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在哪儿?!”
“回前辈话,主上正在大荒洲边漠港恭候前辈!”
“大荒洲?!很好!”
李牧说着便欲迈步离开,却被王孝庭叫住,
“李前辈!”
李牧看去,只见王孝庭伸手递来了一个酒壶,正是先前他还给上尘的。
看着酒壶,李牧目露复杂之色,心里忽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老头子我那天是不是不该喝这壶酒?”
“哎~”
李牧不知今日叹了多少次,接过酒壶后就消失在原地来到村庄外。
立身于村庄外的高空上,李牧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背对着风雪下的村庄无言许久,
直到背后的村庄再次模糊不清消失不见,李牧这才又一次悠悠长叹后回身望去。
看着空白的风雪,李牧眼中的浑浊再生,他心里能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消失。
其实李牧也心里知道,他若不意往上尘所言之事,区区一个上尘又能逼得了他一个高阶圣人?!
所以愤怒也好,说是去教训他也好,都不过是一个借口,
也是上尘给他的一个借口。
“哼!臭小子!老夫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话落,李牧眼中的浑浊消退,取之而代的是一片清明,“可别让老夫失望!不然...”
李牧消失在风雪之中,来到一座山峰底下,随着一道法诀打出,面前的山峰忽然消失不见,取之而代的是一座巨大的传送阵。
李牧迈步踏入阵法内,随后抬首望向远空,目光仿佛穿过了空间落在了某个位置上,
“大荒洲边漠港。”
确定目的位置后,李牧再次掐诀调动传送方位,
“走乾,下离,偏单,阵启!”
随着一道璀璨的光芒闪烁,李牧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离开了沧寒洲。
。。。。
大荒洲,边漠港。
清晨。
在一颗枯树下,上尘坐在地上靠着枯树树干闭目小憩着,司空寒坐在轮椅上注视着远方,
至于离幽,他已经带着云空离去。
“我们最多还能等一日。”司空寒突然转向上尘开口说道。
上尘眉头轻动,不过却未言语。
于是司空寒似自语的说道:
“莫良应该已经抵达沧寒洲了,预计再过一个时辰就能找到那处地方。”
“所以八禁老人那边的安排应该早就开始了,”
“如果一切顺利,八禁老人应该已经在赶往大荒洲的路上,预计最晚明早就可以到。”
“若是明早没有到...”
司空寒不再说下去,其意不言而喻。
这时,上尘睁开眼睛,转头眺望沧寒洲那边,目光深邃不知再想些什么,
片刻后回头看向司空寒并说道:“把归元阵圣的消息散出去吧。”
“确定现在就开始吗?”
“该开始了。”
司空寒皱眉片刻,再说道:“可这股东风还没来。”
“他会来的!”
上尘起身,转头遥望沧寒洲的方向,开口道:“我相信他不会是一个喜欢坐在台下当观客的人。”
“臭小子!你就这么肯定老头子我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道苍老有力的声音从两人背后传来。
闻声后的上尘嘴角弯出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弧度,
缓缓转身看去,八禁老人李牧,不知何时站在了两人身后,手上正拿着一个酒壶,横眉怒目的看着上尘,
“前辈,你来了。”
“老头子我急着教训你这个混小子!”
话落,李牧一步重重迈出,伴随着一股威压袭向上尘!
“前辈不可!”司空寒见此喊到,
然上尘抬手劝阻了司空寒,下一刻,就被一股莫大的威压袭身,整个人忽地往下沉了一截!
然上尘紧紧地咬着嘴唇,硬生生的在这股威压下挺直了腰杆。
“哼!还有点本事!”
李牧冷哼一声,随后再次迈出一步,那压在上尘身上的威压随着这一步迈出,再次加大了一分!
咔嚓几声,
上尘体内传来了骨骼错位的声响,随即双腿弯曲就要跪向地面,
可上尘猛地一拳砸向地面,硬生生止住了将要碰到地面的膝盖,而后右脚向前重重迈出一步,咬着下嘴唇,一点一点的挺直了腰杆!
“好小子!”
李牧目露诧异,再说道:“老头子我倒要看看,你能抗住几分!”
说完,李牧连接两步迈出!
一股庞大的如天怒的威势瞬间搅乱四周风云,猛地压向上尘!
上尘见此,双目骤凝,浑身开始冒出缕缕黑雾缠绕,原本恢复的黑发再次快速变得苍白且枯燥。
嘣的一声,
上尘所站立的地面顿时龟裂了一大片,其双腿硬被压下半截陷入土地中!
可上尘纵使七窍流血,也仍然神态坚韧的挺直了腰杆不曾有半点弯曲!
“李前辈!”
司空寒一个闪身来到上尘面前,拱手说道:“他的情况很特殊!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李牧目光微凝,他虽然不知道上尘的情况有何特殊,但上尘此时没有戴上白色面具,他却能查探到对方身体的情况,的确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李牧思索片刻,轻轻挥袖将司空寒扇到一旁,并禁锢了司空寒的行动,
随后盯着半只脚陷到地里的上尘说道:“他不是说,只要能请得老头子我,虽死也无悔吗?!”
“可李前辈”
“是的!若能请得,请得前辈出山,晚辈...虽死不悔!”
司空寒话没说完,便被上尘断断续续的开口打断。
“哈哈哈!好一个虽死不悔!”
李牧大笑几声,随后一脚提动,似下一刻就会再次迈出,其间直直的盯着上尘,开口问道:
“小子!你当真不怕死?!”
“怕!”
上尘开口狠狠回道:“可晚辈更怕那庸庸白雪敢埋汰了一代傲骨!”
“哈哈哈!好一个更怕那庸庸白雪,敢埋汰了一代傲骨!”
说罢,李牧一脚落下,然上尘身上的威势并未加大,反而消失不见。
上尘得以喘息,但并未顾及自身伤势,拱手施礼道:
“晚辈上尘,见过李牧前辈!”
“哼。”
李牧摆手,掏出一枚疗伤丹药甩给上尘,“行了小子,又不是第一次见,把你脸上的血擦干净了再说话。”
上尘接过丹药,却没有服下,“多谢前辈好意,不过晚辈有些特殊,丹药起不了作用。”
说完,上尘便把丹药还给了李牧。
李牧见此眉头微皱,再次把丹药甩给了上尘,“给你了你就拿着!能不能用是你的事。”
上尘接过丹药轻轻一笑,笑容在尚未擦拭的血迹下显得有些诡异。
上尘再拱手道谢,随后盘坐在地疗伤起来。
“小子,你这是什么情况?”
李牧看了眼上尘那有些枯萎的脸庞和白发,不由心生疑惑,
因为即便上尘没有戴着那张白色面具,他竟然也探明不了上尘的真实修为,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李牧察觉到上尘的身体里没有任何的活气!
一个活人的身体里必定有活气,没了活气的人便是死人,身体里会充满死气,
可怪就怪在上尘的身体里没有活气,但也没有死气!
再者,上尘刚才身体里涌现的黑雾,李牧在堕魂殿的人身上也见过,但两者却又并不完全相同,
上尘身上的似乎要比堕魂殿那些人的,要更加纯粹!
给李牧的感觉就像...
主与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