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早您不是下令不再追究此事了吗?”马德安接过宫人手中的茶放在龙帝的手边。
“你对此事可有看法?”
“这个……奴才不敢妄论。”
“有何不敢,这就你我主仆二人,但说无妨。”龙帝挥挥手,打发了殿内其余侍候的宫人。
“是,奴才觉得此事定是有心人而为之。”
龙帝拿起桌上的茶,轻抿一口,没有说话。
马德安继续道:“此人把那血腥的东西放入永乐宫的食盘之中,显然是为了恐吓娘娘。”
“继续说下去。”
“陛下近几月来一直连宿与永乐宫,而冷漠了其它两宫,奴才想,会不会是一些奴才看永乐宫夺了自家主子的宠爱,才做出这些小动作来。”
马德安在龙帝身边多年,自是知晓他心里也是这般想的,但还是没有把话说的很明了。
“你倒是把话说的巧妙,既说出朕心中所疑,又把事推到两宫奴才的身上。”龙帝抬眼看着马德安,眼中看不出丝毫情绪,但手却用力把茶杯甩在桌面上。
“是,奴才是知道陛下心里也是这样想的,可奴才怎敢挑拨您与后宫的不和。”
“事情都做了,还怕什么和不和,摆驾昭阳宫。”
“皇上驾到。”
昭阳宫里终于盼来这几个月都没听到的呼声。
“姐姐,陛下终于想到来看我们了,走,快点。”
听到声音,文妃先是一惊,而后激动,拉着李青的手就去殿外迎驾。
“臣妾恭迎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起身吧。”龙帝从她们身边走过,坐到主位上,抬眼便看到文妃也在场,“文妃也在啊。”
“陛下,现在是请安时辰,臣妾过来给姐姐请安。”文妃面上柔笑,心中却是苦笑。
果然,眼前之人若是想到她们,也是先想到这昭阳宫来。
“对哦,朕倒是忘了,现在是你们后宫请安时辰。”
“陛下这个时候往往都是忙着朝上的事情,不记得后宫之事也是正常。”文妃说着,眼神看向龙帝身边的李青。
这里毕竟是昭阳宫,话语权还是要让给她这个做主人的。
果然,看到文妃的眼神,李青开口说道:“陛下一早来此,想必还未用早膳吧,臣妾这就让他们去准备。”
“不必了,朕来就是有一件事要说,说完就走。”
“不知陛下要说何事?”
龙帝看着她,又看看文妃,问道:“昨晚发生在永乐宫的事,想必两位爱妃也听说了。”
李青和文妃对视一眼后,同时点头。
“那两位爱妃是怎么看待此事的?”
李青和文妃再对视一眼,皆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们没话说,那就听朕说好了。”
“臣妾洗耳恭听。”李青与文妃异口同声。
“昨夜之事,让朕想起,父皇在位时曾在民间召进宫一个民间歌坊女子封为侍妾,可这侍妾在宫里不到数月,便被夜夜出现在床上的死狐狸吓死了。”
李青和文妃同时一愣,这事发生时她们都没在宫中,可却也都略知一二。
当年宫中人都知道那死物是贵妃娘娘也就是龙帝的生母所为,怎乃当时贵妃已是疯癫之人,先帝也只好做罢。
可眼下这般说起?是在警告她们吗?他以为昨天的事是她们所为?
李青看向文妃,文妃也看着李青,而后两人同时摇摇头。
“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龙帝此时也在打量着她们,“不明白也罢,不过,昨晚的事朕不想再有第二次发生,否则严惩不贷,回宫。”言罢,甩袖离去。
见人离开,文妃身躯倾斜,竟差点载倒在地。
“姐姐,这还是咱们认识的陛下吗?他竟然对你我说严惩不贷,为什么那女人一来,敬你宠我的陛下就变成这样了?”
“你给本宫说实话,昨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李青知道以文妃的胆子,是不敢做出什么大事来,但这吓吓人的小事,她还是很在手的。
“怎么会是我?听说那可是鲜血淋淋的心啊,那么可怕的东西,纵然我想也不敢啊。”文妃说完,惊讶的看着她,“难道不是姐姐所为?”
李青没有理会她,在心中沉思一番,说道:“我堂堂一个贵妃娘娘,就是她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不会做出有失自己身份的事来。”
“那这……不是你也不是我,那还会有谁?”
“不是你,亦不是我,你说还能有谁?看来,现在不是我们能不能容得下她,而是她容不得我们了。”
“什么?姐姐你是说……是她自己做的?那怎么办?她眼下正得圣宠,要是在陛下面前再说些什么,那我们不就……”话说这,文妃止不住害怕起来。
她宫外没有娘家人做靠山,朝上又没有大臣官员为她所用,一旦在宫中出事 ,她就真的完了。
想此,她抓住李青的手,咬咬牙,字字道:“姐姐,我们联手吧。”
“妹妹这话是何意?”看着抓着自己的手,李青一脸不解。
“除掉她,她不在了,陛下就会回到姐姐的身边,而妹妹我……姐姐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只求在你身后安度此生。”
“你?当真这样想?”李青直直的盯着她。
六年来,她们虽是天天姐妹相称,却是互不相信。
“是的。”文妃重重的点头。
“可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需等等。”
“等?等到什么时候?”
“等到真相大白一天。”李青从寝室取出一个锦盒,那里放着一封从韩都传来的秘信。
信里清清楚楚的写着韩都根本没有凤仪公主此人。
皇都,太子府。
上一秒还是摆放在御桌上满目琳琅的山珍海味,下一刻在暮银玲手中落到地面支离玻碎。
“太子呢?太子怎么还不来?本宫不是让你去请他的吗?”
跪了一地的宫人,看这样的架势,各各都吓得不敢上前回话,最后还是韩都过来的陪嫁丫头燕儿吞吐的开口道:“娘娘,奴婢是请了,可太子他说……他说……说……”
“别给本宫吞吞吐吐的,太子他说什么?”
“太子说这宫里有您一天,他就一天不回来。”
听后,暮银玲一声怒吼,把桌上最后的台布也甩到地上,“既然这样,当初,他为什么还要娶我过来?”
“太子说,您是被送过来的,不要不好看。”燕儿原以为这话是在问自己,便把龙御天说的话,一字不差的送出口外。
呵呵,暮银玲怒极惨笑,“是啊,我是被送过来的,可龙都的公主不也是被送到韩都的吗?为什么她被姑夫亲封为太子妃?而我却被纳为侧妃?为什么暮天哥哥对她温柔百倍,而我的丈夫却连见都不愿见我一面?燕儿,你说我就真的那么差吗?差到让他见也不想见一面?”
“郡主您不差。”
“我知道他不喜欢这样的政治联姻,可我喜欢吗?离开生我养我的韩都,离开我的暮天哥哥,他以为我是愿意的吗?可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都能下定决心好好做他的侧妃,他又为何这样一次次让我难堪?”
下嫁皇都非她所愿,她心中也有所属之人,可现在木已成舟,她只能选择做好皇都的太子妃,可不管她怎么做,都得不到太子龙御天对她的一点好感。
“郡主,既然我们这样天天去请太子行不通,不如您去见他,您怎么说也是太子侧妃,太子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