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宋南方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看见余朝阳紧皱着眉头，手上刚刚拿的白醋掉落在地上，白醋洒落一地，一瞬间整个空间都是刺鼻的味道，刚才那个响声想必就是这个。
余朝阳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手忍不住发抖。
她想到了被关在厕所的那个时候，那时候的无助，绝望。
“余朝阳？”宋南方轻叫她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余朝阳。”
余朝阳感觉到有人在叫自己，回过神，吸了一口气低下头，看见地上自己的杰作：“对不起。”
宋南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余朝阳。
她调整好心态，蹲下来欲捡玻璃瓶子的残渣，一只白净的手从对面伸来。
余朝阳猛的一抬头，正巧和那人对视。
“又见面了。”
自从余朝阳转学了，蒋云烟开始换了别的目标，她的新目标，自然是和余朝阳一样，胆小，懦弱的人，帮余朝阳出头，在厕所推开余朝阳的那个女生，实至名归。
平常老师们熟视无睹，蒋云烟横行霸道惯了，没了轻重。
那天是市级领导来视察，亲眼目睹蒋云烟过分欺负女同学，蒋云烟还以为他们是什么新来的老师，更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最后学校也包庇不了她了，她的妈妈花了点钱，瞒下了这个事情，带着她转校，校方给的理由是家庭原因。
今天蒋云烟心情很不好，因为……
“不是，我成年了！”蒋云烟化着好看的妆，表情却不耐烦的和她的长相完全不符。
老板一只手里拿着烟，另一只手摆着，同样一脸不耐烦。“拿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蒋云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乱了也不在乎，语气咄咄逼人：“谁没事揣身份证在身上啊。”
老板砸砸嘴，自己吸了一口烟：“那就不能卖给你。”
突然一声脆响，声音并不远，蒋云烟奇怪转头看去，看见看向自己这边的余朝阳。
心情好像也不是那么差了。
好玩的回来了。
余朝阳看着蒋云烟，瞳孔地震。
蒋云烟挑了挑眉，垂眸看余朝阳校服的校服，轻声一笑：“段安高中吗？”
她把捡起的白醋瓶子碎片嫌弃的一丢，手上沾到了醋，却抬手好朋友似的拍了拍余朝阳头。
余朝阳半蹲着，愣着没动。
醋味。
透过蒋云烟的手，侵蚀到了她的内心。
蒋云烟起身拍了拍手，看着蹲着的余朝阳，语气得意：“很高兴见到你。”
说完，注意到旁边有一个人，这才看过去，看见宋南方若无其事的在拿东西，随意上下打量了一眼，转身走到柜台。
“那瓶醋我帮她付。”蒋云烟用大拇指指了一下背后的烂摊子，直接从包里拿了张红的，付钱的时候看见还放在一边的烟，翻了个白眼：“烟我不要了。”
蒋云烟走后，余朝阳才缓慢的站起来，松了口气。
宋南方看了一眼还没缓过来的余朝阳，伸手拿了瓶新醋，错过她去柜台付钱。
“实在不好意思，给您造成麻烦了。”宋南方对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拿了张红的出来：“麻烦你们了，不好意思。”
老板凭空赚两百，高兴还来不及呢，急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一会我打扫掉就好了。”
“不好意思。”宋南方再次道歉，看向余朝阳，她还站在原地，思绪不知道飞哪去了。
“走了。”
余朝阳艰难调整情绪，低着头跟着宋南方离开便利店。
明明一切都变好了不是吗？
都已经脱离苦海了，为什么还要把她扔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