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把当天见过笑妃娘娘的人统统叫到御仁宫去，朕要一个个亲自审问，回宫。”
“娘娘，陛下已经走了，您起来吧。”
人走半天，地上跪着的两位主子久久没有起身。
李青不动，是在心里盘算着，这事若真把她牵扯进去，她要怎样做才能独善其身？
而文妃不起，完全是因为惊吓过度。
“好碧儿，快，你拉我一把，我这腿站不起来了。”颤颤巍巍的手，半天才抬举起来。
“陛下一回来就直奔我这昭阳宫，傻子都能看出来，是冲我来的，你在这抖个什么劲？”李青起身，连看都懒的看一眼身边的人。
“姐姐说笑了，这冲你来和冲我来有什么区别吗？”
“既然你也知道，这几天就在你清秀宫好好待着，别没事就往我这里跑，碧儿，以后文妃到来别让她踏入宫门半步，也不必给我通传。”
“姐姐……”
话未完，李青的身影已消失在殿内，昭阳宫的大门也应声而闭。
御仁宫。
奴婢和奴才整整齐齐的站满一地。
“回陛下，奴婢们，当天确确实实见贵妃娘娘的人送笑妃娘娘出了昭阳宫。”
“奴才等也确确实实见贵妃娘娘的人送笑妃娘娘出了昭阳宫。”
一番询问下来，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质，龙帝顿时觉得所有源头都失去了一般。
可纵是这样，他也不信暮颜是跟什么男子一同离宫的。
“德安，让他们都下去吧。”
众人退去，司空言天正想着怎么把此事揽到自己手上，毕竟皇宫内院的事不归他大理寺卿管，就听到龙帝的话传过来。
“司空言天，你觉得这事会是这样的吗？”
“陛下，臣还是那句话，皇宫重地，不是什么人想进想出就可以的，若笑妃娘娘真已不在宫中，那她很有可能不是正常出宫的。”
“什么叫不是正常出宫的？”
“回陛下，皇宫虽戒备森严，一些得了批准的奴才或是宫外负责护送日常衣食者都是可以进出的，若这时想把一个人送出宫还是有可能，可这样的话，那娘娘定是在不知情下被送出去，而能做到这般的，怕只有后宫的主子了。”司空言天此时也不怕被扣上挑拨帝王与后宫不和的罪名，言语直指文李二妃。
“这么说，颜儿是真离开皇宫了。”
龙帝不知是有意忽略司空言天的话，还是一心只想着暮颜，矛头并未放在文妃和李青身上。
“若未离宫，娘娘就是被人困在了宫中。”司空言天的话继续指向后宫。
龙帝仔细去听，并不难发现这话里的意思，可他眼下心里全是暮颜，便没做细想。
“查，宫里宫外都要给朕细细的查，司空言天，此事知晓的人不多，朕就交给你全权处理。”
“请陛下放心，臣定会把此事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清楚楚。”
“好，宫中侍卫随你差遣，有任何消息速向朕来报。”
“微臣遵旨。”司空言天施礼退去。
龙帝看着空无一人的大殿，从怀里掏出临出宫前暮颜连夜编制的同心结。
盼，盼君归来。
当天的话还犹在耳边，可现在，君归来，颜何去？
“司空大人，近两日宫中传起来的消息，因为人口过于繁多，已查不出最初是从谁口中传出，奴婢办事不利。”
后宫内府处，司空言天让人把宫中的掌事嬷嬷叫到跟前问话。
“近日宫中可有什么人出入过皇宫？”
“这……”掌事嬷嬷思索了一番，才说道：“近日有两个刑狱司的嬷嬷被送出了宫。”
“可知因何被送出宫？”
“这奴婢就不知了，是贵妃娘娘的人把人送出去的。”
果然是她，司空言天心中了然，吩咐道：“去查一下她们二人家居何方，派人把她们带回宫。”
“是大人，奴婢这就让下边人去办。”
人走后，司空言天独自向刑狱司走去。
待到了刑狱司，还没怎么细问，此事与昭阳宫有关更是板上钉针，不过，在得知另外一件事后，他不由担心起来，便速到御仁宫告知龙帝知晓。
“你说什么？笑妃很有可能当天并未离开昭阳宫？”
“是的陛下，臣查到，笑妃娘娘到昭阳宫之前，有两个负责刑狱的嬷嬷被传到贵妃处，而后昭阳宫还派人去刑狱司取了一些邢具，想必是用来对付娘娘的。”说话之际，司空言天垂在身侧的双手，用力的握起。
这世间，不管是谁，若敢伤她一毫，他司空言天决不会放过那人。
“什么？”听到自己暮颜可能被人用刑，龙帝再坐不下，拍案而起，冲着殿外大声道：“摆驾昭阳宫。”
昭阳宫，宫人还未来及通报，十几名侍卫便冲了进去。
“陛下，这是何意？”听到动静，李青匆匆从内殿走出来。
“给朕仔细搜，不要放过任何地方。”龙帝没有理会她，直接下达命令。
“陛下，东院已搜查完毕，没有可疑之处。”
“陛下，西院已搜查完毕，没有可疑之处。”
片刻后，搜查的侍卫返回复命，查到的结果都是一样，唯有搜查内殿的带来不一样的消息。
“陛下，内殿已搜查，并无可疑，只有一间佛堂……”侍卫欲言止住。
司空言天知晓其中必有可疑，上前一步，“陛下，容臣前去一看。”
龙帝没有说话，算是默许。
“大人您请，这里面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侍卫打头，为司空言天打开佛堂的门。
他们常年跟刀枪打交道，对于血腥味自是很敏感。
司空言天走进去，只见堂内立着一张供桌，桌上放着一尊金身佛像，别的再无其他。
他徒步过去，上下左右仔细观察着，似乎这里会有什么线索，果然，供桌的围布上有几滴血迹清晰入眼。
“陛下。”取下围布交到龙帝手中。
龙帝看着上面的血迹，半天才颤抖的接过，“贵妃，这你要怎么给朕说明？”
“佛堂里每天都有宫人打扫，或是那个宫人不小心受伤流下血滴，陛下也要这般兴师动众吗？”不管怎样，眼下李青能做的，只有装糊涂。
“回宫。”
没有证据，纵是身为帝王，也不能随意动后宫贵妃，眼下只能作罢。
“司空言天，朕现在确定笑妃已不在宫中，当下你要做的就是，查明这一切都是……”龙帝驻步，回头看着昭阳宫的方向。
司空言天会意，垂首道：“是，微臣遵指。”
目送龙帝离去，司空言天转身向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去，把永乐昭阳两宫还有负责御园的宫人给本官传来。”
御园的凉亭下，吩咐完，司空言天四下打量着。
这里是昭阳宫护送暮颜分别的地方，这里也是他和暮颜初遇相谈的地方，而如今，清风河畔依旧，伊人却不知何方。
“司空大人，人都带来了。”
不会后，云姑姑带着永乐宫的人和昭阳宫的人来到亭下。
“本官先问昭阳宫的人，你们当日可是在这里与笑妃娘娘分离的？”司空言天背对着众人，把手放在身后，看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湖面。
“是的大人，当天笑妃娘娘走至此处说要单独游玩一番，便打发奴婢回去了。”
碧儿告知所有宫人，无论什么人问起，都要她们这样做答，而事实她们说的也是实话。
“好，本官再问永乐宫的人，你们当天可有谁在此地见过你们家娘娘？”
永乐宫一个宫女出例，回道：“回大人，奴婢当天在此见过我家娘娘，当时她身后还有昭阳宫人的护送。”
“还有谁人在此见过笑妃娘娘？”
最后排一个负责御园的宫女站出来，说道：“回大人，当日奴婢打扫花园，见到过笑妃娘娘，她正独自坐在亭中。”
“那你可知娘娘是何时离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