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爱情兄弟来,我最是亏欠亲人了,有一回,那时候还是跟她联系,得知她出来玩,那时候闹市正开,四方八弄巷的都是各样的稀奇玩样,店铺摆设都是新鲜靓丽的美食衣物,我带着小妹出来,原是打算带小妹去玩街的,可她的信息,像是阴魂不散环绕在我心头,玩心全无,魂不在舍,又收到消息说她要走了,走旁路弄子,我便想去会她,倒不是幽会,就是想多看她一眼,在茫茫人海,多看她一眼,走的急,没看脚下,小妹摔倒在地上,一身污泥,我这个当哥的着急追情人,匆匆忙忙把小妹身上擦干净,也不管小妹尚在哭泣,拉着小妹就去追,可能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说这般蠢材,便要他追不上,事实是确实追不上,只心里很是内疚,小妹才这般大,便被当哥的如此对待,也难怪现在还是单身汉,倒是因理循环,报应不爽。
随着人越来越老,脾气也消磨的差不多了,不再是一根兜里的香烟就称兄道弟了,不再是一个电话就能为朋友帮忙,不再是快意恩仇,慢慢的市侩了,慢慢的现实了,慢慢的长大了,前段日子父亲生日,我没有回去,写了一篇文章感谢他,感谢他的养育之恩,其我不大擅于言辞,想了这么个法子,不过父亲他还算很感动的,说起父亲,他也是苦命人啊,A城大学文科院毕业,九十年代国家不再包分配,大学生自己找工作,可他亦不擅于言辞,找来找去,进了技工学校学了电工,去过新疆给飞机场当修理工,也在火车上受人行骗,吃了苦头,大夏天的,酷暑当天,去电影院蹭免费睡铺,可这么热的天气,待在电影院,可想而知,是怎样的难捱,拿着衬衣包住脑袋,就留一个鼻子出气,半睡半醒过了一夜,后来啊,去修家电,修着修着,有了老婆,也就生下我。
我这几年是不大闹心的,可前几年就不安分了,是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欺负低年级同学,样样都干,人家家长是不知道跑家里多少回了,我老爸的腰是直了又弯,后面是直不起来,做父母的盼头,无二希望子女能够有出息,出息不大,比老子强,就是儿子的本事,现在我这个做儿子的是懂事了,不是我说的,我说的没有用,有人看着的,比如我堂姐,结婚了,家庭不大幸福,老公是个妈宝男,生了个儿子,把全部心思放在儿子身上,以前也是觉得这个弟弟是废了一个人,不出息的,现在,去她家里,总总是夸赞我啊,懂事,就像变得一个人,不像原来的人,不像好,如果像,那我父母岂不是苦一辈子,母亲有肝病,身体不好,时常去医院,小妹也出了事,不知道这两年要花多少钱,小妹出事还是在县城的时候,我尚在叔父公司帮工,什么都干,什么都学,像氩弧焊,喷漆门板,装卸货料啊,原来是在那里好好的,以为忙完了,刚好也开学了,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小妹出事了,出了大事,要十几万,凑啊,打工赚到的一万多,也拿了出去,当我得知小妹出事的时候,我心里是一咯噔,心想,完了,这回家里肯定是如遭大难,翻不过来身了,现在我的学费还是国家在救济,靠着一股子毅力在撑着。
我知道我是不能倒下的,我是这个残破的家唯一的希望,老爸辛辛苦苦的送我上了大学,就盼着后人有本事去过好一点的日子。
说起过好日子,我是记得幼稚园时候,老说给外婆外公买一套房,我们一家住在里面,让他们安享晚年,带带曾孙子孙女,没事逛逛公园,散散步,可老人啊,身体实在不好,有了老年病,什么高血压,冠心病,风湿骨痛的,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舅父他们呢,也是难有出息,记得是外婆突发疾病,在深夜里头,那还是在农村,白炽灯配木房梁的老房子,老头子耳朵不好,自从摔了一跤,身体是大不如以前,耳朵也不好,老婆子是疼是不舒服,也不大明白,只能慢慢腾腾的说不清楚打电话叫二舅父接外婆下县城。
到了县城,隔天上午是二舅父给我打电话,叫我过去照顾一下外婆,他要回去看看老爷子怎么样,晚上就来,外婆躺在床上,问我吃饭了吗,我说吃了,隔了一会,又问我饿不饿,吃不吃点水果,外婆的样子很是憔悴,有点像做错事情的小孩子,没有帮到儿女,反而帮倒忙,连小外孙也来照顾自己,感觉像个包袱,而我恰恰知道外婆的心思,我说外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外婆便像高兴起来,答应下了,推了一把医院租的轮椅,下了住院楼,外面阳光刚刚晒上楼间的挡风玻璃,花草自然不必多说,城市里头提供观览的花花草草必得有一些灰沙子,不干净,不讲究。
“这城里头的房子顶高,比我们乡政府的大院子都高,气派。”
外婆说这话叫我想起来了那个承诺,这个承诺不仅仅是一个承诺,更是对祖父母的爱,一种从小便与他们生活,一种每逢节日,必得带一些糖果回来,一种温暖而充盈心囊的爱。
外婆住院的时候,外公是吃不大丰盛的,早饭或许是昨晚剩下的五花肉,午饭还有冰箱里头的速冻肉炒点青辣椒,或许二奶奶多炒点菜,给带过来,凑合一顿。外婆在医院里头,想外公吃的好不好,晚上是不是看着黄梅戏或者听着收音机就睡着了,被子也不盖,躺在沙发上一个大晚,外婆担心外公,外公耳朵不好使,总总听不见,问“”吃饭了吗”,回答的是,“”洗了,衣服都洗了。”外婆担心外公,总总叫我回去看看他,是不是照顾好自己,能不能吃的好。
我回老家的时候,外公还是很高兴的,想整点可口的荤菜给小外孙,怎奈何下不得厨房,所以,不免说,“”要你外婆在就好,外公我啊,总是干不好这个,手里还得握个锄头在土里刨食”我那时候啊,一有空,就回去看看外公,直到外婆回家,才少去了,我一直很想回去看看,可回去了阿姐们舅父们都不在,余晖撒下,遍地金子,外公外婆还在这已经是最大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