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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从前

半夜时分,李仪摸着兜里的十多个铜板,心里一阵欣喜。小易金金在钱边蹦蹦跳跳地走着,铜板在兜里相互撞击的声音在这深夜分外响亮。李仪用手抓出一把铜板,在手心里掂着,“你说,世界上什么声音最动听?”小家伙愣了愣,“不知道,今晚我们在茶楼听见的那小女孩的声音就挺好听的。”“小色鬼,”李仪骂了句,“对于我来说,世界上最动听的莫过于铜板在手心里叮当做响的声音。”“守财奴。”小鬼回了句。李仪干笑了两声,“各手所爱,各有所爱啊。”

俩人笑闹着回到破庙,奇怪的是众人都还没睡,正叽叽喳喳的议论一件事。一问之下,原来是众乞儿都遇上了那个有武功秘籍的老乞丐,老头都向他们都提了这么一个要求,重要的一点是,那些乞儿都亲眼看到那秘籍的模样,薄薄的一册,上边布满了污垢,老头还表演了胸口碎大石这样的硬气功。以至于众人在心情激荡下,被老头趁机收了定金。

“定金?”李仪一阵头大,“那你们身上还有多少钱?”众人顿时面面相嘘。李仪不禁火冒三丈,“那明天的早饭钱呢?”活说出口,他不禁摸摸自己口袋的十多个铜板,我现在要攒钱买秘籍了,可不太舍得了啊。

“难道我们被那老头骗了?”易金金仰头问。“不可能,”李仪马上反驳,只是底气不足,安慰自己说,那老头没事来骗我们这些乞丐做什么。其实他也不是傻子,一回来看这情况就猜到了七七八八,只是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有秘籍的高手,而自己将要成武林高手的梦就快实现,潜意识里不愿意承认。

顿了顿,叹了口气,“你们谁看到那秘籍了?”“我看到了```”众人一阵叫嚷。“那谁来说说那秘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秘籍象本书一样,薄薄的,上边还有几个金色的大字。”那个叫小旺的乞儿站起来说。众人又是一阵附和。“那上边写了几个什么字?”李仪顿时来了兴趣,“如来佛掌,还是九阴真经?”这下众人不说话了,李仪只好问小旺,“你看到了什么?”“我```”小旺摸了摸头,“我不太认识那些字。”

“见鬼,”李仪暗骂,不过这些乞儿大都从小行乞,又没人教,加上懒散惯了,能写出自己名字的怕也没几个。李仪自己亏的从小捡他的老乞丐有点点文化,才勉强认识些字,也是他自己没事也喜欢捡些废纸学学,所以整个乞讨的队伍就他文化最高,又加上他做人够圆滑,所以逐渐建立了威信。因为,很早以前,他就发誓绝不做一辈子乞丐,他要与所谓的天命争。

那个晚上,当初收样他的老乞丐,在五年前的那场天灾中,为了保存他而逝世。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北风呼啸的晚上,他跪在四面通风的房子里,向着靠着墙角的老乞丐发过誓。

七年的相伴,他李仪在外边总受人欺负,然而回到这间破草房,总有老乞丐那双粗糙的手给他温暖,抚慰他惊慌失措的心。

也许那个时候他不懂的太多,但就算一岁的婴儿,看着曾经温暖的怀抱渐渐冷却,他也会大哭,更何况,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七年前的风雨有人为他遮住,七年后的日子就是他一个人走了。老乞儿在那晚上和他说了很多,“对不起,孩子,我得走了,以后,我再也无力为你分担些什么了,可是,你还小````也许你该为我高兴,我在终于可以不必再吃东西了了,我解脱了```可是我的孩子,对不起,我是那么的自私,我是多么想再去给你找东西吃```我真希望上天能可怜下我,让我看到你长大,看到你带烤鸭回来给我吃,可是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啊```对不起,孩子,我累了,我想睡了,对不起`````”老乞丐声音渐说渐低,李仪疯了般扑向前去,“爷爷,你不要死啊,我不要你死啊````”声音凄厉,撕心裂肺。老人张了张嘴,“不要忘记我交代给你的事```对不起```”老人的声音低了下去,终不可闻。

李仪只是大哭。外边,北风吹的正欢。

没有人知道,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有这么一个人,他伤心欲绝,他失去了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夜凉如水,风继续吹。

收养李仪的老人姓木,住在附属伴月城的望月城。他原本也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儿子,儿媳,还有一个不会叫爷爷的孙女。可就在她孙女一岁的时候,他们的城主抢了他们的土地,把他儿子儿媳掳去做苦力去了。从此老人只好留浪到离伴月城不远的一座叫拜月的小城里边以乞讨为生。老人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李仪能找到他的孙女,然后照顾她——如果她还幸存的话。

老人的孙女据说叫木芳菲,在那女孩的右手上有个青色的木字胎记,还应该带了个木氏荣光的铜钱。李仪在老人死后顺便也去找,只是天意难测,当时有个绰号无法无天的大盗,在老人去世的第二年,将那个望月城城主一家上下456人全部杀光。

说起那个叫无法无天的大盗,也是个传奇,此人一身修为深不可测,从来没人见过此人长的什么样,叫什么名字。在他魔爪下,从来没有人可以幸免。此人在杀人现场总会留只引颈欲歌的铁公鸡,且会因杀人多少而摆多大的公鸡。所以又被人称铁公鸡。

他在望月城一家被杀现场摆了只近一米高的大公鸡。此事据说被伴月城主知道后,雷霆大怒,也是,大狗还看主人呢,被那铁公鸡这么一杀,等于间接给你伴月城主一个耳光。于是现场被封锁,城主又接连下了城主令和一级江湖追杀令。

只是后来听说最大的杀手情报组织“第一楼”不仅死了三了金牌杀手,还被捣毁***总坛一处。至于官府那就不必说了,几百人围攻,伤亡上百人。这是官府给出的数据,只是不知道是一百人还是几百人,是伤上百还是亡上百。

李仪在听到消息后也是大为震惊,原本他是极为痛恨那家伙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杀光,那城主恶贯满盈,死则死了,居然还有垫背的,这就是那家伙的不是了。可李仪没办法,他不能进去看现场,只有乞求那女孩能得到他爷爷的在天之灵,在恶徒进家时躲在了厕所了逃过一劫,或者出去买东西避开了。

至于几率多少?不知道,李公子没读过书,不会算。在听到那家伙居然在几百人的围攻下从容脱身,又有些佩服。拳头硬就是道理啊,你看这事情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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