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妹顺眼望下,忽睁大了双眼,只见那池里不是清澈流动的泉水,也不是空空如也,而是鲜红的血水,不,应该就是鲜红的血,因为她已经嗅了血腥味。
血?血中血?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真的有血?
呼呼,一阵阴风吹来,哪怕是在有簇光的照耀下,还是让人冷的出奇,冷到了心间。
咯噔。
脚下不由自主的一动,又是刚才的声音传来,不过这次,不是之前哄的一下亮起火把,而是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一步,两步,三步……
哑妹慢慢的转过头去,双眼忽一下睁的更大了。
只见她刚刚走来黑暗无比的山道现已是灯火通明,那灯火和身后的一样,一簇簇火把,而火把下面还各站有一个身高八尺,身穿紧身黑衣,脸蒙黑沙,双眼瞪大的黑人,那黑人正慢慢离开身边的火把,一步步向她走来。
哑妹见此,吓得身子不停的颤抖,怪不得她进来时总感觉有眼睛在看着她,还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
她想要后退,想要逃离,却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只能用力的握紧双手,紧到指甲都陷进了肉里,鲜血顺势流出。
滴滴。
血流在地上,发出了滴滴的声音,这声音竟和她进洞时听到的一样,可这时,她却顾不上什么声音不声音,只一心想着,怎么办?该怎么办?
一步,两步,三步……
眼看那些黑人瞪大的双眼就要走近,可哑妹还是没想出该怎么办。
咕嘟咕嘟。
千钧一发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那些黑衣人听到这声音,扑通一下单膝着地。
哑妹看着这一举动,慢慢的转过头去,见那中央的血浴池里,现在正如开水的锅一般,冒着一个碗口大小的水泡,不,应该是血泡,那血泡在池中扑腾了数十下,就见一个人头大的圆东西顶着鲜血从池里慢慢露了出来。
哑妹看到这般,心里早已是吓的不知所以,只能瞪大的眼睛看着,看着那个犹如人头一般的东西浮在池面,然后看着那个人头左右摇晃了一下,就见一头鲜血如一滴滴血珠子一般从那人头的顶部滑落池中,竟无一滴逗留在那人头上。
鲜血褪尽,哑妹才看清那池里的圆东西就是一个人头,一个背对着自己顶着一头明亮乌黑散发的人头。
那人头正慢慢的转过来,似是要看清身后都是些什么人一样,哑妹见此,就要侧过头,生怕看见一个长如鬼面的脸,可却发现那人头转到一半停了下来,然后发出一声诡异的声音。
“好美味的鲜血。”
鲜血?哑妹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见从池里飞来一根不知是鲜血汇集一起而成的血绳,还是本就是红色的绳子向自己袭来,拴住腰身,把自己脱离地面,悬在洞里的半空中。
然后便是自己刚刚用指甲弄破的手面鲜血流出,像下雨似的,斜着流进浴池中。
哑妹睛睁睁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失,她想要握住拳头,阻止鲜血流下,却发现那手根本不听自己指使。
她想回头给那些黑人求助,却发现他们还是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单膝跪地,无奈,她只能看向池中,希望那池里的人头能发慈悲放了自己,却见到那池中鲜血在飞的猛涨,直到把那人头埋下,红绳松去,自己摔下地面。
啊,哑妹忍着巨痛坐起身子,便见从池中飞出一道红影,等那红影落于地面,才看见是一个挺拔直立的人影,那人影纤细身长,一头黑亮长发彼与肩上,身着大红锦袍,嫣然是从画里走出的一位绝色古人。
那古人动了动自己的双肩,看了看自己双手,又望了望自己脚下的地面,像是好久没有出过浴池,或是好久没有站在地面一般。
果然,猜想没错,那人发出一阵诡异之声。
“多少年了?多少年没有出过血池了?又多少年没有这般立于地上了?”
他就是刚才的那个人头?听到这诡异的声音,哑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她原以为之前的人头只是个人头罢了,没想到却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人。
“恭迎我主,恭迎我主,恭迎我主。”
身后的黑人双手扶地,大声且同声的喊着。
“都回吧。”诡异之声再次响起。
“谢我主。”黑衣人起身,各自回到了自己的火把下,哑妹数了数,竟一时数不过到底有多少火把?又有多少人?
“你是谁?为何擅入本座的血骷洞?”诡异之声看着哑妹又次响起。
哑妹循声望去,一头黑发下,一袭红袍上有着一张惨白,有些病态却不失美感的脸胧,看到这张脸,哑妹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
一滴,两滴,三滴,无数滴的流下脸颊,再流到地面。
见此,那红衣男子忽然感觉一阵心痛,他捂着自己心口,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这里还会痛,他看着一直泪雨如下的哑妹,慢慢走过去,想要把她轻轻扶起来,却被洞外跑来一个打断了。
“主公,你可以出来了?”来人和那些火把站立下的人一样,黑衣着体,黑沙遮面。
恩,红衣男子懒懒的出了一声。
“是她?”那黑衣人看着哑妹,脸上一阵惊愕。
哑妹也看着那黑衣人,她不知为何这黑人会认识自己?
“主公,她是凤凰镇上的人,这两年就是她一直用自己鲜血救那些女子,而我们每次查探,却都查不出她的踪迹。”
原来,自三年前哑妹开始救镇上那些女子时,这里的人便开始查她的踪影,可查了整整三年,把凤凰镇都翻了上千遍,也没查到她在什么地方落住。
听到那黑衣人的话,哑妹惊讶,难道镇上的那些女子都是被这些人采来了魂魄?若没猜错,那池中的血想必定是那些女子的。
哑妹一直觉得,她要是能找到让那女子沉睡的源处,便也就能找到在她脑海深处的那个白衣男子,她看向身边的红衣男子,他会和那白衣男子有什么关系吗?
看向血池,不由愣住,只见哪里空空如也,早已没有半点腥血。
血中血?血中血?莫不成这男子就是方才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