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虑县,曹营。
“我说,左慈老头儿你老跟着我做什么?”
梁诚奇怪了,这家伙先是莫名其妙的跑到徐州给自己算一卦,然后就耐着不走了?
“谁说我跟着你了?这路难道只能你走?”
左慈白花花的长须一颤一颤的,说起话来煞是好看。
“这你可就说对了,这条路还真的只能我走!信不信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左慈笑笑不语,那神态似乎没有把梁诚的话当真,又或许是没有在意‘丢出去’。看到左慈的怡然自得的样子,梁诚的脑中忽然闪过书上对左慈的记载。
左慈精通五经,晓房中术,也懂得占星术,对“奇门遁甲”也很精通,能够驱使鬼神,坐着变出美味佳肴。曹操曾经关了他一年,不给吃喝,也能活下来。
“左慈,听说你会法术,能不能露两手?”
突然,梁诚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定定的望着左慈。这么些天过去了,梁诚本以为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却没有想到,这个老家伙该吃吃,该喝喝,该干嘛干嘛,就像是来踏青似的,自在的很。完全不提起自己的来意。
梁诚不耐烦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不耐烦了。
“噢?君亲想要见识什么法术呢?”
左慈面色不变,梁诚看不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像是平常的问句,但是梁诚感觉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不太喜欢喝酒,所以这杯酒不如我们一人一半儿如何?”
梁诚从典韦腰间取下酒壶,哪里是一杯,明明是一个大酒壶。
昔日,曹操想要杀左慈,左慈知道了,便向曹操告辞回家,临行前和曹操分杯酒喝。然而,和众人想象中的不一样,左慈的分酒和是用道簪划过酒杯,使其泾渭分明的化作两半。
梁诚这样说的意思呢,其实不是想要看左慈的什么法术。而是告诉他,有事直接说,没事滚蛋,小爷没工夫和你玩儿...
左慈活了几十岁的人了,哪里听不出梁诚的弦外之音,暗叹交友不淑的同时也在暗暗揣测梁诚的心思。
“君亲,如果我说,此番徐州你有杀身之祸,你可信?”
通常,世人所不能理解的都认识是鬼神之能。作为上位者,尤其是争霸天下的诸侯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自己不能够掌控的事物。类似左慈这样的人物,正好触犯了上位者的底线。
说他是江湖术士,小骗子?错,左慈的确有些本事。不然,历史上,占领大汉两分天下的曹操居然愣是没有把这家伙给杀死!随后,左慈出现在荆州,刘表也起了杀心,但结果一样,左慈安然离去。
“我...难不成又是你算卦所得?”
梁诚皱了皱眉头,说道。
各路诸侯手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死士,刺客之类的。派人暗杀虽然为人不耻,但是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以,正义的一方往往都是胜利的一方。亦或是说,胜利的一方永远都是正义的一方。
‘难不成,有人派遣死士暗杀我?’
梁诚如是想到,不过这也正常啊!程昱那家伙怕是没有少派人手暗杀其他诸侯阵营,只不过大官没有杀到几个,小虾米倒是框了一堆。
“我看你印堂发黑,目光无神,唇裂舌焦,元神涣散,近日必定访友不遇,万事不顺...”
左慈见梁诚将信将疑,立即说道,如同背书一样行云流水,声声入耳。
“闭嘴!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招牌给砸了?”
梁诚嘴角一抽,暗暗在心底扇了自己一巴掌,懊恼自己居然信了这个老儿。不顾左慈的喊叫,梁诚转身就走,身后的亲卫拦下了左慈。
看着梁诚远去的背影,左慈面色严肃,暗叹,‘这小子竟然不信,看来这些日子得辛苦一下了...’
……
三日的时间,睢陵县袁营。
陆陆续续回归的袁兵加以整合,袁术如今在城内的兵力已经高达十五万之多。
县衙之中,袁术老太爷一般的左拥右抱坐在高榻之上,听着下方纪灵的报告。
“吕布陈兵五万于城北十里处安营,刘备收降了部分兵丁,集结万余人马攻占了城东的下相城。城西则是取虑县,有曹军近六万的兵力!”
纪灵整理了思路,一字一句的道来。
“啊!陛下,您弄疼臣妾了...”
这时候,一声娇呼响起。不过,大堂之上并没有人抬头去看,包括纪灵。
袁术却没有理怀中的女子,而是面色阴沉,呲牙咧嘴,不知道在那里诅咒谁!
“不行,不能任由他们这边的嚣张,尤其是曹阿瞒!竟然这么不将我放在眼里!”
“陛下!”
见袁术一脸气愤的样子,纪灵便知道要糟糕,连忙劝到。若是按照阎大人的吩咐,再暗中筹备几日的话...
“行了,纪灵不用再说。传令,让雷薄、陈兰领兵五万,今夜给我把下相打下来!一个卖草鞋的大耳朵居然也敢这么嚣张!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袁术冷冷一哼,起身走近了内殿。纪灵欲言又止,随即重重叹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袁术也有着自己的考量,若是攻打吕布或者是曹军的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能够奇袭成功。但是刘备就不一样了,近半人马都是降兵。
八成的机会能够成功,袁术想要打一场闪电战,先灭掉联军中最弱小的一方。增加气势,打消吕布初胜一场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