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快走。”后边的宫卫呼喊道。
清雁不敢再看,加紧脚步往前。
残壁内,赵高刚领了二十个板子。他战战巍巍地站了起来,摸去嘴角边的鲜血。
“大人,刚才那边有一人死了。”一宫人上来禀报。
“照常处理。”赵高咳咳两声,眉宇间满是愤怒。这次事情与他何干,还莫名挨了二十板子。
他赵高本就是记仇之人。
嬴政,这仇我一定会报!赵高想到自己的计划,眉眼多了几丝邪魅的笑。
“是。”宫人退了下去。
此次试武会一事向王上禀报后,王上大为震怒,把事所牵连的十几个人都出去打了十个板子。
而赵高是此次是此次试武会的总负责人,竟然还出了这么大差错。甚至让公子受伤,所以偏偏就他领了二十个板子。
所以他倍感不屈。
赵高咬咬牙,手指攥紧。
此次试武会这谁在后面捣鬼,他一定要找出来。让他们死的比他还难看!
长索宫,白鸟惊飞。雨停,医师刚为赢琂诊脉上药。
正欲退去,韩鬏木便从外边悠悠走了进来。
赢琂躺在床上闭着眼,没好气道:“你来做什么?”
韩鬏木没说话,静静地走到赢琂的榻前,将一碗小药膏放置于旁边。
她的声音恍若隔世清凉:“这是臣女自己所酿的药膏,叫下人们帮你涂抹在手臂上即可。还有几枚药丸,公子服下,方可快速痊愈。”
赢琂挑眉,戏谑的笑了笑:“我为何不信医师,我凭什么相信你?”
韩鬏木正色:“凭十年前你母亲的死。”
赢琂被戳痛处,眉目一瞪,从榻上猛的坐起,手臂上的疼痛使他恢复了理智。赢琂喘一口气,大声喝道:“你还敢提此事!”
韩鬏木却不慌张,勾唇一笑。
“我把药放这了,信与不信,在你自己。”韩鬏木甩甩袖子,缓缓走了出去。
赢琂看着她影子消失,切了一声,转身躺回榻上。想入眠,却久久不能。他皱皱眉,想来韩鬏木不可能在如此关头害他,也没有理由。
况且她的医术高明,六岁时便能自己做出毒死母亲的药,他曾亲眼看过幼小的她现在那些胡须满面的医师前为伤者包扎。
她这么喜欢医术,这些年来,一定也长进了不少。不如……信她一回。
赢琂掀开被褥,定定地看着韩鬏木送来的黑色药丸,在灯火下反衬着银白的色泽。他眸子一沉,就着水吞了下去。
斜阳落,天边火光红。
“今日下了雨,果然凉快了许多。”女人娇滴滴的躺在榻上,悠闲地用蒲扇扇风。
“王少妃,赢琂公子果真手臂受伤了。估计这辈子也抬不起弓箭了。”婢女跑到王少妃跟前跪下禀报。
王少妃不紧不慢地下着棋,才挑眉道:“哦?这与我有何关系?”
她坐直身子,冷冷地瞪着那奴婢:“这等好事,还不跟江美人汇报,跑来我这里干什么!”
那婢女连连磕头,嘴里喊着少妃饶命,赶紧跑去给江美人说了这件事。
江美人望着自己宫外,花色明艳,在一样之下尤显春色芳香。本该是一副夕阳花景,江美人却叹气。
只因那花是五色梅,有毒。这次试武会的事她也知道了,射中赢琂那箭上的花粉,正是五色梅花粉。
江美人姣好的脸布满忧愁,长袖下,掩住一道道尖锐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