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仇万怒终须战,执碗举勺作盾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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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六月,代母们开始一个接一个地生产了。最先出生的是全茗画,接下来是全洪音、全蕙文、全敏医、全竞工、全晓师、全仕政、全熠星、全宇健、全美律。由于小家伙们都是在同一天被植入子*宫的,所以他们出生的日期前后相隔不到20天,而且恰好全部是在六月份出生。
国内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大别墅已装修完毕,焕然一新,屋内的家具、摆设都已安放妥当;十三名佣工顺利通过了体检,全员就位;新车早已上好牌,静静地停放在别墅的车库内,随时待命;婴儿用品已经提前备好,每个婴儿房都安置好了婴儿床、婴儿车、衣物、尿不湿、进口奶粉、玩具等物品。
全欣委托旅行社组织了一个旅行团,团员包括她自己和十名保姆,不安排参观游览,只负责往返接待。她还特别要求领队必须是个壮汉,因为这样可以方便搬运行李。于是,这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赴孟沙医院,准备迎接那十个新生婴儿。
全欣终于见到了她朝思暮想、渴盼已久的孩子们。这些神态各异、憨态可掬的小生物或睁大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身边陌生的世界,或手舞足蹈地抒发着内心的欢乐,或烦躁地放声大哭以吸引他人的关注。这当中有一把声音特别洪亮,把其他的兄弟姐妹都给盖过了,不用问,那个家伙一定是全洪音!逐个拥抱、亲吻、抚摸着这帮小精灵,全欣觉得自己如同站在了高山之巅,前半生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在此刻都得到了加倍的补偿,从今往后,她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不用两天的工夫,医院就为全欣母子们办妥了DNA亲子鉴定证明,回国的日子也就到了。全欣和代母们依依惜别,临行前再次给她们派发了红包。代母们不停地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向着缓缓驶离的旅游巴挥手告别。她们的余生是否还会有机会再见一次自己的“骨肉”呢?虽然她们和这些孩子并不存在血缘上的关系,但长达近九个月的相融一体、呼吸与共,早已在他们的心灵之间系上了一根紧密相连的脐带,而脐带被剪断的那一霎,自然是无可避免的痛楚与失落。
丽拉一直送到了机场。全欣紧紧搂着她那瘦小的身躯,彼此互道珍重,就此作别。飞机呼啸着腾空而起,载着所有的祝福与期盼,冲向了辽阔无边的浩瀚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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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欣像个女王一样地引领着队伍在机场里鱼贯而出,一路上引来了无数的诧异目光和啧啧惊叹。“哇!这是哪来的婴儿旅行团啊?”“这该不会是同一个妈妈的吧?”“应该不会,估计是领养的吧?”……
面对着这些围观与质疑,全欣已然完全适应,当初的羞涩和难为情早就荡然无存,因为她已经是一位母亲了,而且还是十个孩子的母亲!她从孩子们的身上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这种力量能让她坦然地面对一切未知的环境,从容不迫,泰然自若。
阮笑薇和男佣工叶叔各自开着一辆商务车在出口处等候着,大部队顺利地集合、出发。
车刚到家门口,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胖子就冲上前来:“欣姨妈!欣姨妈!小BB们呢?”他是阮笑薇的儿子布达金。
保姆们抱着婴儿陆续从车上下来,看得布达金目瞪口呆:“欣姨妈,你这是要开幼儿园哪?”
全欣被表姨甥逗得咯咯咯地笑:“达金,那你以后就是幼儿园的教导主任,你可要好好地教导这群小朋友啊!”
按照分工,各个保姆都有了对应的职责:陈姨带茗画,张姨带蕙文,王姨带敏医,何姨带美律,李姨带洪音,赵姨带竞工,杨姨带晓师,黄姨带仕政,周姨带熠星,刘姨带宇健,吴姐负责伙食,罗姐负责清洁。由于没有男主人,所有人就都称呼全欣作“老板”。
全新的生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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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娃的日子是非常忙碌的,即使有十几个佣工做帮手,但全欣依然感到充实而且快乐。
兄弟姐妹聚在一起很容易相互影响,一个开始啼哭,马上就会引来此起彼伏的和鸣,使得哄逗的成本急剧上升。刚出生的婴儿几乎每个月都有预防针要打,为了避免疲于奔命,全欣一般会迁就着最小的全美律的预约日子,拉起大队人马杀奔防疫站而去,排上一两个小时的队后再加上留观时间,这样半天的时间就耗完了。十个孩子,就有十个不同的生物钟,每个人睡眠、吃奶的时间点各异,这样一来,半夜想睡个好觉就成了一项奢侈的享受,纵使全欣早有准备,为每扇房门都用上了厚木板材,但也无法完全阻止小儿的哭闹声钻进别墅里的每一个旮沓。
不过乐趣也是无穷的。看着孩儿们活跃在草地上、亭子下、水池边、摇床里,全欣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山大王,主宰着这花果山上大大小小的一切。她甚至还模仿电视剧里的情节,设计出了翻牌制度,随自己的心情和喜好决定由哪个孩儿晚上“侍寝”,尽情地享受母子间的亲密时刻。这样的生活自然会占用许多工作上的时间,为了让表妹卖力地去操办公司的事务,全欣特意把正在放暑假的布达金安排在别墅里住,如此一来,她还免费地得到了一个专职逗娃的劳动力。布达金心里是百十个不情愿,因为他失去了和同龄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机会,不过看在表姨妈家里有着吃不完的美味零食的份上,他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份差事。
满月酒安排在村里的祠堂摆设,采用流水席的形式,所有的亲戚朋友、村里乡邻均可不请自到享用酒宴。如有人送来红包,那就折个角,表示心意已收到,随即原封退回,不取分文。因为全欣是单亲妈妈,所以村里的长老就按招赘的方式给十个孩子上了族谱,也就算是了了全欣爷爷的一番遗愿。十个宝宝穿红戴绿,各自由保姆抱着,好奇地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任凭他们在自己的小脸蛋上轻捏慢掐,时不时还得受落各色人等因张大嘴巴高声喧哗所溅下的唾沫星子。
在这喜庆的时刻,自然也免不了一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单亲妈妈哟,还领养那么多孩子!”“据说不是领养的,是找人借肚子生的。”“借肚?她又不是男的!”“听她表妹说,全欣是到国外的医院抽出自己的卵子,再跟男人的精子配对成胎的,好像还找了十个当地的妇女给她生的呢!”“还能有这种操作?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啊?”“不知道呢,反正不会是你老公!哈哈!”“呸呸呸!来路不明的野种还能上族谱?九爷他们肯定是收了那丫头的不少好处!”“可不是嘛,听说九爷在全欣的公司里是有股份的!”……
这些风言风语后来也传到了全欣的耳朵里,不过她的内心毫无波澜。对于一个已经“死”过三回的人来说,这些实在是算不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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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的新生人口,带来的是对经济方面的刺激。
冼红静肯定不是一个行动迟缓的人。她宁可花高价雇车跑市郊,也要把大包小包的尿不湿亲自带到全欣的别墅去,而不是放在全欣位于市中心的公司里。
“好可爱啊!”冼红静抱完一个又一个,不停地夸赞,“全欣,你这回可是过足当妈的瘾了!”
全欣笑眯眯地看着这位老同学,一句话都不说,因为她对冼红静的习性了解得很。
“欣欣啊,以后你可就不再是孤家寡人了,好多人的幸福都要指望你了,你做好准备了没?”冼红静计划切入主题了。
“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看你表演了!”全欣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来。
知道老同学识破了自己的意图,冼红静的表情有些难堪:“哎呀,别闹嘛!我也是为你、为你们一家子着想呀!你知道的,现在看病治疗是越来越贵,但医保是不报进口药的,而且很多检查费、误工费都是不包的。为了防止万一,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为孩子们往后的平安、健康做足保障,大病重疾意外险一定要配备好……”
“行啦!你这一单跑不掉的!你好好做个方案,我仔细规划规划。”全欣给发小喂了颗定心丸。
“我早就准备好啦,都是为你们度身定做的!”冼红静兴奋得立刻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叠保险计划单,塞到全欣的手里,“你今晚好好看看,有什么不明白的随时打我电话,记住啊!”
“哼!真不是省油的灯。”
“这么可爱的小宝宝,怎么能节省呢?是不是?”冼红静挨个地嗅着小婴儿们,不住地念叨,“一定要好好照顾你的这些金宝贝……”
“也是你的‘金’——宝贝!”全欣撇了撇嘴。
除了这些找上门来的开销,还有另外一些更要紧的花费得自己主动去跑。全欣请在街道计生办当主任的娟婶到大酒楼吃饭,讨教为子女上户口的事。
刚一落座,全欣就把一个沉甸甸的红包塞到了娟婶的口袋里:“娟婶,平时没什么时间陪您,这里一点心意,您自个儿抽空多去喝喝茶,吃吃饭!”
“欣妹呀,大家那么熟,你爸和我还是多年的老同事,不要这么客气嘛!”娟婶推托了一下,并没有把红包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来,“听说你生了十个宝宝,真是不简单哟!”
“今天不就是为了这个事来麻烦您嘛!”全欣给娟婶倒了杯茶,接着说,“孩子要上了户口,才能解决就医、读书的问题,所以今天特意过来问问您的指导意见。”
“这几年,上面抓计生抓得比较紧,不像之前那么容易操作,超生款还是免不了的。像你们村每年的分红那么高,这超生款要较真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就是啊!而且一次性要交那么大笔钱,资金周转上可能还真的应付不过来。”全欣附和着。
“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变通一下。”娟婶顿了顿,咂了口茶,“你们城中村收入高,但市郊不少村的收入连你们的零头都不到。所以,你可以先把自己的户口迁到这些边郊村,等办完缴款、上了户口以后,再把户口迁回本村,这样就能省下一大笔钱了。”
“对呀!这个主意不错!娟婶,您有相熟的外村关系吗?”
“这个小事一桩!不过你可得先搞好自己本村的关系,别到时候不准你迁回来。”
“没问题!娟婶,菜我都点好了,您慢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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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欣不在公司的日子,阮笑薇渐渐有些吃不消了。有的租客开始拖欠租金,甚至有租客以生意不佳为由要求减租。不得已,阮笑薇只得把实情告知了表姐。
没办法,表妹有多少斤两自己是清楚的,自己的公司还得靠自己来打理,完全指望别人是不现实的。全欣决定恢复每天上班,她吩咐佣工们照看好家中的事务。
回到公司开完了会,全欣把那几个不安分的租客的资料梳理了一下,决定先拿闹得最凶的来开刀。
这家租户是对外地来的夫妻,租了全欣公司的一处店铺来卖鞋,由于附近新来了一家小店也是卖同类的商品,所以影响了他们的生意。刚好这家新店租的也是全欣公司的店铺,所以这对夫妻以全欣公司引入新的竞业者抢占了他们的生意为由,拒绝交租。全欣翻看了一下这对夫妻的基本资料,男的叫孔祥臻,女的叫陈晓宏。“这名字听上去挺有气势的,还带点民国遗风,怎么就净干这种无赖下流的龌龊事呢?”全欣在心里直冷笑。
第二天中午,全欣叫了在这个片区当户籍警的表哥到公司来喝茶休憩,随后就安排员工去断了孔祥臻鞋店的水电,自己则在老板室里陪表哥喝茶聊天,耐心地等待租客自己上门。果不其然,不到十五分钟,孔祥臻夫妻俩就气汹汹地冲上了公司。
“全小姐,为什么把我们店的水电给断了?!”陈晓宏人没进门,就冲着里面大喊大叫。不过,当她和老公进了房间,一眼看到里面居然坐着个警察,这股气焰立马就消减了大半。
“哟,是孔老板二位哪!来来来,过来一起喝茶!”全欣张罗着给他们斟上了茶。
眼见老婆不敢出声,孔祥臻压着火气思索了一会,开腔说道:“全老板啊,你为什么要让人断了我们店铺的水电呢?大热天的,连空调、风扇都没得开,谁还会进店看鞋啊?这让我们怎么做生意呀?”
“孔老板啊,你们做生意是要紧事,可我们公司也是要经营的呀!你拖了我们公司两个月的租金,我们拿什么去交水电费给政府?是不是?”
“可我们是有苦衷的呀!你们公司安排了新的一家鞋店来抢我们的生意,我去哪里挣钱来给你们交租呢?”孔祥臻气鼓鼓地摊开了一双手掌,质问着全欣。
“我们公司只负责经营租赁业务,只要租客按时交租,合法经营,我们哪能够限制人家做什么买卖呢?我们又不是工商部门,对不?而且,市场交易就是来去自由,试问如果孔老板在别处找到了更好的旺铺,难道我们公司也要把您强行留下,不让退租离开吗?这是不是一个道理?”全欣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孔祥臻没想出合适的回应,一时语塞,急得满脸通红。
瞅着对方接不上招,全欣把话锋一转:“孔老板啊,不是我说你,这做生意就得头脑灵活,不能因为对手比你强,你就死磕不回头。树挪死,人挪活,这道理您不懂吗?这样吧,我给你透露个消息,最近这段时间,这附近多了不少你们老家过来打工、做生意的人,但是周边呢,还没有一家做你们家乡菜的馆子,这块生意你们自己可以考虑考虑。至于水电这一块,现在你还欠公司两个月的租金,你就先补交一个月,我给你把水电接上。如果你们决定转行做饮食,公司就给你们一个月的装修缓冲期,也就是两个月后再补交全部欠租;如果你们还是选择继续卖鞋,那下个月就必须把欠租全部补齐,否则我们就按租赁合同的条款来处理,之前你们所预缴的三按一租全部扣收,一分不退!后续的任何纠纷,通通交由司法部门来处理。你们觉得怎么样?”
面对着全欣抛过来的方案,孔祥臻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好说:“全老板,你这个方案我想也不是不能考虑。我们夫妻俩今晚回去商量商量,明天给你答复,行不?能不能今天先把水电给我们接上,多少做些生意?”
“可以。不过丑话也得说在前头,明天中午之前不交租金的话,可就不光是断水断电了!今晚抓紧时间考虑我刚才提出的方案。”全欣做了部分让步,拧过头去吩咐:“伟仔!去把水电给他们接上!”
等孔、陈二人离去,刚才一直没有出声的表哥好奇地问:“全欣,如果他们选择开饮食店的方案,但是生意还是不好,最后选择赖租,那你岂不是要多损失一个月的租金?”
“相比租金,开饮食店在装修、办证方面的投入才是大头。正常情况下,他们是不会因小失大的,怎么也要撑上几个月。就算真的弃店跑路,那我就收了他们的全部设备,等于赚了饮食店的装修款,然后再按溢价转租给想做餐饮的租客。”全欣不紧不慢地解释自己的对策。
“生意人,果然是生意人哪!哈哈哈……”表哥佩服得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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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跷跷板一样,前方的局势刚稳定下来,后方就开始躁动不安了。
全欣在家呆的时间短了,佣工们便多了许多自由的空间,竟然逐渐分裂出几个帮派来。
分裂的起因跟吃有关。张姨、赵姨、周姨和吴姐是本地人,口味相近,自然而然聚拢在一块成了本地帮;陈姨、王姨、黄姨、刘姨和罗姐好吃辣,所以结队当了嗜辣帮;何姨、李姨、杨姨人数虽少,却也组团建立了甜味帮;只有叶叔因为经常要跑外勤,而且也不屑于整天和女人国打太多的交道,所以就以孤家寡人的方式当上了中立国。
本地帮的吴姐掌管伙食,那简直就是大权在握,志得意满!之前全欣几乎天天在家呆,所以菜谱都是由老板来定的,全部佣工都无话可说,有什么就吃什么。现在老板早出晚归,几乎没有一顿饭是在家里吃的,那每日的菜蔬搭配权就落到了吴姐的手中,她自然就可以由着自己的喜好来行事了。如此一来,嗜辣帮几乎一周都吃不上一盘辣菜,而甜味帮则只能在忙碌的工作中偶尔抽空为自己煮碗甜汤来解解馋。
当然咯,嗜辣帮的罗姐负责清洁卫生工作,自然也有不少工作上的便利可以对本地帮实施报复。别墅有两台洗衣机,负责清洗所有成年人的衣物。罗姐会根据天气预报的情况安排洗衣的先后顺序。老板和嗜辣帮的衣物肯定是要优先照顾的,别的帮派就看自己的运气了。如果一连几天阴雨不断,罗姐甚至还会花时间把优先级的衣物用吹风筒烘干,至于其它半干湿品则直接送回其主人的房间,任其散发着霉腐味。
甜味帮也绝非等闲之辈,因为帮主李姨手握着全洪音这个大杀器。这小子只要稍不顺意,就会扯开嗓门嚎啕大哭,穿透力极强的洪荒之音对他人的耳膜绝对是个残忍的折磨。到了这个时候,李姨就会抱着他,故意在其它帮派的房门前巡游,尽泄平日所积累之怨恨。
三国混战的烈度不断升级,终于被全欣所知悉。她在恼怒之余,也深知众人之地、必生政治的道理,这大家庭与企业一样,都需要用制度去加以管束,所以一堆训责、调停、招抚的烦琐工序也就无法省却了。
首先要立个管家,给这支队伍安个头领。这最佳人选自然是叶叔,十三名佣工里就他一个是男的,容易平衡十二个女人的关系,而且在这次内乱当中,叶叔表现得中规中矩,没有参与到任何一派之中,由他来主持工作,易于让其他人服从管理。
接着为家里增购了一台干衣机,从后勤保障上消弭纷争。
最后是当着众人的面立下规矩,约定处理矛盾的方法和奖惩制度,比如膳食的安排就采取民主集中制:让吴姐列出每周的菜谱计划,交付集体讨论,最终由叶叔拍板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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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暑假的时间,让布达金的体重增加了百分之三十,而个头却没怎么长。当阮笑薇带着老公布中耀来接儿子回家的时候,夫妇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惊呼:“你怎么胖成了这个样子?!”
“欣姨妈家里好吃的东西太多了,我这里还有好多没吃完的,我要拿回家接着吃。”布达金吃力地拖着一个塞满了零食的大布袋,像个缩小版的圣诞老人一样吭哧吭哧地把袋子推上了车后座。当然,如果能把那身红白外套也给穿上的话,那简直就可以直接登台演出了。
布中耀有些生气,想给儿子来一巴掌,但是阮笑薇摁住了他。
全欣察觉到了表妹夫的不满,就开腔为表姨甥打圆场:“小孩子长身体,多吃点不好吗?开学后,学习压力大,休息时间少,想胖都胖不起来!”
在村治保队里当个小角色的布中耀不敢跟财大气粗的表姨子过不去,只能把火气压进肚子里。
“对了,笑薇,你们记得督促达金每晚睡觉前要刷牙,别把牙齿给吃坏了!这小子不自觉,得看紧点。”全欣叮嘱道。
“达金!你听见没?”阮笑薇喊住了儿子,“跟欣姨妈说再见!”
“记住了!欣姨妈!再见——”布达金坐在车后座里朝着全欣挥手。
车子发动了,布中耀边开车边抱怨:“以后达金不能再放在表姐那儿了,完全没管束,弄不好会吃出病来!”
“不!爸爸,下个假期我还要去!欣姨妈说了,等表弟表妹长大了,她要把我也带上一起去旅游,而且还是出国游!”布达金挥动着小拳头抗议。
“还不是你妈我替你争取来的?”阮笑薇不会放过邀功的机会。
“嗯,你们母子俩都是欣姨妈的好员工,好伙计!”布中耀愤愤不平,“儿子,那袋零食拎回去后我就把它给锁起来,你表现好了才能吃!听见没有?”
“哼!”儿子冲着父亲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