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等了半晌,那软软糯糯的小身体也没有靠过来,花辞气结的睁开眼,到底还来不来了!
转眼望去,却见小哭包小心翼翼的撑起身体,努力想靠回树上而始终不得要领。
“过来!”花辞冷着脸看他!
小哭包犹豫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树,坐着没动。
“别让我说第二遍!”花辞盯着他,目光森冷!她的命令,还没有人敢违抗。
终于,小哭包迈着小短腿往花辞走去,只是还没走近,整个人便如同倒栽葱似的往前面一倒。
“小彦!”花辞的冷脸没维持到一盏茶的光景,立马被惊慌所替代,她几乎是不经思考的起身,接住小哭包小小的身体。
触手滚烫!
搂住小哭包的瞬间,她才明白南蛇说的长大了,不是指她功力见涨,而是指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十岁小女孩的模样,原来搂不住小哭包的双手,如今已经能轻易搂住他!
“阿姐!”小哭包声音沙哑,尽管自己已经难受得不行,却还是想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让阿姐放心。
只是那个笑容没有勾勒完全,他便被烧迷糊过去了。
“小彦!”花辞看着昏迷不醒的小哭包,顿时慌了,连忙吃力的抱起他,四下张望,却没看到林风渐的身影。
狗东西,说好的一起送,自己却半路跑了!
“南蛇,你快醒醒,小彦不对劲!”花辞一把将睡得昏沉的南蛇拎起来晃了晃,一手小心翼翼的将小哭包搂进怀里。
南蛇晕乎乎的看着小哭包,摇晃着脑袋:“我又不是人,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对了,你可以问云荒仙尊,他是人!”
四下一片漆黑,只有早间堆起来的火堆还有点点火光,花辞咬咬牙,将小哭包背在背上,绕过火堆,往路上走:“道长哥哥……”
几番下来,花辞累得满头大汗,而她背上的小哭包,却没有一点反应。
“林风渐!”若大的声音把南蛇吓了一大跳。
连道长哥哥也不喊了吗?
“林风渐,你在哪……”花辞不时喊喊背上的小哭包,声音里不知不觉染上了哭腔。
怎么办?花辞心中乱成一团,她站在原地,周围已经漆黑一片,她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来了,可是她知道,如果再找不到人,小哭包就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妖丹!如果她有妖丹呢!
花辞双眸一亮,将小哭包放下来,又将南蛇拎下来,放在小哭包的怀里:“给我好好保护它,谁来咬谁,他要是有什么闪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南蛇早就清醒了,它也明白事情的轻重,连忙游到小哭包的肩上:“女魔头,你不要走太远,要是找不到人,要赶紧回来,我怕你迷路!”
花辞拧眉,突然咬破自己左手手指,塞进小哭包的嘴里,然后右手在半空中虚画一道符印,反手拍进小哭包的额间。
血光一闪,符印消失。
南蛇沉默着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
“好了,照顾好他!”花辞没有再看小哭包,转身消失在黑夜里,她早就嗅出,这林子里有一股非同寻常的味道。
南蛇盘在小哭包的肩上,小小的蛇眼看着小哭包那红通通的脸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女魔头……好像特别心疼你呢!连血护符咒都用上了……其实,女魔头并不是女魔头吧,她或许从来都只做她认为对的事……”
花辞循着那股气味,在一处空地上站定:“出来吧!”
等了半晌,没有任何响动。
花辞有些不耐烦,真是小鸡崽敷鸡蛋,装你妈呢!
“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花辞话音未落,一股劲风至后颈处袭来,她连忙偏头,转身站定。
来人一身红衣,抄着手毫无顾忌的打量着她:“这脾气,还真是百年不改!”
花辞神色一冷,能说出这种话的,起码对她的身份是有一定的认知或怀疑,更有可能是诈她。
“百年不改,呵!你在说什么屁话!”花辞心思一转,胡话顺手拈来:“我可是师从云荒仙尊门下,你跟我良久,莫不是看上我师傅了!”说话的同时,花辞暗暗感应对方的实力。
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大意了,对方刚才那凌厉一招,并不是想要与她打斗,而是单纯的想戏弄她,自己如今这模样,只有被对方按着打的份。
嚣张习惯了,不好,得改!毕竟她现在没有功力傍身……如果林风渐在就好了!
“哦?”来人轻蔑一笑:“是吗?”对方把玩着胸前的一缕长发,语气轻慢:“云荒仙尊是仙门中的高岭之花,若能拿下他,自然是好……你既自称是他的徒弟,那么,他定然不会见死不救!”
花辞神情冰冷,对方现在是把她当成小白鼠,不管她说什么,对方也不会放过她。
可是小哭包怎么办……
漂亮的眸子微微半眯着,长睫轻颤,她不能死!
“怎么不说话?”对方显然不满于她的沉默。
“路流云!”花辞突然笑起来,“指环合适吗?”花辞张狂一世,其实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自己的手下人,更不会去记他们的脸,但路流云算是自己最得力的左右臂膀,在她心里,也不过是一个大致的轮廓,直到她透过月色,看到他食指上那代表着魔宗宗主的指环。
她身陨,能接位的人很少,其中以他的实力最强。
“果然是你!”风淡云轻的神情瞬敛,双手微微颤抖,路流云一展红袖,掠至她面前,却被花辞仗着自己身形娇小的优势躲开。
他看着站在树旁的花辞,不过十三上下的年纪,那容貌出落得与当初已有七八分,妍色初见端倪,他神情复杂:“花辞,闪躲,向来不是你的本性!”
张狂而嚣张的花辞,何曾避过任何人,从来都是别人仰视她,连他……也不例外!
会不会说人话!
花辞气得不轻,她能和当初比吗,要是能的话,现在早把他摁地上揍了!现在的她和路流云,中间差了一万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