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胆见涨的仙门人,竟然下黑手。
“井中湿气太盛,你的腿暂时没有知觉!”林风渐仿佛看不到她投过来的目光,十分自然的弯腰将她抱起重新放回床上:“若是想给南蛇洗澡,我去给你端水。”
花辞感觉自己老脸一红,心跳得扑咚扑咚的,比刚才摔那一下还响,不知是尴尬,还是窘迫。
堂堂云荒仙尊,给她一个女魔头端水,想想就刺激。
不知道那群顽固不化的老头子知道,脸上会有怎样精彩的表情!
“阿姐!”
花辞双手捂脸,刚坐稳,小哭包再次缠了上来。
花辞瞪着他,“谁是你阿姐!”我都够做你祖宗了!
小哭包被她一凶,扁扁嘴,豆大的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掉。
碰瓷!是不是碰瓷!
花辞僵着脸,自己说什么了,不过说了一句事实,现在的凡人都这么不经打击了吗?
哭哭哭,就知道哭!
从井底哭到现在还没哭够!
“你可真凶!”南蛇不轻不重的“啧”了一声,满眼谴责。
凶?相对于她从前小时候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这简直就是毛毛雨。而且她也不知道怎么哄小孩子,爱哭哭去吧,哭死了一了百了!
一人一蛇的旅程,变成了三人一蛇,林风渐不爱说话,但是存在感为百分之百,毕竟那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化神期威压,任谁也忽略不了。
而小哭包是名副其实的小哭包,只要花辞表现出一点不喜欢他的样子,他立马能哭得惊天动地,感了南蛇的肺腑,让花辞头疼不已。
花辞其实不太愿意跟林风渐同行,但是这一次的林风渐似乎铁了心不放她偷跑,任她花样百出,他自岿然不动。
“我累了!”话是对林风渐说的,花辞往路边一坐,嘴里衔了根杂草,伸手指着小哭包:“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摁地上揍!”
小哭包摇头:“阿姐我不哭,我给你捶捶腿就不累了!”
说完,小哭包在花辞身边坐下,当真是安安静静给花辞捶起腿来。
花辞往身后的树杆上一靠,心安理得的享受起来。
小哭包不哭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我们这是要去哪?”花辞伸手在眉间搭了个帐蓬,往远处眺望了一番,长长的小路看不到尽头,让她很是烦躁。
“去青州!”林风渐将水囊解下,微微俯身递给她,完全看不出他堂堂云荒仙尊,为一个小姑娘如此,有什么心理障碍。
花辞不想喝水,但是看着对方没有丝毫要收回去的意思,最终是僵不过他,伸手接了过来。
救命之恩大过天,虽然修魔道,但她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跟救命恩人唱反调,是她最基本的道德底线。
“我们去青州干什么?”你一个仙门中人,没事赶紧回仙门不好吗?整天在外面浪荡像什么样子,我要代表仙门谴责你!
“临照已经没有活口,这孩子唯一的亲人在青州!”意思不言而喻。
“哦~”花辞拉长了声音,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嘛,这个道理她懂,但是关她什么事:“我不顺路!”
要送自己送!
南蛇轻轻咬了咬她的手腕,见她视线凌厉的递过来,连忙以口形说到:“你要做好人!”
奈何南蛇是蛇不是人,花辞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我去方便一下!”花辞将水囊往小哭包怀里一塞,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叼着杂草往道路边的树林里走去。
小哭包站起来,将水囊乖乖的递给道长哥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知道,道长哥哥爱洁,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你说说你,修练了千百年了,连个人形也没有,给不给蛇族丢脸……还口语,你觉得我看得懂吗?你那个蛇嘴叭叭一大堆,我就看见一张一合了!”花辞蹲在草丛中,对着南蛇就是一顿数落。
南蛇游到她掌心,拍了拍蛇尾巴,完全不在乎她对自己的嫌弃:“你不觉得你长大了些吗?”
花辞瞥它一眼,示意它别整这些没用的。
“你幻个水镜试试!”
花辞丢给它一个“我可以?”的眼神,然后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救了小哭包是大功德一件!你试试!”南蛇见她不信,急得身子都快立起来了。
“那也是我的本事,我可不是烂好人一样的仙门人,什么送佛送到西是不可能的!”花辞不为所动,别以为让她功力恢复一些,就能驱使她送他回家!
“做好事这种事情,从来不分大小,送小哭包回家,也算是一件好事,届时你的功力还能再翻一番。”南蛇努力游说:“更何况,云荒仙尊是什么人,斩妖除魔不在话下,你跟在他身后,吃屎还能赶上热乎的!”
花辞一记眼刀杀过来。
“我的意思是,他斩妖除魔,你从旁协助,到时候功德可不止这一点点,恢复功力岂不是指日可待?”南蛇循循善诱。
“你就不怕他下一个斩的妖魔就是我?更何况照你这种理解方法,我不如直接闯进万魔宗,来个血洗,说不定我还能坐地成仙!”花辞双手环胸,不入它的套。
“两者之间是不一样的,再说你打不过!”南蛇句句戳她心窝子,末了还不忘来句激将:“而且你堂堂女魔头,还怕冒这个险?”
花辞盯着它看了良久,点点头:“小嘴挺会叭叭!”
南蛇晃动着脑袋,当她是夸奖自己了。
三人一蛇再次上路,没有马车,也没有马,全凭两条腿,走到哪算哪!
好在花辞也不是那等娇弱的小姑娘,对于环境上的差别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有小哭包,整日跟在她身后,似个小尾巴,但今晚,却是一说休息,便坐树下睡着了。
花辞坐在他不远处,看着他闭着眼睛,没哭没闹,小脸红通通的。
怎么不过来!换成以往早跟牛皮糖一样粘上来了!
不过来就算了,一个人还清静!
过了一会儿,花辞偷偷睁开眼,发现小哭包还是那个姿势,坐靠着一动不动。
真不过来了?
难道是这几日自己对他太凶,所以今天他番然醒悟,决定自立更生?
爱更更去吧!
花辞把眼一闭,侧靠着另一棵树,赌气似的背对着他。
不多时,小哭包的方向传来一阵响动。
花辞心里笑眯眯,小东西,让你装,看谁熬得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