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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靓仔!”
刘华强收了脚,踢了踢马保壶的脸。
马保壶挣扎着出了声,“靓……靓仔。”
“回去告诉你那老爹马保虢,以后别到我这儿来买材料置换材料了,形意门的生意你爷爷我不做了……”
刘华强这话一出,有点装死的马保壶一个激灵,连忙翻身跪地哭丧道:“原……原来您就是那位黄鹤国第一材料大师啊,我马保壶是瞎了狗眼冲撞了您,爷爷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刘华强鼻孔朝天,斥责道:“怎么,你看我鼻孔朝天得劲儿不?你怕你那死鬼老爹……他一气之下打死你个貂毛,嗯?”
马保壶惊恐的连连点头。
他怕了,他知道他踢到铁板了。
他记得很清楚,他爹交代过他的、那些个语重心长的话。
“壶儿呀,你心高气傲,为人嚣张跋扈惯了,爹管不了你……”
“但是在咱们黄鹤国呢,你谁都能惹,就是不能惹那黄鹤国第一材料大师,知道不?”
“否则就是咱们形意门被人给灭了,你都不知道是谁做的,记住了给我死死的记住了啊!”
“倘若你惹了他老人家,那你就死在外面算了,可千万别回形意门,否则、整个形意门都得给你陪葬……要么你就征得他老人家原谅!”
“你要是惹了他老人家,在没有征得老人家原谅时回了形意门,爹知道了……爹就一掌毙了你!”
“死你一个,好过形意门被人灭了满门……而我马保虢也就当没有过你这么个不肖的儿子,记住了啊……”
“嘿嘿!”
刘华强嘿嘿一笑,盯着如丧考妣的马保壶笑眯眯道:“看来你那死鬼老爹给你交代过啊,好好好,那你说你这事儿怎么解决,我忙着做生意呢,没空陪你玩!”
“爷!爷啊,您说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吧,您老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呸!”
刘华强啐了一口,搓了搓手没好气道:“我刘华强是什么人,用不着我多说吧,是个人都知道我刘华强做人做事的一贯风格,我做人以及做任何事,从来都不勉强他人,你这是想陷害我?”
砰!砰!砰……
马保壶已经吓傻了,疯狂磕头。
刘华强淡淡一笑,恶狠狠道:“行了行了,你今天做了什么缺德事,自己赶紧弥补去,要是让我刘华强在这红塔城听到……听到有人说什么形意门的马保壶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或是怎么的,我灭了形意门!”
说罢,也不再管额头磕出血的马保壶,也不再管拍手称快的吃瓜群众,刘华强冲着众人拱拱手,而后笑呵呵的回了自己的摊铺。
“要买要带,赶紧赶快;好机会不要错过,机会不是天天有,该出手时就出手!”
“走一走,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不论是变废为宝,还是粪中淘金……”
众人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谁在意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不快,也没人在意形意门的那少门主马保壶如何了。
随后,刘华强摊铺前总是围着一茬又一茬的人,忙的他是腰酸背痛,大汗淋漓。
就这样一直忙到坊市要闭市时,刘华强才不得不拒绝了一些生意,而后赶紧收了摊,准备回家了。
回家的路很短,但刘华强用时却很长。
没啥原因,只是因为他怕回家!
这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他也很无奈。
更何况,他还是无法修炼的废物。
人家一直吵吵着要休了他。
他也希望自己被休了。
可那女人太可恶,不论谁说,说了啥,她都不休了他这个废物!
“嗯?他怎么又在哭啊,难道又是因为……”刘华强回家后,刚要去正厅向家主请安,却是听到了熟悉的令他无语至极的哭声。
有些凄厉!
是岳父大人,柳椽!
“你……你做的好事,好好的女儿,非得给娶个废物回来,你还不让人家埋怨几句了……你还……还威胁要休了我你倒是休了我啊!”
“我告诉你,柳椽,你要是再这个熊样儿,我就娶个二房,将你打入柴房,你当伙夫去吧!”
“好啊,现在女儿长大了儿子也长大了,你就想一脚踢开我了,你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成天跟那些个客卿们眉来眼去的,姓纳兰的,你有种就休了我休了我啊!”
“胡说八道!你胡搅蛮缠什么?你怎么又开始无理取闹了?”
刘华强站在门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刚好听到沉甸甸的脚步声响起。
刘华强一个箭步赶紧进了门,看到雍容华贵的妇人气冲冲的,他连忙恭敬道:“家……家主,孩儿来请安了!”
哪知雍容华贵的妇人怒火冲天,冲着刘华强火力全开道:“请什么请,都是你个废物,搞得我们纳兰家鸡犬不宁的,滚啊!”
刘华强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个,动也不敢动。
啪!啪!
雍容华贵的妇人不依不饶,狠狠地左右开弓,甩开了的抽了刘华强两个耳光!
这妇人这才扭身走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刘华强眼眶都红了,但他强忍着没让眼泪渗出来。
“父亲大人!孩儿来请……”
“滚滚滚!看见你就烦,家主给你两耳光,莫非你还想吃我的几耳光?滚啊!”柳椽冲着恭敬作揖的刘华强咆哮道。
无奈,刘华强退了出去。
憋屈!
屈辱!
但又不得不忍耐。
刘家当年欠下纳兰家海量债务,到今日,他还了有八成了。
还有两成,加油!
只要债务清了,我就走!
只要债务清了,就能拿到关牒,就能入仙门!
只要债务清了,我就能堂堂正正的做人了!
只要债务清了,我就能离开这个毫无人性可言的魔窟了!
只要……
迈着沉重的脚步,刘华强思绪万千。
在这个魔窟,每日的这两关过完,还有一关等着他过了。
那就是纳兰家少主的那一关,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的一关,也是最难过的一关。
说多了都是泪!
在外的刘华强可以嚣张跋扈,可以睥睨天下,可以无视很多很多人,但在纳兰家这个魔窟,他的地位连个下人都不如。
不远处的这个院门,是刘华强这辈子进过的最难进的门,也是他进过的最痛苦的那个门。
但还是得进。
“扑街仔,你回来了?”
刘华强刚靠近敞开着的大门,就听到了熟悉的而又让他恐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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