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温清婉醒来时,刚好看到正在一边系领带的萧衡,同样是昨晚一起熬到凌晨的两人,精神状态可以算是天差地别。
也许是刚起床的缘故,温清婉的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脑袋里全是两人一起熬夜的不良画面,再看看衣着整齐,散发着一种精英男士气概的萧衡。
温清婉不平衡的心态一下子上来了,忍不住吐槽“衣冠禽兽。”
萧衡听及此,整理好领带后,转过身倚在主卧的书桌前,满眼戏谑的开口“禽兽冲动心理的形成往往是由于视觉上的刺激,你觉得呢,婉婉?”
温清婉实在是比不过他的厚颜无耻,略带羞愤的开口“出去,我要换衣服。”
显然,纵横商场多年的萧衡早就练就了处事不惊的良好心态,更没有见好就收的优良品德。更加得寸进尺的他。从衣橱里选好一条浅豆沙色长裙,走上前去对着温清婉说“我帮你,更节约时间。”
一句话惹得温小姐直接炸毛,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两人在缱绻纠缠的肢体动作中完成了穿衣动作,最终以温小姐失败告终。
萧衡本来是打算带温清婉一齐去集团办公,但是温清婉受到了导师的短信,不得不去美术馆一趟。于是,萧衡便安排助手先送她去美术馆,再去公司。
温清婉刚下车,便远远看到小泽美术馆门口站着的一位旧人,沈俞。温清婉在英国求学时,并不太擅长处理人际关系,也很少参加酒局聚会,沈俞是她在英国为数不多的友人。
“清婉,好久不见。”沈俞看着缓缓走来的温清婉开口问侯
“沈学长,好久不见,你一个人吗,导师没有来吗?”温清婉看了看沈俞身后,并未有他人,忍不住开口。
“导师有一个新项目要忙,刚好我提前回国,他就把这边的项目移交给我了。怎么,清婉不欢迎我吗?”沈俞开口解释
“怎么会,沈学长最近过得怎么样”温清婉也是很久没见故人,忍不住询问近况。
“我们进去说吧。”沈俞带着温清婉进入馆内,找到一个咖啡吧台坐下。
沈俞点了一杯意式浓缩,并为温清婉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看着许久未见的学妹,他不禁有些怀念起两人的求学时光,不经意间看到了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枚婚戒。
有些惊愕的开口“你,结婚了?”
温清婉笑的有些温柔,浅浅的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沈俞开口“沈学长呢,应该也有心上人了吧?”
沈俞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她左手的婚戒上,面色略带几分失落。他还记得在英国,那个多雨的雾都,两人一齐学习油画的时光。雨季的画作并不容易保存,因此他总是在两人离开画室后,又中途折返,检查她的画作是否受潮受损。
“沈学长?”听到温清婉的疑问,从回忆中抽离的沈俞自觉有些失态,略有几分尴尬的回应“还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温清婉表示理解,接着有些劝慰的开口“沈学长人这么优秀,以后会遇到的。”
以后?沈俞沉默了片刻,拿起咖啡杯掩饰自己有些失态的情绪。在温清婉没有察觉的咖啡杯后,男人眼神中映射出浓郁深沉的底色与欲望,一种略带病态的占有欲。
拿着咖啡杯的手指不自觉地开始用力,为什么?为什么不等他?为什么这么轻易就决定和另一个男人厮守终生,不给他任何机会?一杯咖啡饮完,焦虑的情绪在咖啡的作用下,稍稍缓解。
沈俞放下咖啡杯,语气平和的向温清婉问道“清婉,你怎么会这么早就选择结婚?”
温清婉听罢,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总不能说是两方长辈的安排吧。
沈俞见对面的她没做回应,心理的猜测与不甘又多几分,但表面上依旧温和“没关系,这个问题也确实冒犯,不如我们在馆内走走?”
小泽美术馆正值周内,参馆的人并不算多,零星的几个人在馆内行走。馆内印象派画廊内出现的两个身影格外引人注目,不同于俊男靓女的扫街搭配,并肩行走的两个人,步调闲适,安静平和的姿态倒是与艺术馆内的氛围十分契合。
两人颇具默契的沉默良久,沈俞斟酌片刻后开口“当时你毕业回国,放弃进修的机会,导师还有些替你惋惜。我也没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后来才从导师那里得知你提前回国了。”
温清婉听到他的声音,有些歉意的开口“抱歉,沈学长,我不应该不告而别的。”
“温清婉,没什么应不应该的,你我的关系说这些就太生分了。”沈俞并不希望她道歉,这种歉意只会将两人的关系便得更生疏。
“温清婉,下周应该就是美术馆的公开画展的展示期了,到时候可不要缺席啊,我刚看了看,你布置的很好。”沈俞主动挑开话题。
“谢谢沈学长,我会提前过来的。”语毕,温清婉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沈俞侧身看她,她的身后是一幅中世纪的圣母画,画作中的圣母慈悲的抱着怀里出生的婴儿,对婴儿的怜视,又何尝不是对众人怜视。沈俞突然希望神能够怜悯他,给他一次机会,一次亲近她的机会。
正当沈俞还在内心祈祷时,温清婉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熟练的接起电话,电话那端的人低沉的声音传来“还没有结束吗?”
温清婉看了看在一旁的沈俞,老老实实的开口“基本结束了,下周展会开始的时候可能还要再过来。”
萧衡在电话另一端,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听完她的话,皱了皱眉“怎么这么麻烦。”
温清婉早已习惯他强势的态度,只当他少爷脾气上来,乖顺的回应“这是我的工作啊,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对于她向来乖巧的性格,萧大少爷十分受用,对此倒是没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重新开口“既然忙完了。来萧域这边,中午一起吃饭,我去接你。”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忙音,温清婉对于他的强势口吻有些不满,这人,怎么总是得寸进尺,她还没答应呢。
萧衡到达目的地时,刚刚过去30分钟。正当他打算拿出手机拨号时,忽然注意到美术馆内并肩向外走的两个身影。他毫不犹豫的打开车门下了车,对着向他走来的身影开口
“清婉。”
这一声使得对面并肩行走的两人均是一怔,温清婉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早,本打算告别学长后再给他打电话的。而身侧的沈俞自然被这一声“清婉”吸引,他暗中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一身裁剪精致的藏蓝色西装凸显出其挺拔的身型,眼神锋利丝毫不掩饰其内在的强势与威严。甚至只是看他一眼,就能让人隐隐的感觉到压迫感。
作为男人,萧衡自然能看到这个男人看他眼神的不善,也自然知道这种眼神的动因。沈俞自认为自己隐藏的不错,但他低估了对方作为投资人洞察人心的能力。
沈俞礼貌的向萧衡伸出手并自我介绍,“你好,我是沈俞,是清婉的学长。”
萧衡被这一声不合适的称呼,弄得有些不悦,作为回应,他伸出手回握。并有些疏离的开口“我姓萧,这位是我的太太,我认为你称呼她萧太太或者全名,更为合适。”
萧衡的回应,让沈俞的心略微一沉,不告诉别人全名,说明这个人身份的特殊。这个男人身上与生俱来的威严感与不容拒绝的口吻,让沈俞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一场较量下的失败。
萧衡倒是没有时间关心这个男人的自尊心,他也没有必要对他自卑的情绪买单,几步上前环住对面温清婉的肩膀,转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