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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三个世界

在不知不觉中,一切按部就班,未来科技公司已经收购了南方科技公司,将秦培安调到南方科技做总经理,而南柯成为他的得力干将,两人搭配干活,十分和谐。

因为新官上任,很多股东不服秦培安的管理,公司里顺势而形成三国鼎立的局势。他为了让自己在公司更有话语权,不胜酒力的他,每天都要应酬,拉拢人脉,南柯经常深夜送喝醉酒不省人事的秦培安回家,为其打理好一切,在别人的眼里,他们就像一对合法夫妻,可是总觉得彼此间缺了点什么。

一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轿车驶入高档小区,秦培安躺在南柯的肩膀上,醉得一塌糊涂。她看了他一眼,熟睡的侧颜令她的小心脏不安分,深吸一口气,希望从他那里获得些爱意或是暧昧,想到这里,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猥琐,居然偷偷摸摸做这种事情,气自己活得太过于卑微,于是使劲推开对方,他的头撞上了车窗,醒了“啊,怎么了?”吃惊地睁开眼,看着她。

“没什么,就是手抽筋,被你压麻了。”

司机从后视镜看得清楚,却不明所以,也是一头雾水。

“抱歉。”

“秦总,我扶你上楼吧。”

“辛苦了。”

“李师傅搭把手。”

南柯打开车门,和司机将喝醉的秦培安扶上楼,扔在沙发上,随后就跟着司机下来,没有过多的停留,也没有给秦培安煮醒酒汤,更没有为他准备第二天的早餐,莫名其妙的照顾不周。但只有南柯自己知道,她在赌气,在赌秦培安离不开她,可她不赌不起,回到出租屋后,又折回来照顾他。

她用备用钥匙开门进去,秦培安不在沙发上,听到浴室的水声。

他听到了外头的动静,“明流,你等一下,我很快就好!”

南柯浑身过电,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是那么的多余,甚至妨碍了他们办事。下意识夺门而出,独自一人走在漆黑的夜里,与黑暗融为一体,不禁自怜,“还是一个人好。”

秦培安身边从来不缺美女,而杨明流也是他后宫一员。一开始,南柯以为他的高冷,会让他与专情挂钩,可相处久了,才发现,他是情场高手,不重感情,只重视生理需要,可他唯独不碰南柯,或许情兽也是有底线的吧。

杨明流很清高,因为她够漂亮,资本也足,觉得公司里只有秦培安配得上自己,之前以为和他没戏,可不久却和他发展成了“情人”关系,可是令她烦恼的是她不管怎么努力,对方还是不愿意给她名分。虽然他也没给其他的暧昧对象名分,但和他待得越久,感觉自己越掉价,仿佛自己用青春去填一个无底洞,一个不会给你承诺的男人,试问?我还要留在他的身边痴心妄想吗?我还没痴傻到这种地步。

接到秦培安电话,让她决定,趁着今天这个机会,表明自己的立场。

杨明流开门进来,站在门口,等待对方出现。

“怎么不进来?”

“你会承认我是你的女朋友吗?”

“你看不出来吗?”

“完全看不出来,麻烦你说清楚!”

“我的身体需要你。”

“秦培安!你以为你是谁!比你好看的人,有的是,我不是免费的一次性手套,用过就可以随意丢弃,我诅咒你绝种!混蛋!……”气得将钥匙掷过去,正好撞在对方额头上,瞬间血流不止。

“你……抱歉,这是你罪有应得。”她既内疚和委屈,又不想服软。

血流到嘴里,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像是回味血的味道,期间并没有发出疼痛声,只是皱了眉,让血流得更快了。

杨明流将他的举动尽收眼底,被吓得不寒而栗。心想,太怪异了,他不会报复吧。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斜了她一眼,邪魅一笑,“够味,两清了。”

她被他不明不白的话语搞得后背发凉,只觉得自己在和撒旦说话。一时间,想不到什么话来回怼他,口里很干涩,强行咽口水让自己放松些。

他突然起身,朝她走过来,她吓得尖叫,“你别过来!”

他只是斜视她,不露齿地坏笑着慢慢靠近。

“啊!变态!救命!救命!”她转身落荒而逃。到了楼下,听不到动静,看了一眼身后,松了一口气,有种死了逃生的感觉。

秦培安关上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舒适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长叹,“还是清净好。”也不去处理伤口,就这样保持,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伤口还在淌血,他拿出急救箱,简单包扎一下,就开车上班了。

南柯一改从前完美员工人设,踩点来打卡,悠哉地走进秦总办公室,想找机会揶揄对方的花心,刚要开口,就把口是心非的话,硬塞了回去,换成了嘘寒问暖,“你没事吧?”理智层面,在谴责自己的犯贱行为。

“是我多管闲事了。”

“为什么生气?”

“哪敢?”

“随你。”

“没事的花,我就出去了。”又瞧了一眼对方额头上泛红的伤口。

她犹豫地往前走几步,就立刻转身退回来,话音未落,眼泪先流,气急败坏地喊,“你头,怎么回事!”像是埋怨对方的无情,又像是责怪自己在感情上的软弱。

他看着眼前呈现的一切,扭过脸,冷冷地说,“你无权过问。”

“秦培安!秦总,我输了!以后,就这样吧。我会主动离开!”

“随你。”

“是的,对你一切的美好幻想,都是我一厢情愿,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混……”

“你以前的彬彬有礼,都是影子吗?还是现在懒得装了。就那么在乎名利吗?”

“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你以前不也是靠手段在南方科技站稳脚跟吗?”

“当然!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和你聚在一起。”

“你们这些女人,得不到就像毁掉。”捂着沉重的脑袋站起身来。

“哈?一直以来,我害过你吗?”

“当然没有,因为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你……现在,好陌生,我们不要彼此伤害了,好吗?就算你真的讨厌我,我也不想和你吵了。”

“你还是那么不负责任!”

“你,你已经失去理智了。”

秦培安双手牢牢抓住南柯的手臂,“你才是,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忍心,抛弃我和爸爸,和别人离开!为什么!”

“放开!”她试图挣脱对方的控制。

“我不,你又想再次离开我们,我不允许你这样做!我不……”

南柯挣脱不开,任由对方竭斯底里地呐喊,她意识到,他已经神志不清,甚至出现了幻觉。

“秦总,秦总,我是南柯,你没事吧?”

“你要走,就马上混,我不在乎。不在乎!”声音哽咽地哭着,终于精力用光了,累了,倒在南柯的身上。

“秦总?秦培安?你还好吗?”

他的身体变得沉重无比,就像一具尸体,压倒她,吓得她连连呼救,“救命啊,快来人,秦总有生命危险!救命!……”

附近同事,听到声音,上前帮忙,将其送到了医院。

医生从病房里走出来,南柯立马凑上前询问,“医生,秦总怎么样了?”

“是脑瘤,额头上的伤口加快了脑瘤的病发,需要马上动手术?”

“可是,秦总家人都不在身边,这该怎么办?”

“你们还是尽快想办法联系家人,耽误治疗,很可能终身脑瘫,反正后果不堪设想。”

“那怎么办?手术成功率多少?”

“现在是一半,再拖下去就不清楚了。”

“医生,救救他!”

“这,还是赶紧找家人签字吧。”

“我这就去联系!”

南柯拿起他的手机,翻出通讯录,查找一圈,还是没找到秦培安的家人电话,打电话问未来科技的人事部,才知道几年前,他父亲已经脑癌离世,母亲不知去向,他和自己一样就是个孤儿。

这一刻,因为相同的悲惨身世,南柯仿佛无比靠近他的世界,心中有股强烈的欲望,想要呵护他,陪伴他。

南柯将情况告诉医生,医生立马请示院长,获得同意,即可进行手术。

南柯在门外等待,时间过得很慢,像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不分场合,在和你开玩笑,挑战你对它的耐性,可她只想对它破口大骂,让它安分一点,别在挑衅她了,否则,她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做出无可挽回的事情。

就在情绪快要崩溃的那一刻,门被推开,一道光照进来,有些刺眼,秦培安被推了出来,她跑过去,陪在他身边,眼泪不停地往外飞。

“秦培安,你还在吗?还好吗?”

“放心,度过危险期了。”医生安慰她。

“谢谢!谢谢!太感谢您了!”

“应该的。”

夜里,南柯没有梳洗,安分地坐在病床前,默默地守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雕塑,坐着的“望夫石”。

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心里翻江倒海,眼珠子盯着病床上的人,就连对方的呼吸声,都能感受到,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通过这些微妙的生命指标来判断他的恢复情况。

也许,你醒来,还是不爱我,也许,我们还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也许以后我们什么都不是,没关系,我愿意等你,我在等你醒来,等你给我判刑。如果这段时间,你的反复无常,只是因为病了,我都可以原谅你!只要你还愿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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