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反而心中一扫隐瞒,大为畅快。
“来人呀,取来一副手铐脚镣给娘娘套上,进了这大理寺,没个犯人的样子可说不过去。”
文妃本以为是龙帝让人放她出去,听到这话刚才的一丝希望也被冷水浇无。
“大人,这……恐怕不妥吧?”牢头知道文妃是皇上亲自下旨关下来的,可对方怎么说也是个娘娘,怎敢像对其它犯人一样对她。
“既然你知道本官是大人,那就照本官的话去做。”
“是,小人知道了。”听得这样说,牢头也不再忌惮什么,取来手铐脚镣向文妃身上锁去。
“司空言天,你胆敢对本宫无礼,当心陛下要了你的脑袋。”明知司空言天敢如此做定是得了旨意,但文妃还是不愿相信。
司空言天没有理她,等手脚都带上铐链后方沉声问道:“右文妹,你可愿招供?也可认罪画押?”
右文妹是文妃的名字,她从小身份金贵,从没被人直呼过全名,父亲在时也只是叫文妹或是妹儿,那个人更是没有叫过,现在听到她都觉得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了。
她看着司空言天冷哼一声,“本宫何供可招,何罪可画?”
司空言天也与她对视,“娘娘当真不招?”
“怎么?司空大人还想屈打成招不可?”
“有何不可?”
文妃大喝:“你敢。”
“来人呀,给本官用刑,用到招了为止。”
“啊?大人……这用刑……这……”牢头吞吐的话还没有说全,就被司空言天怒瞪回去。
“怎么?本官身为大理寺卿,在这大理寺里说话还算不得数了?”
“小的不敢,小的这就照办。”牢头一挥手,两个狱卒拿着刑具向文妃走去。
文妃见到狱卒手中的东西,心里才真正涌上害怕,慌道:“司空言天,本宫是皇上的娘娘,你敢动本宫一下,皇上定不饶你,啊……”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牢房里就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见此,司空言天眼里尽是冷意,脸上却含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当今世上谁也不能伤害于她,否则,就算是天王老子,他司空言天也要让他痛上一痛。
狱卒们手上的刑具用了一套又一套,期间文妃不知晕了多少次都被司空言天让人用盐水浇醒。
对一女子用刑如此,牢头和下刑人都有些不忍,唯有司空言天脸上一直笑意不断。
“这才刚刚开始,怎么娘娘就好像有点受不了了?”
才刚开始?当场人不禁咋舌,难道非把寺里的刑具都用尽才算结束吗?这万一皇上怪罪下来,谁能吃罪的起啊?
司空言天拿起火盆里烧着正旺的刑具,走到文妃面前,优雅的蹲下身,拿起她伤痕累累的手与自己手中的东西对比一番,尺寸竟是大小合适。
他满意的点点头,“尺寸真是相当啊,不知这东西印在娘娘的手上会是怎样的景象?”
当场人顿时倒抽冷气,这种刑法可是比刚刚用过的都要狠上百倍啊。
文妃从见到他手中的东西时,心就控制不住的擅抖。
她永远忘不了暮颜当时的惨叫声。
她不要那样的惨叫,不要。
她身躯不能动弹,只能连连摇头,口中说着:“不,不要,我不要,”
“不要?”司空言天冷哼,“当初她是不是也说过不要?可你们有放过她吗?”
文妃现处在谎怕中,根本不知他在说些什么,更不知他口中的‘她’是谁。
司空言天把手上的东西离她的手更近一些,似是要亲自动手。
文妃见此,更是惊吓不已,忙说道:“,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啊……”
一声惨叫传来,她再次陷入黑暗中。
“可惜,说晚了。”看着地上人的惨样,司空言天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众人看此,都不禁浑身一颤。
这还是他们那个柔面书生的大人吗?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冷血无情。
“泼醒,让她把本官想知道的,统统招出来,如若不然。”看了眼墙壁上还有大半未用上的刑具,浅笑,“你们知道该怎么做。”说完大步走出牢房。
“大人,大人,”看着眼下的状况,牢头赶紧追出去,“这……这人好奈是宫里的娘娘,现在成了这般,上头要是问起来的话?”
“上头?你的上头莫不是我司空言天?别忘了,本官是这大理寺的天。”话完头也不回的走去,“一柱香后把供词交上来,否则本官不介意再审问一翻。”
牢头听后只能返回,把人弄醒,让人准备纸墨。
一柱香后,果然,两张写满字迹的宣纸呈到司空言天面前。
“这……”
看到第二张宣纸上面的供词,他大惊。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里?
当时在十里山找到暮颜,他原以为是李青把人送出宫后,不小心被暮颜跑掉了,就也没有多想,没想到,那所谓的白衣男子真的存在。
还是文妃在说谎?
正想着,堂外走来一个衙役。
“大人,外面送来两个宫里的嬷嬷,说是您之间派人寻找的。”
“带进来。”司空言天把供词放在一边,看来要知真假,需从这两人口中得知了。
不会,之前在昭阳宫对暮颜下手的两个嬷嬷被人带进来,按跪在堂下。
“两位可知这是什么所在?又可知本官千里把你们寻来是为何事?”
堂下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点点头。
“既是知晓,把知道的都如实说出来,本官也就不让你们皮肉受苦了。”
二人再次互看一眼,便把进入昭阳宫和如何出宫一一道来,自然那莫明出现的白衣男子也没落下。
司空言天闻后,看着一边的供词。
看来文妃说的是真的,果真有那白衣男子。
可他是谁?为何能突然出现?又把人带走?这事若传进龙帝耳里又该如何是好?
龙帝现在一心只在暮颜身上,等过了些时日,难保他不会对一个人受伤如此,为何为出现在山中,又如何能安居半月之久起疑。
“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先不管那男子是谁,亦不问他为何能莫明出现,当下要隐瞒此人才是最重。
这般想着,他挥手退去左右。
“大人,奴婢们当然是想活。”
“想活,一会本官带你们去见陛下,到那时,该说什么,能说什么,一切都照本官的话去说。”话落,拿起文妃的第二张供词,抓在手中。
片刻后,手掌滩开,只有一缕青烟随风吹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