睢陵县,四门皆开,只不过,每个大门之前五里外都布置了一营,每营大约五千人马驻守,像是防备着什么。
时不时的有一队队人马,多则三五百,少则数个几个人,纷纷往睢陵县去。唯一的共同点,便是这些人都穿着袁术兵营中的军装。
这时候,一黑大个子领着二十来人,稀稀拉拉,衣衫褴褛的慢慢走向睢陵县西门。
“站住!”
城门前,负责查看进出城的守将大声喊道。
闻言,黑大个子身子一顿,面色不变,静静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盯着守将。
“大哥!”
黑大个子身后一个同样盔甲破碎的男子低声道,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那人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你们是哪个营的?”
守将按住刀柄,大步走了过来。沉着脸,厉声道。
黑大个子双眼微眯,暗道,‘原以为袁术这个家伙居然敢在三面包围的情况下大开四门召回走散的士兵,不是没有脑子就是在算计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好像真的只是单纯的没有脑子...’
“嚷嚷!嚷嚷个什么劲儿啊?老子是大将军张勋手下的!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开!”
黑大个子没有丝毫的畏惧之色,反而嚣张跋扈的喊道。
跟随而来的二十多名士兵纷纷围了上来,吵吵嚷嚷的将守将围在了中央,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样子。
守将一愣,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平日里回归的士卒不说毕恭毕敬的,但也没有这么嚣张吧?大将军张勋是助手后营的,后营是此次损失最小的。按理说,应该没有什么人走散啊!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真的是大将军手下的亲兵,守将还真的不敢得罪。
是时,守将气势一弱,但仍旧不退后,说道。
“你说你们是大将军手下的士兵,有何凭证?”
啪!
“老子说的话就是凭着,难道还能骗你不成?”
黑大个子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扇到守将的脸上,虽然看上去穿得破破烂烂,满身的狼狈样,但是手劲儿着实不小,居然将身高七尺的大汉拍倒在地上。
这时候,守城的士兵同样惊醒,见到守将被打那还得了,举刀就冲了过来。
黑大个子身后的士兵脸色一变,纷纷上前挡在他的身前,准备抽出手中的兵器和对方火拼。却被黑大个子拦住了。
双方剑拔弩张,气氛火爆,一触即发。
“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像是一盆冰凉刺骨的冷水泼在守将的脑袋上。
“站住!”
守将一骨碌的爬起来,大喝道。随后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对着一旁的黑大个子又说道。
“这位...”
“这是黑熊大人!”黑大个子身后的士兵眼珠子一转,站在前面,拦下了守将,趾高气昂的说道。
“黑大人,末将已经查明了,你们的确是大将军手下的,快快请进!”
说罢,守将拦下士兵,退到了城门两边。
“哼!”
黑大个子不屑的冷哼一声,大摇大摆的走进睢陵县,只不过自傲的神情和他那一声破破烂烂的盔甲有些不相合。
黑大个子一行人走远之后,守门的士兵纷纷围拢在守将身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大人,那些人...”
“嘘,还是别说了,常有人说大将军张勋手下兵丁个个如狼似虎,都是精兵中的精兵,但是也都是桀骜不驯的家伙,除了陛下和大将军谁都不服。今天这一巴掌算是白被打了...”
刚才的那个黑大个子可不像普通的士兵那样简单,竟然能够以掌力扇动身高体盘的城门守将,这才让守将认同了对方的实力。
人善被人欺,那也只是说弱者。身居高位,哪怕是身边一个小小的随从都能赢得别人敬畏的目光,虽然只是狐假虎威,但就是有人怕。不是么...
睢陵县城西南一处偏僻的角落,几道人影鬼鬼祟祟的聚集在这里。
“老大,睢陵县四门大开,为什么军师不直接下令全军进攻一举夺下城池?非要等袁兵聚集,这袁兵可是有二十万人马,那...”
咚!
“说什么呢?啊!军师岂是你能议论的?现在我们已经投军了,是军人,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放任了。再说,刚才你们没看见袁术城外布置的营寨?”
黑大个子一拳头敲在嘀咕的瘦个子脑袋上,怒声道。
“不就五千人嘛?只要我们几百弟兄就能把他给端了!”
瘦个子不屑道,根本不见袁术的士兵看在眼中。一副‘我能打十的样子’,直叫人有一股想要扁他的冲动,也不看看你那身板儿!
“你脑子傻啊?这几天你都在瞎转悠啥呢?城南和城东的确是五千人。可是,城北直面吕布军,除了满地的土坑,栈道,遍地的三角顶和拒马。还有不下两万人的军士隐藏在暗处,就等着吕布来。你没看见吕布那么冲动的家伙这么些天都没有动静?这还不能说明睢陵县有诈?”
黑大个子恨铁不成钢的低吼道,随即又说。
“城西数十里外便是取虑县,袁术能不防备?依我看,那是早早的挖好了坑,就等你这个傻子往里面跳!”
袁术虽然看不清时势,自命甚高,但好歹也行军多年,手上也有些能人,肯定不会那么蠢,明目张胆的大开睢陵县西门召集走散的士卒。
黑大个子一伙人一进入城中就被人给盯上,只不过他们没有发现罢了。
“大哥,那...我们该怎么办?”瘦个子一脸的懊恼,弱弱道。
“军师不是都布置好了么?依计行事!”
黑大个子眼中精芒闪过,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拐角,不动声色的做了一个手势,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