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目的地,历程程穿过人群看到不远处的赵然,他身穿白色冲锋衣,下身着黑色休闲裤,身材挺拔,长相清秀的他站在人群中,惹来不少人频频回头看,历程程恍惚觉着此刻的赵然脱了白大褂,竟有一些不一样。
他此刻也似乎看到了一旁的严潭,热情的挥着手,和她打招呼,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般灿烂。
历程程随着严潭的脚步,越过人群来到赵然边上。
“不介意我带两位朋友一起来玩吧!”,严潭笑着问。
历程程看到赵然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有一些不知所措,但片刻过后他就找回了神态,还是一脸笑意。
“当然不介意,人多才好,更热闹”,赵然笑着说,神情已经自然了许多。
临近年关,又是寒假期间,雪场的人很多,历程程第一次滑雪,她穿着滑雪鞋,长长的雪橇让她前行都有些困难,她像只企鹅摇摇摆摆的试图往前滑行,杨军和严潭一左一右牵着她,而赵然却被冷落于一侧,他想上前帮忙,却又丝毫插不进手。
"弯腰,屈膝,重心下移",严潭不断的发出指令。
历程程机械的依照指令行动,尝试了几次,她再也不像刚开始那般紧张,身体也慢慢放松,开始找到自己的节奏,经历过一次次的尝试失败,摔倒又站起来继续,她像个斗士一样不知疲惫。
"这次让我自己来",历程程挣脱严潭的手说,眼神异常坚定。
严潭看她这几次已经很熟练,也不再摔跤了,就大胆的松开了她的手。
历程程集中注意力凝视前方,撑杆一用力,她缓缓的往下滑去,她整个节奏把握的很好,不缓不慢平稳的往前滑。
马上就到陡坡了,就在她准备放慢速度的时候,突然后面一个人撞了她一下摔倒在后方,这一撞历程程不受控制的往下直冲,她盯着前面的陡坡大脑一片空白,她想完了......。
严潭和杨军望着马上要飞出去的历程程,惊恐着大叫着。
这时一个黑影迅速从侧面飞身过来一把抱住历程程,两人从陡坡处滚下来,咚......历程程只听到一声撞击声,和身上人传来一声闷哼,她推开压在她身上的人,想翻身坐起,那个人随即滑落在一边,他带着棒球帽,一身黑衣着扮,不觉有些神秘。
历程程蹲下身上前推推他,帽子就在此时掉了,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不过的脸,那个她曾无数个夜里思念的男人,此刻他一脸鲜血躺在地上,鲜血不断从他额头流出。
雪场最下方是用铁网围着的,但是靠近铁网外围处有一大 快被雪覆盖着的坚硬物,江安南的头被坚硬物体击中,此刻他已经浑然不知身边的一切。
历程程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人,他方明已经昏迷,她抱着怀里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身体,一瞬间不知所措,眼泪席卷她的整个眼眶,源源不断的泪水倾泻而出。
她茫然的抬眼看着面前的人,一片迷糊,隐隐约约似乎有熟悉的身影靠近,她茫然中好像听见有人呐喊她的名字,她眼中已经看不清任何人,只是失神的大喊着“快叫,救护车,帮我叫救护车”。
“拍了片子,医生说只是轻微脑震荡,修养几天情况稳定就可以出院”,严潭走进病房说,她刚从主治医生那边过来。
此刻杨军守在江安南的病床前,赵然回到医院安顿好江安南以后就去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历程程呆呆的站在一旁,眼神木然的望着病床上躺着的江安南。
是啊!此刻她连守在他旁边的资格都没有,对他而言她就是个局外人。
"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南哥一会醒来也得吃点东西",杨军说着,看向一旁的严潭和历程程。
“你去吧!这儿有我们俩呢”,严潭回道。
病房里这会静悄悄的,江安南缓缓的睁开眼,他巡视周围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靠墙而站的历程程身上,此时历程程正望着他,视线在空中交汇,历程程只觉得千言万语在心口处憋着。
"你醒了",历程程轻轻的问。
“就你自己吗?”
“杨军去买吃的,严潭应该去卫生间了,你头受伤了”。
江安南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片刻后他又问“你好吗?”。
历程程一时竟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木然的点点头。
杨军和严潭很快都回来了,病房里一时又热闹了起来。
“你今天怎么在雪场?”杨军问
“怎么,我不能在?”江安南又回到那痞里痞气的语调。
"幸好你在,救了我们程程,不然这小妮子的脑袋不得花开二度",严潭半开玩笑说。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热闹的交谈着,只有历程程有些局促,心不在焉,杨军热情的和她聊天,她也只是含笑草草应对。
一天很快结束,夜幕降临,月亮悄悄挂上天空,悄然注视着一切。
历程程坚持要留守陪夜,却被江安南和杨军激烈阻挠劝退。
夜晚历程程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一遍遍的回想着白天的一幕,像放电影时按下了自动循环键。
手机呜呜响两声后,手机屏幕也亮了,显示严潭来电。
“程程我要去加拿大了”严潭在电话那端说,声音有些暗哑。
严潭的父母自她上大学后,就移居加拿大了,听说她父亲的生意在国内外都涉及很广,此次回家是家里发生了些事,但她不想和历程程多说什么,她不想她为自己担心。
"好事啊!你正好可以多陪陪你的家人"历程程不知道事情的缘由,只是一味替她开心。
“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一早的航班”
“这么急啊!我明天一定去送你”
“我这一走可能得一段日子,你一个人无聊就去找容嫂,我拜托她照顾你,还有杨军也是可信任的朋友有事你也可以找他”。严潭嘱咐道。
容嫂是严潭家的保姆,无儿无女一个人孤零零的,她很疼爱严潭,对严潭而言她早已是自己的家人。
“好了,你怎么婆婆妈妈的,像安排身后事的”,历程程逗趣着说,说完自己咯咯笑着。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才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