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前一秒，余朝阳拉住了宋南方的袖子，停下了他开门的动作。
宋南方感觉到她拉着自己的手有些颤抖。
“刚才的事情什么都不要说，拜托你。”余朝阳不敢直视宋南方的眼睛。
她永远都是垂着头的样子。
宋南方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余朝阳以为他不说话是要拒绝，有些着急：“说了对你也没有好处不是吗？就这一点小忙，我不会再麻烦你的。”
“我不会说。”
宋南方觉得奇怪，但还是答应了她，不然看她的架势他今天要是不答应就别想回家了。
“谢谢……”余朝阳这才松了手，有些刻意的往宋南方身后站，祈祷进去能躲过妈妈的视线。
“回来啦，我要的东西呢？”妈妈又一次拿着锅铲出来，欣慰的看着一起回来的两个孩子。
宋南方把里面大瓶小瓶的塑料袋提给余妈妈，妈妈透过他的身旁，看见在后面的余朝阳。
一股味道冲上来，她以为是塑料袋里的撒了，看了一眼又没有，才怀疑味道的来源，探着头打量余朝阳：“你身上什么味道？醋？醋味怎么弄到身上了？”
余朝阳抬起手在袖口闻了闻，有些回避妈妈的眼神：“我不小心把醋撒了。”
妈妈没有想太多，这种事情发生的次数从小到大还真不少：“又？你怎么老是撒东西啊？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只是手滑了。”余朝阳低着头，语气很平静。
宋南方扭头看去，觉得她很奇怪。
为什么不说实话？
看她们的对话，这种事情绝对不是第一次发生，以至于余朝阳说谎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厨房传出不好闻的味道，妈妈管不了这么多了，急忙跑回去把煎过头的菜盛出来：“行了行了，快去洗一下，在身上肯定不好闻。”
余朝阳叹了一口气，混过去了，有点不好意思的抬眼扫了宋南方一眼，不做声走去洗手间，过了一会儿传来冲水声。
宋南方站在厨房门口，若有所思，余妈妈看见他，赔脸笑了笑：“南方啊，见笑了，阳阳经常这样，不知道是不是像她外婆手不稳。”
“你说这是病吗？会不会遗传的？”
宋南方安静听着，看向洗手间，喃喃低语：“经常吗？”
“是啊，经常一身都是各种各样的东西，在学校麻烦你多照顾一下她好吗？”
越来越捉摸不透这个女生了。
宋南方收回视线，转身上楼进房间。
“我这什么嘴。”余妈妈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对刚才说的话后悔：“又是外婆又是要他照顾的，对他来说根本和他无关。”
余朝阳拿着毛巾跑进房间，往床上一躺，用温暖的被子裹紧自己，才稍微安心了一点。
她的手还有些颤抖，这已经成了生理反应。
就像是训练过的狗，听见铃声就知道要吃饭。
而她看见蒋云烟，就会害怕。
何想而知这对她造成了什么样的伤害。
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