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森宇在档案系统里检索到王喜儿的一篇题为《通过蚕种杂交改良提升蚕丝品质》的实验论文,注册日期是1999年3月4日,论文状态是未完成。他点开论文,看看蚕桑专业到底在研究什么,珊迪和奚管抱着一摞图纸走进办公室来。
朱珊迪:“我们有收获啦。”
季森宇:“哦?”
他们在一张乒乓球桌上展开蓝图,原来是农林大学历年来的航拍航空图。
其中,最上面两张分别是1999年和2018年的。
奚管:“你们看,这两张校园航空图分别是1997年和2008年拍摄的。我已经把基建变化的区域都用红笔标出来了。你们看,篮球场这片以前是茶园和鱼塘,这里,还有这里,这么多年来我们的校园其实变化挺大的。季警官,你看我标记的清楚吗?”
季森宇:“相当清楚奚管,非常感谢你的配合。”
奚管:“应该的。哦对了,我记得我们电话里你好像是说要调查一件学生失踪案,我真搞不明白,这些基建资料和失踪案会有什么关系呢?”
朱珊迪:“我们怀疑失踪的女大学生可能已经遇害了。”
奚管:“难道,你们怀疑那失踪人……在校园里?这也太可怕了!”
季森宇:“呵呵,我们只是这么假设,其实我也希望这假设是错的。”
奚管:“但愿如此啊。”
季森宇:“好了,再次感谢您的配合。”
奚管:“不客气季警官,我们的档案仍在整理之中,如果有什么新的发现我立刻通知你们的。”
季森宇:“谢谢。”
朱珊迪:“谢谢奚若姐,我们微信联系。”
就这样,借助奚管提供的两张对照航空图,师徒先后到达了新体育馆、农林广场和大学生公寓这三处曾经是桑田原野的可疑地点。可惜的是这些地方并没有可疑的地方,除非把楼拆了掘地三尺,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朱珊迪对季森宇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十分高兴,但是她对师父的排查范围也产生了疑问。
朱珊迪问:“师父,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季森宇说:“说吧?”
朱珊迪说:“你凭什么认为假如王喜儿遇害的话,她的尸体还会在校园里呢?按照犯罪心理学分析,凶手不应该把尸体掩埋到更偏远一点的地方去吗?”
季森宇:“那总不能去大兴安岭查吧?”
朱珊迪:“这……”
季森宇:“其实,我还是按照你的方法,先排除最有可能的假设。那么显然,我们查的这些曾经是树林原野的地方最有可能。再往校园以外的范围,我们是无法排查的。”
朱珊迪:“哦,你说的也对。”
时间到了傍晚时分,师徒两来到农林大学北区的原蚕桑研究所的两栋灰砖老楼那里。
这两栋四周拉着隔离带的四层老楼建成于20世纪60年代,现在已经废弃成危楼了。楼面上有赫然两道贯穿楼层的裂缝,像蟒蛇一般缠住了楼面。黑瓦坡面的屋顶已经坍塌了老大一块,就像是经历过战火一般。
师徒从漆黑的楼道小心翼翼的一层层检查上去,厚厚的尘土,枯朽的门窗,还有阴暗的房间里涌动出的一股股满是霉味的空气都让人觉得这楼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覆灭下去。但是师徒两还是鼓足勇气上到了阁楼,他们心想着虽然可能性极小,但也要碰碰运气。
呼啦啦啦……
一群住在阁楼里的鸽子受惊,从坍塌的屋顶飞了出去。
扑闪翅膀搅动着阁楼里尘土飞扬,灰尘在屋顶破洞射入的阳光下如同旋涡一般缓缓涌动。
感觉,怪异极了。
但是,仅仅怪异而已。
季森宇摊摊手:“唉,看来,最后的希望就是那块苗圃了。”
朱珊迪:“我们再找找呗。”
季森宇手机响起,竟然是甄星寒打来的!
季森宇看着手机,深呼吸了一下终于接通了电话。
季森宇紧张的转身走开说:“喂,星寒啊……最近好吗?嗯,好的好的,行行,可以可以……你放心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