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一直吃到很晚,历程程很反常的还拉着严潭要酒喝。没喝几杯就一头栽在桌子上哼哼唧唧的爬不起来了。
严潭拍拍趴到在桌子上的历程程,语气轻柔的问“小妮子,吃饱喝足了,我们该回家了”。
历程程木然的抬头,抓着严潭的肩膀,眼神有些迷离的望着她“喜欢一个人究竟什么感觉,你有喜欢的人吗?”。
严潭伸出手轻轻捧起她的脸,严潭的眼眸清亮,此刻望着历程程的双眸深处,似浩澜星海深不见底。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抱住她压低声音说“好了,不喝了,我们回家吧!”。
严潭费了好大劲把历程程弄进卧室,一路上她也不闹腾,只是安静的靠在她肩上。
夜很静,却波涛汹涌。
清晨,历程程揉揉睡眼惺忪的双眸,只感觉头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筋骨。
她扫了眼周围,顿后像是明白了什么。
严潭走了进来,她绕过床尾来到床前,俯视着注视她。
“我怎么在你家?”,历程程坐起身。
“你还好意思问,不能喝就别喝,非得把自己灌倒了罢休,你那个样子我把你放你家我能放心吗?”。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历程程抬眼望着她。
“你这是什么话?和我还那么客气”,严潭有些不忍,语气缓和了少许。
“我昨晚没说什么胡话吧!”,历程程又问,神情有几分紧张。
“没什么,你只是说你失恋了”,严潭故意逗她。
“胡扯,我没恋爱哪来的失恋”,历程程不屑的反击。
严潭瞥了眼历程程,没接话,历程程从她眼神中仿佛看到了一丝难过和哀怨。她身子靠在卧室门边,双手环抱在胸前,头微微低着,显的心事重重,低声低估了句,没恋爱最好。声音极低,历程程没听清她说话,只是清亮的双眸望着她。
紧接着她又喊了声“快洗漱洗漱,起来吃早餐了”。说完人兀自先一步走出卧室门?
历程程听见她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不远不近发出吧嗒吧嗒的声音,听上去像只慵懒的动物,发出哀哀怨怨的声音。
她到底在想什么呢,她看历程程的眼神有时如同一簇热烈的火苗,炙热,温暖,仿佛冬夜里的一把火,能瞬间让历程程燃烧起来,有时她的眼底深处又仿佛夹着寒冰,哀怨忧伤,让人心疼不已,历程程想不明白严潭什么时候也有如此多的心事,变得多愁善感。
她现在不想说,她也不想强迫她,如果有一天她愿意主动讲给她听,她一定会细心聆听。
时间在不经意间流逝,很快迎来了学校放寒假,这对于历程程来说无疑是个漫长的假期。
自从那天见过江安南后,江安南这个人好像彻底的消失在历程程的生活中,历程程有时候怀疑这个人是否真实存在于她的生活中,好像做了个梦,现在梦醒了她的生活又归于平静,波澜不惊。
这几天严潭神色凝重,心事重重的,好几次望着历程程像有什么话要说,却又迟迟不开口。
历程程如往常一样坐在那家常去的咖啡厅,这家咖啡厅老板是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名叫于娜,咖啡厅现在的名字叫做遗爱,之前叫“love”但老板觉着太俗气,这名还是历程程给起的。
人世间任何一种爱,都不是圆满的,总会充满各种遗憾和不甘,所以遗爱的原意就是这个意思吧!
她无所事事的时候总会去这里打发时间,一本书,一杯咖啡,她可以坐一天。
“嘿!看什么呢?”,说话间严潭已经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落座。
“你怎么来了?”。
“我来陪你,一个人不孤单吗”
“这不是它陪着我呢么!它可是我最忠诚的朋友”,历程程扬了扬手中的书,嘴一撇,眯眼说道。
“还有我,我也是你的朋友啊!”,老板娘边说边微笑端着一杯咖啡,一份甜品送到了桌上。
可不是历程程有事没事就往这家咖啡店跑,老板娘早就混成了熟人。
“喏,老样子,美式拿铁无糖半奶”于娜向严潭努努嘴。
“娜姐,还是你懂我,哪像这个小妮子,谢了”严潭故意斜眼历程程
历程程只是抬眼望着严潭,无奈的笑笑,摇了摇头。
严潭也不在和她说笑,两手拖着腮,安静的望着历程程。
历程程手捧着书,神情极为认真,偶尔端起手旁的咖啡喝上几口,她的头发自然的披在肩头,如同落入凡尘的少女脱凡超俗,一缕头发从她发间落了下来,挡住了她的视线,她伸手往后捋了捋。
严潭只是痴痴的望着,她看到有一滴咖啡挂在嘴角,情不自禁的伸手用手背轻轻帮她擦掉,举止亲昵,暧昧,历程程被这一行为惊了一下,她有些尴尬的微微别开了头,脸也迅速由耳根到脸部迅速涨红。
这一幕恰巧都落入不远处的于娜眼中,她轻轻摇摇头咧嘴笑了。
严潭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但只片刻后,她清了清嗓子,眼神坚定的望着历程程,刚要开口,这时手机呜呜的振动着,严潭只得接起电话。
“你一会没事的话,我们去滑雪吧!好吗?”,赵然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的问。
严潭抬眼看了看历程程,有些犹豫,片刻后她对着手机回复“好,你把地址发过来”。
“谁的电话?”,历程程望了眼严潭问。
“赵然,她约我去滑雪”。
“他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在医院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行动够快的”,历程程戏谑着说。
“走吧!我们一起去,另外我叫上个朋友一起”。
严潭没有回答历程程的问题,但她感觉的到赵然喜欢她,在医院的时候赵然每次都有意无意的找她聊天,他看她的眼神那么温暖炙热,深情款款,有时候她都害怕和他对视,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和态度去回应他的感情。
就像现在她仍然不知道如何拒绝他的邀请,他那么小心翼翼,又充满期待,她害怕自己的一句话,就打碎一颗完完整整被爱包裹的心。
“赵然想和你单独约会,我过去,这灯泡是不是有点亮了,况且我也不会滑雪”。历程程试着拒绝,但她马上意识到,她的这番话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没有任何作用。
严潭从她手里拿过书,放桌上,一把拉起历程程就往外走,没有给她任何反抗拒绝的机会。
滑雪场建在偏离市中心很远的郊外,严潭中途叫了杨军一起前往,他们在一个地方汇合,车子一前一后驶向滑雪场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