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一批实习生签完合同后跟着陶馥陆续走进工位区。
“如大家所见,我们好眠也才刚刚起步,所以有很多工位。这个区域就是为大家准备的,大家可以随意选择位置。预计11点时你们的老大会来,中午再一起用餐。现在请各位先入座。”
踩点来险些迟到的戚甘棠视线不自觉就会聚焦在其他人的手上。
当看到大多数人都是青筋暴露,一副撸铁有成的样子,嘴角笑意就逐渐扩大。
王入砚一直盯着戚甘棠看,感受到被注视的甘棠回头。
王入砚秀了秀自己的肌肉,将半袖衣服撸起来成无袖,展示自己傲人的肌肉量和上面迸发的青筋。
一般人看到这副场景都会觉得他是想要撩骚,坐在戚甘棠旁边的白黛墨就想扭转她的凳子好让她转移视线。
王入砚双手握拳,自我欣赏了下双手上的青筋。
臭屁道:“看起来,很好扎吧!”
戚甘棠眼睛亮了亮,狠狠点头。
原来是职业病,白黛墨了然。
没有刚刚误会王入砚的扭捏,拿起面前的空笔筒,冲王入砚的方向遥遥一敬。
王入砚回敬,“有保护意识是好事,我们男孩子出门在外也要好好保护自己。”男孩子三个字被他喊得有些“发嗲”。他身边的男生纷纷附和,还和他击拳。
白黛墨笑而不语。
戚甘棠在王入砚双手夸张抱胸时,双眸一眨不眨,迅速转身拿出自己的电脑,还打开诊所分配的电脑,一副要开始办公的姿态。
王入砚身边的南柯是这次8个实习生里身材最为肥硕的。
他爱抚着自己的大肚腩“哎,你们别说,我来应聘好眠就是冲着这里有专业运动场,有自己掌勺的厨房还有保障员工睡眠的工作时间。兄弟,你专业不,能带着我练习不。”
王入砚看着比自己至少大20岁的人叫自己兄弟,还是麻了一下“没问题,咱们一起练习也会彼此刺激,效果翻倍。”
大夏天衬衫配领结还不算俗气全靠一张秀气脸的李须弥放下手里的笔问道:“南老师,您来这收入肯定比不在医院吧。”
潜台词是:没有经济压力吗?
刚成为同事就打听对方经济情况,这太让人尴尬了。
虽然问前辈比问同辈能少尴尬那么一丢丢,但为防止火烧上身,王入砚赶紧干预。
“你看南老师这装扮,人老人家是为社会贡献力量来了,提钱就俗了。”
南柯状似老神在在念叨:“银发经济,银发经济。我们老人家也有用,现在是免疫力无价的时代喽。”
王入砚马上附和:“您老人家太谦虚,医生就是越老越吃香呀。”
和男同事们嬉笑相比,女同事这里就只有打字声音。
白黛墨余光环视一圈,眼下只有自己年纪最大,要不开头,要不压轴。
就在她还在犹豫时。
离他们最近的一个诊疗室突然爆出突兀大笑声。
八位实习生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张樟率先站起来,看向刚刚人事陶馥离开的方向。
笑声持续,且听得出来对方很是开心。
王入砚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
其他人也笑了。
能这么笑的,想必就是患者了。
作为医师或者身为好眠的一员,听见有患者这样爽朗的笑声,大家都很放松,甚至隐隐有些自豪。
张樟却非但没有坐下,反而作势要往诊疗室去。
王入砚下意识伸胳膊阻拦。
张樟无视。
白黛墨也站起来,好奇他怎么这么激动。
只需一眼,她就判断出对方在紧张。
这和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患者家属情况相同。
难道?
里面的是他的家人?
脑中刚升起这个猜想,看着张樟逐渐走向诊疗室反而更加疑惑?
如果家属在笑,他会这样紧张?
还没等她出声提醒。
诊疗室原本在爆笑的男患者,笑声戛然而止,反而哐当一声诊疗室的门发出巨响。
谁都知道不好。
但王入砚还在乐观想男患者也许是笑撅过去了?
“哎,我猜他可能是笑撅过去了,我上大学有次在图书馆就看到……”王入砚还作势要演示一下自己当时倒下的情况。
南柯老师也睁开假寐的眼睛,打算放弃假寐,就当免费看表演了。
王入砚这边在描述自己当时看到的内容,到关键时刻突然停下来,弓起身子,示意大家靠近过来。
刘笳配合凑近还“嘿嘿嘿”笑起来。
白黛墨心跳加快,看着张樟脚步不停,她脑中警铃大响。
她下意识往那个方向跑,但不习惯穿高跟鞋,慌张下反倒是崴到脚脖子。
她身旁的竺惊蛰赶紧扶起她。
同一时间下男患者突然持刀挟持穿白大褂的女诊疗师走出来。
戚甘棠吓了一跳,尖叫一下,马上捂嘴,变成哨音。
惊醒了还在讲荤段子的王入砚。
所有人都注视着对面,神色慌张。
白黛墨看见刀已经割伤女诊疗师的脖子出现小范围滋血现象。
两脚一碰,脱掉高跟鞋。
门后的张樟也采取行动,大步一迈,狠劲向前打他的小臂寸筋。趁他麻痹掉刀,赶紧将刀踢远,顺势拽回女诊疗师。
王入砚率先一步,其他男性实习生们都前来帮忙制服男患者。
诊所的保安也匆匆而来。
竺惊蛰回头看着猫着身子躲在工位桌子下听到整齐脚步声松了一口气,将紧握着的手机放下的戚甘棠一眼。
看见白黛墨赞许的眼光。
竺惊蛰抿了抿嘴,目光到处瞟一瞟,看到白黛墨放在桌子上的包,示意戚甘棠赶紧将包拿过来。
白黛墨眼前一亮,迅速开包,拿出小小随身医药包,拖着崴的左脚,扶着竺惊蛰的手向女诊疗师走去。
一个身穿玩偶服的人急匆匆跑来抢在白黛墨之前冲进人群,看了女诊疗师一眼,转头冲进男人堆。
扒拉开保安,轻轻抱住右胳膊抽筋的男患者。
女诊疗师淡定从左兜里拿出纱布,消毒液,右兜里拿出棉签,自行消毒处理了一下。
白黛墨觉得自己好像丧失了知觉。
这一天天的,离谱的事情太多。
走马观花般比在急诊室看到的似乎都有意思?
王入砚显然有些急躁,觉得这玩偶人有病,这不是捣乱吗?
他下意识想要指责,但想到这是在新工作岗位,得罪谁都不好。
他就自己前去,想着把这人给拽起来,拖走。
女诊疗师追上王入砚,拍了拍他的肩,看到他诧异转身。
冲大家鞠躬,嘴型说着感谢的话,胳膊做出驱赶的动作。
大家有些不知所以。
保安配合女诊疗师请大家离开,回到工位。
竺惊蛰心里好奇想问,但也打算听白黛墨的。
白黛墨转身跟随大家往回走,竺惊蛰也就回神回身扶着她往回走。
戚甘棠原本还猫着,听到大家都回工位的脚步声,一咬牙站起来,整理整理套裙,坐到位置上。
8个实习生安安静静,视线却持续在对面。
看着保安和女诊疗师手语比划了几下,他们就转身离开。
王入砚再次坐不住。
南柯老师及时制止,眼神示意他别动。
王入砚不解。
俞崖柏刚来上班,就被保安队队长叫到一边简单说了发生的事情。
快步走到相应位置。
看杜若还在安抚男患者。
他扫了一眼对面工位区的新来实习生们。
加快速度走向伊鲸落,越近脚步越轻。
包扎好的伊鲸落一边看着杜若安抚的动作,观察她的节奏,一边做记录。
俞崖柏眼神询问是否需要介入。
伊鲸落示意他等一下。
看见新来个男性诊疗师,刘笳用胳膊肘怼了怼张樟。
张樟右胳膊被碰,笔尖一划,笔记本就划坏。
刘笳马上道歉。
张樟没反应,还在观察男患者,记下他的相应情况。
穿着玩偶服的杜若看着已经情绪稳定的男患者,加快了安抚的频率,确定他已经可以被挪动,就示意俞崖柏将人扶起,合力将男患者带进伊鲸落的诊疗室。
临近诊疗室,伊鲸落给陶馥发了个“速来”的表情包,就关上诊疗室的门。
陶馥放下手头工作,步履匆匆赶去实习生工位。
“亲爱的们,你们当下一定有一些困惑,中午你们可以在餐桌上问问自己的老大。现在呢,希望大家各自写下自己对于刚刚患者情况的治疗方案。虽然大家当下并不知道病因,不过可以结合自己的观察写一写。当然,亲爱的们,刚刚并不是表演所以这种情况是大家以后也是有可能会碰到的。我给大家一个邮箱,截止时间1小时,希望大家加油哟!”
陶馥环视一圈,“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的。”
张樟举手:“请问有字数要求吗?有格式要求吗?”
恩,在思考。
陶馥在心中给他点个赞,面色不改道:“没有任何字数要求,没有格式要求。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习惯进行书写。”
解答了这两点后,大家就没有什么疑惑了,纷纷摇头。
陶馥正准备走,南柯举起手。
陶馥伸手示意他说。
南柯:“我们会知道后续治疗过程和结果吗?”
陶馥答道:“这个最终解释权在杜若手里。所以恕我无法给大家一个准确答复。不过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是会在征得患者同意后会公开相关论文,所以大家可以等一等。当然如果患者不愿意公开,那么就无从得知了。”
南柯点了点头,“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陶馥笑着环视一圈,确定没有人疑问了。
“好,那我们来对一下表,现在是10点11分,从10点12分正式开始,截止时间是11点12分。祝大家好…好好表现,顺利完成。”
大家纷纷打开电脑。
白黛墨给自己的手抹上薄薄一层护手霜笑着想陶馥应该是想要说:“祝大家好运吧”。
心里呐喊:“来吧!”
工位区响起一片打字声。
刘笳又怼了怼张樟,“刚刚玩偶人嘴里念叨什么了,你听见没?”
张樟不理会刘笳。
刘笳泄气,还想怼,张樟远离了他一些。
刘笳不想自讨没趣,自己埋头苦想。
王入砚起身去往卫生间方向,绕了一圈走向行政办公室。
看了看里面的工位,找到了打印机旁边的陶馥,走去问道:“陶老师,您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陶馥点了点头。
“我们可以回看监控视频吗?从男患者进门到男患者被扶进诊疗室。”
陶馥盯着王入砚看,王入砚有点着急,时间不等人呀。
追问道:“可以吗?”
陶馥回神,摇了摇头。
王入砚难掩失望地道谢离开。
陶馥不顾正在打印的内容,直接按下暂停键。
回到工位上,在电脑上和杜若的聊天框中输入“王入砚 10分,理由是……”
而杜若这头正在整理自己和伊鲸落互表爱意的聊天记录。
伊鲸落在找自己以往和其他女性girls help girls 的聊天记录。
外面实习生在争分夺秒,屋里两个女人也在奋手划,长按复制,粘贴……
俞崖柏早就离开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原本被人压制的男患者大爷一样躺在沙发上不耐烦的催促道:“你们到是快点呀!”
已经被催烦的两位女诊疗师想剩下口舌,不愿意再回复他了。
结果他戏精上身,不再像之前如同唐僧一般一直问“啥时候完事”。
开始感怀伤秋:“我就说我是赛博流浪儿,你们还非得救我。其实在现实上我也是流浪儿,就你们非不信邪,搁这找呀找,找呀找。要我说,趁早认命,退我诊疗费就得了呗。”
在男患者再次耐心告罄时,杜若和伊鲸落一起和声“找呀找,找呀找,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握个手,我们就是好朋友。”
看着两人整齐划一的动作,男患者张大了嘴巴。
杜若也张大嘴巴,然后缓缓扶了扶自己的下巴,闭上嘴。
“嘿,你们现在连闭嘴都要手把手教了?”
杜若笑道:“这也没手把手呀。好了,怕你一会下巴脱臼,你还是闭嘴看吧。”
说着伊鲸落按下拉窗帘按钮,放下投影幕布,打开,将自己和杜若找到的聊天记录发到投影上。
听着男患者抽泣声,杜若将纸抽递给他。
他也不客气,一张两张三张……不停拿,不停擦眼泪和擤鼻子。
伊鲸落递给他一杯水,也咕咚咕咚喝下去,杯子一伸,伊鲸落认命又给倒好。
杜若和伊鲸落对视一眼,成了。
半小时后,播放结束。
男患者已经哭累了,趴在沙发上,头垫着抱枕,拿出手机划开屏,递给伊鲸落,“帮我叫个车回家。”
伊鲸落找到他家庭地址,又问了一下,得到肯定答复就开始为他订车。
虽不是高峰期,但是在上海想要快速订到车还是很难,看到排队前面仅四人,伊鲸落心里松了口气。
“前面有4人,预计30分钟车来接你。”
杜若接嘴道:“要不要去洗把脸,我们这里有护肤品,你先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男患者一个咕噜坐起来,“给我看看你们都用什么护肤品。”
两人对视一下。
“怎么,你们骗我?你们不是好闺蜜?”
杜若无奈笑道:“我是北方人,所以来南方后我变成混油皮,她是干皮。我俩肤质不同,护肤品当然不同。”
男患者了然,小鸡嘬米般点头,“我是大油田,不过我不咋长痘。”
看着嘚瑟的男患者杜若心里觉得好笑又欣慰。
能放下心结好好睡觉,人的精气神就不会差。
“我今晚会乖乖做睡眠记录的,你们也给我提供一个免费无限期服务吧。我想听你们是如何爱彼此的。”男患者腆着脸发问。
杜若感觉到心累。
熟知伊鲸落更烦。
她硬着头皮说:“这里面会有涉及到隐私的。”
“哎,你们就讲你们互帮互助的。然后编辑成册,怎么不能挣钱。现在什么社会?知识就是力量,编成册就能卖钱。哎呀,我还能骗你们?”
看着没有反应的两个人,他恨铁不成钢。
“哎呀,你们说,只有我觉得这世界不i女吗?我是男人呀,我性向女呀,可是我仍然觉得这个世界不平衡,深深的不平衡,我整个人都处于失衡状态。这里是上海。全国最开放的城市,我仍然会因为身边男人不i女而感到厌恶,在说自己是女权主义者会被排斥。那你们女生呢?现实中、在网上,哪里不会感觉到自己不被i?当然,你们是高知,可是高知也是会搞雌竞的那一套的呀。所以,你们想未来是不是会有很多人因此睡不好,那你们就赚了。”
男患者越说越激动,站起来,右手手背拍左手手心。
一边拍一边绕着屋子走。
“哎呀,这个想法可是我的,我的,那版权就是我的。看在你们帮助我的份上,我同意你们好眠入伙,这样咱们互利共赢。这版权费呢,我也不多要,就按照我治疗费算吧。你们给我个终身免费的VIP身份,我提供你们版权。不亏哦。”
看着一个眼睛肿的八尺大汉在你面前转来转去,还分毛不拔。
这太像个斗志昂扬的铁公鸡了。
杜若自认来上海13年了,还是会面对精打细算的上海人自愧不如。
看两人不搭腔。
“哎呀,这事不谈妥,我是睡不好的呀。你们能睡好?”男患者又摊在沙发上。
伊鲸落抢先说道:“虽然我是你的主治医师,但是这位才是我们的头,所以谈钱,你得找这位。我们的工资年终奖都是她说的算。”
男患者眼光灼灼盯着杜若。
杜若头疼。
正想着怎么才能掰清这版权该如何算。
响起了敲门声。
杜若心中升起三个字:活菩萨。
男患者被打断显然不是很开心。
杜若不敢刺激他,就没去开门。生怕自己激动急切的脚步伤到他。
伊鲸落清冷稳重的性子就很适合这样的患者,看到她正常步伐去开门,就让杜若在心里肯定了下自己会安排。
每日一夸,达成!
伊鲸落开门后,杜若眼神一扫,看到熟悉的藏青色风衣。
杜若真是瞬间舒心和安心。
褚龙安进屋自我介绍一下后,所长的身份再加上和煦的态度,几句话就哄得男患者跟他走。
临走前男患者头都不回,而褚龙安急忙中带着笑意看向杜若,接收到信号的杜若飞吻一枚。褚龙安笑出了声,有说有笑地引男患者进自己的诊疗室。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祖国培养了这样的人才,让我有获得感、安全感和幸福感。
杜若夸张地小声说着。
伊鲸落也忍不住笑了。
“幸亏他不看男频文。老大,这诊疗分怎么算?”
“就按照原定的算。”视线转到玩偶服上。
“对了,记得咱俩的赌吧。我认为这玩偶服有用,你觉得没有,愿赌服输,清洁好后送到我办公室。对了,今天很成功,你很舍得下本钱,年底奖金肯定涨。但这也只是一个开始,需要联合他的心理医生和他的女性家人、朋友练习,还是按照原计划。有什么新想法新计划及时发E-mail给我。”杜若挥挥手找个镜子,整理下套装也离开了。
伊鲸落非常玩得起有信用,戴上一次性手套开始叠玩偶服。
对面实习生们还在研究各种男患者睡眠问题的可能性再提出解决办法。
伊鲸落诊疗室进了一位男士这件事只有张樟注意到了,就一个抬头低头之间,那位男患者就好似换了一个人一样,一脸愉悦和信任的状态跟着他走。
张樟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拿出手机拍了下来。
还在想陶馥特意强调不是演戏,那好眠诊疗所的诊疗师水平未免太高?
就在走神间余光瞟到南柯老师左右手各用一根手指头打字的样子,有些微心酸。
看着电脑屏幕上写下的消毒液、纱布这宋体小四字体,甩甩脑子,打出“早有预计”四个字。
回到办公室的杜若,一边给打版权方面的律师打电话预约咨询,一边记录下刚刚治疗时候的心得。
和王律师的语言电话刚结束,正给陶馥回了一个“收到”,就响起敲门声。
杜若深感褚龙安的神通本事,喊:“进”。
看着穿着修身黑色衬衫,左肩明显比右肩低的褚龙安。杜若大吃一惊。
“你干嘛非要穿修身的?”
褚龙安关上门,轻轻转动了下左肩膀,“已经好多了,今早复诊,医生说偶尔可以穿以前衣服看一下状态,我想请你正好给我拍一下照片,我拍完照,吃饭前再换一下。”
杜若这才注意到他右手还拿了件卫衣。
一周前褚龙安业余篮球决赛太拼,导致摔伤,人不受控以左肩头为支撑点划出1米长,当场左肩就重伤。啦啦队中的杜若眼睛红差点落泪,冲到场内,揪着医务箱不松手。看着杜若发白的手指,褚龙安觉得还好她还有理智,可是那也是杜若唯一理智了。
紧急处理后,褚龙安还想上场,杜若就盯着队医,让他劝。
最后还是副队长俞崖柏站出来说会赢的,就让褚龙安休息。
杜若也赶紧退步,表示如果最后5分钟比分落后,肯定让他上。
看着褚龙安点头,杜若就用祈求地目光看向副队长俞崖柏。
好在最后自己的队胜利。
赛后俞崖柏冲着龙安打趣杜若,“哥们,你看看你老婆看我的眼神。那意思是‘必须赢球,不准你上,来生我愿意为你做牛做马’你说你们要是三生三世缘分,那哥们你下辈子就是我家牛呢还是我家马?”识相地俞崖柏在杜若“咬”自己前先跑了。
徒留下脸发烫的杜若和眼带笑意的褚龙安。
“我下辈子做他的马,救了他的命,然后咱们第三世再续前缘当夫妻。”
顾念着褚龙安左肩受伤,杜若就锤了他的右肩,嘴里不饶:“谁是你老婆,我现在只是你女朋友!”说着埋在他右肩,抱住他。
褚龙安:“这是早晚的事情。”
“我要你好好的。”
好在褚龙安是健身达人,身体素质好,肌肉量高,静养一周就恢复得很好。
杜若给他拍好四个角度的照片后,褚龙安就再走近一步,一言不发就盯着杜若看。
杜若看见自己在他眼中的样子,笑起来。
杜若172CM穿上气囊运动鞋刚好到他第二颗扣子的地方
开始解他的扣子。
“你还是这样和我颜色最配。”
杜若一边抚摸他的左肩一边欣赏他的胸肌。
褚龙安看着杜若今天大地色的穿搭,拿出手机脸部解锁,直接咔嚓,合照一张。
所料不及的杜若迫不及待看自己的照片,想看看美不美。
褚龙安低咳,“工作时间”。
杜若状似气急不依,褚龙安趁机窃香一枚“还是实实在在的才最美”。
然后给杜若看他拍摄的照片,得到她满意点头后,这一part才算过。
中午吃堂食的时候,8名实习生和5位老师。
5位老师分别是:李赞璞、褚龙安、杜若、俞崖柏和伊鲸落。
李赞璞老师是褚龙安的导师,特意来面见实习生给他撑场来的。
刚进来,大家吓了一跳,居然如此干净和严格遵守防疫要求。
看出大家的惊讶,俞崖柏解释道:“我们合伙人都去过冬奥会当志愿者,所以这个是严格按照要求进行防疫的,你们要是看过北京冬奥会的相关视频就会觉得眼熟。”
落座后,李赞璞教授简单分享了一下他的职业生涯。
然后一边吃饭一边让大家分享一下对于这个案子的看法。
这种午餐会议是杜若最不习惯的,她只想安静吃饭。但是作为合伙人,她只能尽量调整。比如不说话,去观察。尤其是不动声色的关注张樟。
最后,李赞璞教授笑着安慰大家不用怕,接下来安保上会安排好,会检测好是否有违禁品。
李赞璞教授也是非常了解杜若的,但是今天破天荒让杜若说一句。
杜若猜是因为自己参与了这次案子。所以没有推迟。
“刚刚说到患者有赛博流浪儿的感触,你们全都点头了。这就是互联网让我们更好的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也就更清晰的发现非同一路的人。所以你们也要警惕自己因此有失眠状况。人在现实在赛博世界都会有流浪的感觉,而失眠是枕头之上无尽的流浪。”
杜若轻柔的语调加上字正腔圆的表达,让所有人都如着温柔一击,不疼但余味深远。
看着好似被定格住几位实习生,褚龙安放下筷子,左脚脚尖轻触李赞璞教授脚尖,教授意会,示意大家放下筷子,带头领掌,掌声连绵不绝。
饭后跟着大部队走出食堂消毒时,杜若趁空给褚龙安发了一个小老虎鼓掌的表情包,还附上几个字:今日美滋滋,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