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密切关注着的沈之卿和沈倾月,一脸焦急的走上前,去拉着大夫询问。
“大夫,怎么样了?老太君她身体如何?可有大碍?”
沈之卿率先开口,声音急切,看得出他十分关心自己母亲的身体情况。
心中也有一丝内疚,责怪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忠勇候府,没有照顾好身边的亲人。
沈倾月责细细询问自己的祖母,满满的对祖母关切之急切。
“大夫,我祖母可醒了?”
大夫摇了摇头,率先回答了沈倾月。
“江老太君还未有醒过来,不过她身体没有大碍,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肝火旺盛,所以才会如此。
不过她年岁也大了,不容忽视,以后一定要好好将养身体……”
大夫特意交待,并且留下了药方子,便提着药箱离开了。
沈之卿立刻令下人去取了药回来熬上,便将目光转向这个刚回来的二女儿。
她一回来,便接二连三的出事情,先是将上官幻儿推进荷花池,如今又将佛堂给烧了。
于是,他剑眉星目,怒视着沈嫣然,一副风雨欲来的气势。
“沈嫣然……”
听到父亲吼叫自己的名字,沈嫣然吓得立刻打了一个冷颤。
“父亲,嫣然不是故意的,嫣然也不知道会这样,嫣然一定会好好赎罪的,请父亲责罚嫣然去寺庙为祖母祈福,为忠勇候府祈福。”
一脸恐慌跪着的沈嫣然,立刻磕头认罪,为了自己责罚减轻,磕头磕的声音作响。
沈之卿正在气头上,如今忠勇候府的佛堂被毁,想让她赎罪,只得让她去寺庙为老太君祈福才行。
沈倾月却知道沈嫣然心中盘算,她在佛堂还不好好反省,抄个佛经都能够将佛堂给烧了,可见有多生气愤怒?
“妹妹说的此言差矣,你虽犯了大错,可祖母如今卧床,你既然有诚心悔过之意,在珍珠阁便能够虔心抄写佛经。
为祖母和忠勇候府祈福,也能够日日去照料祖母,这岂不是更显诚意?”
她自然看出了沈嫣然的用意,沈嫣然若是去了寺庙,山高皇帝远,她是虔心抄写佛经,还是出去做什么坏事,谁又能够知道呢?
沈之卿平日里就觉得大女儿是个省心懂事的,听她说的,沈之卿也觉得有些道理。
如今,好好将佛堂修缮好,将牌位好好供上才是正事,母亲的身体更是重中之重。
“就以月儿说的,沈嫣然留在珍珠阁抄写佛经一个月,抄写五百份,日日去照料老太君!”
他觉得大女儿前些日子在佛堂,半个月便抄写了五百份,让二女儿抄写一个月足够了,日日照料老太君,也让她好好赎罪。
她却不知道,沈倾月是因为上一世就已经背的滚瓜烂熟,如今闭着眼默写都是极快的。
而沈嫣然却是什么都不会!
“什么?五百份?父……”
她一脸不可置信,这五百份什么时候才能抄完?是佛经,又不是诗!
沈嫣然疑问之声脱口而出,刚喊了个父字,便被打断。
“住口,你犯了天大的错,天都被你捅了一个窟窿,你居然敢讨价还价,你是嫌少是吗?五百份你姐姐只是抄了半个月。来人,罚二小姐和兰儿各十大板子!”
“父……父亲,女儿不敢,女儿一定会好好抄写,请父亲不要生气。”
沈嫣然欲哭无泪,她虽然聪明,心中有计谋,却对琴棋书画一知半解,毕竟她在乡下长大,没有这样的条件,从小没有学到什么,怎么可能和沈倾月比?
沈倾月,又是沈倾月,凭什么自己的世界里,一定要有一个沈倾月处处压自己一头。
自己才应该是忠勇候府的嫡女,说不定当面出生得时候,是自己先出来的,也不一定!
沈之卿气愤不已,平日里鲜少管这样的事情,也从未像今日如此生气过,今日却偏偏被这个刚回来的二女儿气得心肝肺都疼。
“还等什么?”
他看一旁的下人不敢动,犹犹豫豫的,更加的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他大声吼叫一旁的一下人,下人们看侯爷铁了心,便不敢犹豫,立刻上前动手。
沈嫣然和兰儿被吓的花容失色,个个颤抖着,特别是兰儿,更是跪地求饶哭得肝肠寸断。
“侯爷,兰儿冤枉,请侯爷饶了兰儿,呜呜呜……”
“父亲,不要……”
虽然她们主仆二人,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自己能够逃过此劫,被免了责罚。
不管她们如何讨饶,都是无济于事了!
于是,她们两个被拉到院子一旁的长木板凳子上,一人一边,被下人按着趴在上面。
“啊……”
两声惨叫齐齐响彻云霄,整个院子里都是她们两个哭喊求饶的声音。
沈倾月冷眼看着这一切,她只觉得沈嫣然是作茧自缚!
上一世她按照她自己的计划回到忠勇候府,一副嫡女的姿态,将自己搞得身败名裂,她却如同天上星辰一般冰清玉洁。
府中众人却被她迷惑,个个都觉得这个流落在外的女儿才是真正的明珠,而自己这个府中的嫡女,却是一个不懂事,不自尊自爱的女子。
如今,沈嫣然成了那个犯错不断的人,受了惩罚还不诚心悔过,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很快,十大板子已经被打完了,两个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苦难的女子,自然是顶不住的。
沈嫣然几欲昏倒,却满头冷汗没有昏过去,她只觉得自己生不如此,屁股火辣辣的疼。
沈之卿命令下人,将沈嫣然和侍女兰儿送回珍珠阁。
沈倾洛和林静芳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直看笑话。
杜玉莲刚刚不敢拦着,如今女儿被打完了,她眼角泛着泪花,立刻让下人去叫大夫,跟着去了珍珠阁,替女儿上药。
一直面无表情的沈倾月立刻宽慰自己的父亲。
“父亲,您不要生气了,佛堂失火,幸亏没有伤到人,这也是我们忠勇候府列祖列宗对我们的庇护。
只要我们心意诚恳,好好修葺,将佛堂修的更好,说不定列祖列宗们也不会怪罪父亲的,这件事情本就和父亲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