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闻,这是什么?”格尔拿着半碗有些发白的药水来到李子名的眼前。
李子名抬眼望那碗上搭了一眼,又立即垂下脑袋,“这不是哑妹家的药碗吗?里面不就是安神粉吗?你好好的拿人家的碗干吗?”
“安神粉?你好好闻闻这真的是安神粉吗?”格尔再一次把碗放到李名的眼前。
李子名上前闻了闻,哼了一声“就是安神粉……”话未完,他觉得不对,又努力闻了几下,“这不是安神粉啊,这药比安神粉多了一股药引,可是,是什么药引?”李子名再次闻了闻,摇摇头,仍没有结果。
“是血。”格尔把药碗放下,坐到李名对面,“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多出的一记药引就是哑妹的一滴血。”
“不可能。”李子名斩钉截铁的说着:“要是鲜血的话我会闻不出来?”
“怪就怪在了这里,这药里的确是多了一滴血,可就是让人闻不出来,人的血型无非就是A型、B型、O型、AB型或是其它,可试问这些血型中有哪种血是闻不出味来的?”
李子名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另外,是安神粉加上血能治病?还是单单只有血能治病?”
李子名再次摇摇头,没有话说。
“你知道当我们被哑妹赶出来的时候,我偷偷透过窗户看到了什么吗?”
李子名还是摇头。
“我看见哑妹咬破自己的手指,让自己的血滴在患病者的这里。”格尔指着自己的眉心处。
“真的?”李子名再也无法摇头的站起身来。
“所以,我敢断定,能治病的不是安神粉,而是血,或许只是哑妹的血。”
格尔的话刚说完,李子名就拿起桌上的药碗,匆匆向里屋跑去,格尔知道他这是要验血液,便也跟了进去。
“这样是验不出来的,血在药里的时间太长了。”
“那怎么办?”
“跟我走。”
书桌上,哑妹快速在张白纸上写了几行字,就要离开了家中,可刚打开房门,就看见李子名和格尔站在自己的家门前。
“哑妹。”李子名走上前来,有些不敢看哑妹的眼睛,说:“我是李子名,这是我的朋友,他也是学医的。”
格尔知道哑妹不能说话,只能相应的点了点头。
哑妹看了格尔一眼,也点了点头。
“哦,对了,我们在给咱们镇上的人体检身体,所以过来给您抽下血。”说着,李子名从随身携带箱包里拿出针管。
“我来吧。”格尔拿过针管,对着哑妹笑了笑,“姑娘放心,不会疼的,抽一点就行了,来,把手给我。”
哑妹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好拒绝,只好伸出右手。
噫?格尔纳闷,他明明看见哑妹是咬破了手指救人的,怎么眼前这只手上却没有任何伤口?难道是左手?他放下哑妹的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左手。”
哑妹只好把左手伸了出去。
格尔看了看哑妹的左手,发现上面也没有任何伤口,只好先扎针取血。
“好了。”直到血抽了满满一针管,格尔才放下哑妹的手。
“子名,我们走吧,子名?”
李子名一直盯着哑妹看,完全没有听到格尔的话。
“李子名?”格尔摇了摇了李子名肩膀,李子名才反应回来。
“怎么了?”
“血抽完了,可以走了。”说完,格尔拉起李子名就往镇上的方向走。
待他们走后,哑妹看了看自己手上被针留下的针孔,摇了摇头,关上门,也向镇中走去。
每次离家,哑妹都是绕过镇子走偏僻的山路,可这次,她却直至镇中而去,因为她要把信交给镇上的人,可是走了半天,马上要走出镇了,还是没有碰见一个人,她不好在街上做留,只好向镇外走去。
噫?这是谁的家?怎么比自己的家还要小?而且还怪怪的?
哑妹走出镇子还不到一里路,就发现前方有一座房子,这房子和镇上的房子都是一样,是石瓦房,唯一不一样的是,这房子顶层上的瓦是大红色的,而且房子还特别的小。
哑妹停下脚步,直直地看着背立着自己的小房子,不一会,她就感觉那房子像是无数只手般,在招她过去。
哑妹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脚步不受控制的一步步向那房子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五步……
眼看就要越过房子走到房子的正面了,忽然背后传了一阵声音。
“是哑妹吗?”
哑妹猛然回神,转过头去,对着说话的人笑了笑。
“哑妹真的是你啊?”
说话的是个年轻的女子,叫新梅,两年前是哑妹把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所以她的心里对哑妹多少是有点感激的。
她走到哑妹身前,看了下周围,“哑妹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又要出镇吧?”
哑妹点了点头。
新梅一下子慌了,忙说:“不行啊哑妹,现在你要是走了,万一再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啊?”
哑妹还是笑了笑,把手中写好的信交到新梅手上。
“这是?”新梅接过信,打开看了一眼,“这样可以吗?”
哑妹点了点头,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自然这方向是与刚才的红砖瓦房是不同的方向。
“什么?要十六岁至二十岁的姑娘都在三十天内完婚?”镇长李月忠穿着一身整齐的西服从里屋走了出来,这西服是李子名从外地给他买来了,所以他便迫不及待穿在身上。
“镇长这是要出去吗?看来我是来准时了。”新梅看了哑妹给她的信后,就拉着镇上的媒人云姨急匆匆来到了镇长的家中。
“恩,你们刚才要镇上的姑娘三十天内尽快完婚是什么意思?”李月忠坐在红木的芭蕉椅上,拿过桌上的茶慢慢喝了起来。
“哦,镇长啊,这是哑妹说的,就是刘医生家的那个哑巴。”云姨说着就找了个位置随便坐下了。
“哑妹?”李月忠很不屑的冷哼一下,把茶放到桌上,“她一个哑妹能知道什么?”
“表舅,话可不能这么说啊。”新梅走上前,为李月忠喝过的茶杯里加了点热茶,“难道表舅忘了这两年来可都是哑妹为咱们镇上的人治病的,哑妹虽哑,可她医术好啊。”
表舅?听了这个称呼,李月忠才想起来眼前这人在半月前已是赵成浩的媳妇了,也算是自己的一门亲戚了。
想着,李月忠笑了笑,“我倒给忘了,新丫头的病还是她给看好的,不过,你回去告诉她,就算她医术再好,救再多的人,这镇上的事也论不到她刘家的人说话。”说完,走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哎哟,新丫头啊,我说别来,你偏来,现在怎么着了?把镇长惹生气了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家是最恨刘家的人了,你看看这……”云姨看看李月忠离去的背影,又看看新梅,拍拍手就打算离去。
“云姨你不能走啊。”新梅眼急手快的上前拉住,“就算镇长不说话,你也要给咱们镇上的人说说,好让他们的女儿尽快结婚。”
“结婚?结什么婚?镇上那么多未出阁的女子,这一时间都嫁给谁去?再说了,就凭那哑巴说一句要结婚,我们就大张旗鼓的让全镇上的姑娘结婚?她以她是谁啊?”
“我虽然不知道哑妹为什么要这么说,但我相信她一定有她的道理。”
“好好好,有道理有道理,那你就和她一起有道理吧,我可走了。”说完,云姨连走带跑的回家了。
“哎,都研究半天了,怎么得到的还是未知血液啊?”看着仪器上写着未知血液四个字,李子名终于受不了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本来就是未知,你再研究上一百年得到的还是未知。”格尔翘着二郎腿,手拿着上等的龙井茶,好不悠哉的看着地上一脸疲惫的李子名。
“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血,怎么会查不出来是什么血?就算是动物的血,它也不可能查不出来吧?”
“这也正是我所迷惑的。”格尔放下手中的茶,一本正经的看着试管里的鲜血。
“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科学查不出来的东西?既然这样,那只能去找他了。”
“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