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珊迪在派出所大门口碰到了被无罪释放的“兵马俑”何森亮和马铁。
当然,她不是一眼认出他俩的。
她本以为是谁在派出所大门口弄了两个雕塑,进而发现这两个东西会动。已经凝固的衣服像层硬壳一样,走一步就会落下许多渣来。
朱珊迪疑惑的看着这两个不知道遭了什么罪,又或者造了什么孽的怪人。
可是这两个怪人也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目不转睛。
对视良久,终于……
何森亮开口了:“Madam呀,季警官害苦了我们呀。”
于是,朱珊迪这才知道昨天下午自己离开宿舍楼之后师父就来了,然后惹下这么大的乱子。
何森亮说:“你说季警官他还是人民警察吗?地主老财也不能这样对待我们这些农民工啊。他,他还骗我们能得个“优秀市民”呢,这下好了,差点成了二进宫的惯犯了。你说都什么世道啊!”
朱珊迪支吾了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劝解,确实,师父这回可真是把天都捅破了。
而之所以会这样,其实都怪自己!
……
事情是这样的,朱珊迪昨天下午去了宿舍楼之后本来是想多等一会,等何森亮来了给他打个招呼不要跟师父胡闹的。
但是她家里来了电话,是那位海归“表哥”到她家了,要一起吃个饭。
朱珊迪不用想就知道表哥的意图,但是她不想在关系到一生的大事上被人逼的太紧太急。
但是这一回她却回绝不了了,大概是“表哥”吸取了上次被放鸽子的经验,他竟然搬出了珊迪的父母。
这下可逃避不了了。
评书大师山单田芳表演时有句口头禅,那就是——“人一上百,形形色色。”
对于大多数的女孩来说,能遇到一个家境殷实,又优秀上进的对象,那实在是人生再好不过的归宿。但是朱珊迪却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这样的女孩。
老实说,那位“表哥”确实很优秀,也很帅,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可以毫不夸张的堪称完美。
但是,朱珊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会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她觉的完美的人不怎么真实。
朱珊迪是这样对“表哥”解释这种感觉的。
她说:“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太幼稚了吧。”
……
朱珊迪按时间掐算,昨晚和“表哥”在庐州酒店的旋转餐厅吃饭的时候,师父他们应该刚刚开始犯错。而那个时候她本想打个电话给季森宇的,但是刚吃了一会儿,朱珊迪父母就战术性的临时有事,借故退场,给两个年轻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于是,这个电话就没有打成。
“表哥”很会聊天,说了许多漂亮国的逸闻趣事。
比如美国新闻里不播报世界大事,他们老说中国封闭,其实这一点上恐怕美国不遑多让。比如没有校园里的英文非英非美,因为美国是一个移民的国家,宽松的移民政策给这个国家带来了许多有用之才,而各个国家的外国人都说着各种风格的英语。再比如要在美国看春晚是在大清早,这让中国人感觉很不适应等等……
朱珊迪开门见山说:“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表哥说:“呃……当然,当然可以,这是你的权利。但是,你能告诉我你在顾虑什么吗?”
朱珊迪咬了咬嘴唇说:“我也说不清楚。”
表哥说:“难道,你在这边,有喜欢的人了?”
面对表哥的试探,朱珊迪吃了一惊,她犹豫了一下后才说出了“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太幼稚了吧。”这番话。
表哥非常绅士的接受的了朱珊迪的态度,但是他表态只要不是珊迪心有所属,他不介意为心中自己最重要的人等待。
那一刻,表哥完美的表态让朱珊迪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但是,她仍然没有改变主意。
……
回到派出所,朱珊迪得知郑所长已经派人送季森宇去现场做技术鉴定了。
她非常想去,但是又不敢去。
因为她预感到结果将会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