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委托我们租房的业主房子里没有您所说的那种。”小姐谨慎地回答，怕再让李强抓住话把儿。
不想还是让他听出了什么：“那就是说，有符合我要求的，但业主没有委托出租？”
小姐犹豫了一下：“先生，不好意思，按规定我们不能透露业主房屋的信息。”等于部份认可李强的话。
李强的眼在她身上又游走了一遍，双肘撑着膝盖，将双手合在一起，指尖轻轻抵住嘴唇：“那，这样，变通一下，给我看看你们的楼书，里面应该有所有户型的图片，我可以从外观上确定是不是符合我的要求，如果不符，就不用再麻烦你了。符合，再说。”
“哦，那好吧！”小姐知道今天遇的这主儿不太好惹，空有一张好看的脸，眼神尤其勾魂儿，但脾气真不咋的。怕不是真是遇到了钱不外露的主儿？一会儿，她就把楼书拿了过来，“先生，为方便您看，这是旧版的，里面有所有的户型，按规定这是不允许再向外人展示的了。这是我的名片，请老师多多指教。”最后一句话时，做了个可爱状的笑脸。
“是怕被小偷利用？”李强见事情正在向顺利的方向发展，小姐的态度在温软了很多，也就展开了他极自信的魅力一面，语气变得和气起来。
“那倒不怕！”小姐很自信地说，“我们的保安系统是最严密的，所有可能危及业主安全或隐私的行为基本都能杜绝在萌芽阶段。您来之前，只怕也看过不少相关的介绍吧？”
“不多！”李强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对安防不感兴趣，只想找一座那种样子的房子。”边说，边极仔细地看着每一页图片。
果然，多数户型都已经盖上已售的标记，仅余的那一所位于整个别墅区的东北角，面南背北，极正向的房子，从地形、布局上看，是十八幢房子中唯一的一幢正座。但那房是美式简约风格，周围不是花园，是很开阔的一片草地，没有围墙，也就没有大门。
这与李强的记忆不符，他在混沌中听到过类似铸铁大门开阖的声音，脚下踩的是细碎的石子路，而不是草坪或者石板。由于还未售出，内饰应该与外观相匹配，也应该与地中海风格不沾边儿。
“可不可以问下先生，您想租那房子做什么用？哦，您别怪我多事，这也是为业主负责。”
“可以理解！如果找到合适的，我当然必须告诉你。”李强已经找到了疑似的目标。
就在未售的那所大房往北一点儿，有一座相对小巧的白色小楼，标记是“海清苑”，乳白色的外墙，白色的轮廓线，拱形门，马蹄窗，露台有白色的穿凿式装饰墙和爬满攀缘植物的廊柱。它更接近别墅区中间位置的一片不算大的水域，标识称之为“如意湖”，顺着坡度很缓的山势呈S形展开，S形的腰部有一座桥，连接如意湖的两岸。
李强记得闻到过腐烂的水草的味道，说明附近有一片水塘或靠近河边。他老家有条河，夏日的河边就弥漫着这种带有青草气息的腐烂的味儿，经常独自一人去河里游泳的他，当然对这种味道非常熟悉。
小姐轻声笑了一下：“先生，打断一下，您看的这幢楼，业主不出租。”
“哦？是吗？未必，凡事事在人为！”李强向外看看，刚才Emma领着已经不耐烦的儿子出去了，现在正跟一位售楼小姐在院子里玩儿。
李强摸出手机：“Emma，进来一下。”他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或者动作流露出太多真情。
Emma很不情愿地进来，她今天一天都是不情愿的。她真不明白李强为什么非得要个人费力巴拉地调查，后期要花多少钱不知道，眼前的车明摆着的，已经超出了计划和预期。报了警，让警察去做有什么不可以？她都看开了，已经认了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有染，不管他是不是自愿的，他又何必这么看重被揭开隐私？
所以，她进来只是随随便便看了一眼：“你觉得好，那就是它了！”
售楼小姐的眼里带上了疑惑。这一家人是干嘛的？要租房子干嘛？如果他是为其他人租，为什么要让他老婆来认可？
“这幢楼是视频资料吗？”李强问。
“有。但是，这是已经售出的，而且业主并没有委托出租，所以资料就不能对外公开了。”小姐认真地说。
李强就换了个方式，指着平面图中的一个位置，问：“这个房间是卫生间吧？有十几个平方的样子。”那是二楼的一个房间，朝西有窗子。他记得可以看到窗外大树是树冠的位置，那么至少是二楼以上。
小姐很为难地看了看：“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能违反规定，给您这份资料，已经是冒风险了。”她停了一下，“我建议您看下这几座楼，”她替李强翻了几下，“业主都已经委托我们把房子出租。如果您是用来拍照或者开PARTY，都是不错的选择。视频现在就可以给您放一下。”
李强没说话，研究着小姐所说的那几幢别墅与“海清苑”的距离，都很远，而且可以想像得到，租了其他的别墅也并不意味着可以随便进入“海清苑”的势力范围。
身边的Emma一直在看外面的儿子，根本没在意房子的事，更没有配合他忽悠售楼小姐，也难怪那小姐的神色越来越疑惑。
李强指着一幢离“海清苑”不算近，但户型较小的日式别墅：“你给我看下这幢房子的详细资料。”
小姐依言打开了沙发对面墙上的液晶电视，一边随画面镜头的移动，讲解着。李强在脑子里飞快地盘算着：如果租下来，能租几天？也许荷包里的银子勉强能租几个小时就不错了。可这几个小时或者几天的时间能找到那几个人吗？
他看看Emma，就算钱够，她能拿出来让我做这事儿吗？
他摇摇头，小姐正看着他的脸色讲解，见他摇头，以为是他不满意：“先生，您觉得不合适？”
“哦，是的。”他正了下身子，“风格不对头。”
“那，您能不能说下您想用来做什么，或许我可以帮您想别的办法。”
“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下这个‘海清苑’的主人，我觉得只有这幢楼符合我所有的要求。”他又带上那种温和如春风般的微笑看着售楼小姐，眼睛有意在她极有可能是硬挤出来的“狭沟地带”流连了一会儿。
Emma冷哼一声，站起身，出去找儿子了。
小姐轻轻咬了下嘴唇，小声说：“真对不起，先生！这事儿我做不到，业主没有主动委托，我们绝对不能去询问。这是死规定，我还想保住现在这个饭碗呢。”
“理解。”李强“啪”地一合楼书，“那就这样吧，我再考虑一下，有主意了，再和你联系。租房也直接找你就可以吧？”
“是的，先生。我们‘红翼山庄’的开发与物业都是一个公司。您有什么需要，直接联系我就可以。愿意再次为您效劳。”
李强这才正式地拿起小姐刚才递过来的名片：“哦，咱们还是本家，李肖潇，很好听的名字。”他站起来，“回头再和你联系。”
他已经有再次进入到这里，而且更深入探究的办法了。
通过这个眼高手低、不时地想卖弄一下风情、又怕真正惹火上身的李肖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