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在门口自助购物机买了两件一次性塑料雨衣。
有指示牌显示转角一百米就有地铁站,“摆摆”跳到了林平怀里,两人各自穿上雨衣,出门冒着风雨疾步向地铁站方向而去。
林平肌肉酸痛行动不便走的慢,落在后面。
(林平辩解道:这完全是出于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人类的本能反应)目光就忍不住落到了秦冰的背影上,风从背后吹来,透明的一次性雨衣紧贴着身体,遮挡不住曲线,乌黑发亮的秀发用红色丝绸发带扎成的马尾辫在透明雨衣中摇晃,象一条鱼在水里上泛着鳞光。工装也很合身,也就是普通的蓝黑色小西装,工装裤,长腿富有韵律的前后摆动。身材比例没问题,腰部有力又纤细,胯部隆起的曲线很完美,还有突起的桃子部位真的很象水嫩多汁的桃子,看着口水都要下来了,就想咬一口。
估计是长久练习武术的原因,她的步伐很迅疾,又全是细小的碎步,有点像时装模特走猫步的感觉,腿又长走的飞快,而这么走的话,那颗桃子左右摇摆,真的说句摇曳生姿不为过。
林平落在后面,慢慢腾腾的走着,一路目送着,不由感叹:腿长就是跑的快啊。
秦冰似乎感应到了林平的视线,突然转过身,警惕的望来:“你在看什么?”
林平一惊,连忙转过头,掩饰着:“没,没什么,就是在看......边上的店......”
街上的各种各样的霓虹招牌与老式古典红灯笼把倾盆而下的雨水染成一片片的五颜六色的虹o(* ̄3 ̄)o,“极乐吧”“H-Game”“姬”等纷纷杂杂,一家闪烁着粉红色霓虹灯的无料案内所(风俗店)就矗立在三米外的路旁,门边有两个巨大的橱窗,一边是广告语:安全健康......歌舞姬......风俗娘.......泡泡浴......另一边的橱窗里是超大屏幕,不断的变幻刷新着相当节约布料的小姐姐们全身,或某些凹凸部位的特写照片,有的成熟火辣,有的青春活力,有些貌似天真弱小,还有奇怪的经过整形,蛇精脸一样的存在。
音响里传来轻轻的诱惑歌声,音量不超过六十分贝(因市区噪音音量限制规定,不能扰民):来啊,快活啊,反正有大把时光,来啊,小哥哥......
林平傻了一瞬间,又醒悟过来,低头看路吧......
秦冰狐疑的看向路边,心里就明白了,呵呵,男人。扭转身继续走......
正转过街角,林平心生一种感应,转头一看,风雨中突然浮现出透明的身影,看身上的紧身衣服装打扮,胸口隐隐可见的广告轮廓是一位自行车赛车手,骑着辆透明的比赛用的公路自行车(轮胎特别细的那种),直接朝着自己飞驰而来,仿佛听到了“让开!让开!”的呼喊声,在经过了闪躲又闪躲~传说中的你预判了我的预判~这个过程之后,再想改变方向已经没时间了。
林平本能反应的伸出双臂挡在身前,手臂撞上了,然后是脑袋,脑海中仿佛听到了沉闷的撞击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塞了进来。现实中却毫无声息,林平看着自己与透明的身影接触......意外的舒服,好像掉进棉花糖里,然后又弹飞了出去,现实中的一瞬间,意识里漫长的滞空时间,看到半透明身影连着自行车的残影继续向前一小步,接着在风雨中闪烁了一下,消散了。
飞舞在风雨交加的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林平发现一个小小的问题,这飞行着落目的地不对劲!
要死了,要死了!林平心中哀嚎。就看着前方摇曳生姿的背影越变越大,臀部和髋部位置的肌肉线条开始紧绷发力,左脚“啪”的一声,向前踏一步为轴旋转打破水滩的平静,身体顺时针转动“哗啦”带起水花飞舞,右大腿肌肉绷紧借旋转之力,小腿伸直向后弧摆踢甩出水花和“呼”的风声,刺啦一声,一次性雨衣破裂开来,带起一串晶莹水珠,眼前的脚后跟越来越大,直奔脑门......
又来!(为什么要说又字?噢,凌晨时刚感受过)感觉脑袋“哐当”一下,心里只念叨着~不疼~不疼~催眠自己。
我要飞得更高,我要飞得更高,挣脱怀抱,林平斜斜的再次飞向另一边的空中。落地的瞬间,溅起大片透明的水花,又余势未尽的在路面水塘里翻滚了几圈,软软的爬在地上。
也许刚才自我催眠了,也许是因为肾上激素爆发的原因,也许是习惯了,林平没感觉到多大的疼痛,僵直的趴在水塘中,屋檐上流淌如帘的雨水哗啦啦的掉落在他身上,身上的一次性雨衣早就在翻滚中丝绸摧毁的不成样子了。
“摆摆”奋力从林平身下钻出来,凄惨的叫了一声“喵”,浑身毛发已经湿透了,缩起头,可怜兮兮的半坐在地上,心中有一句话“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路边的那家无料案内所(风俗店)推开一个窄角,一位侍应生探头看了看,见不是客人,又把门关上了。撑着伞匆匆行走的路人,避开躺倒在路上的林平。
林平脑海里多出了一个小小的半透明的“文件”,这原本是属于骑手的记忆。
顺手就阅读了这份“文件”,一个时长一分钟地自行车骑行训练记录(帮助接受到这份文件的人学会自行车)。也许是因为这个半透明灵魂已经到了将要消散的临界状态,并没有心愿执念之类的要求林平帮助完成就送了这个礼物。但对于红谐国公民来说,这就有点瞧不起人了,自行车~谁还不会咋的?
秦冰跑了过来,“怎么了?有没有事?刚刚我.....”秦冰刚才走神了,突然感觉一个物体飞扑上来,完全下意识的防御动作(最后收了又没收住,用了柔劲,看上去踢得远,伤害并不大)。
秦冰正要道歉。
“没事没事,不关你事。刚刚是辆自行车~嗯~地缚灵撞到我了,没事,身体很完整,灵魂很清晰,意识很清醒。地缚灵倒是自己消散了。”林平说道,鼻子有点痒痒的,伸手擦过,鲜红的液体蹭在手背上,随即又被雨水冲刷着只留下淡淡的血痕,出鼻血了。
阿飘-估计这一位是运动员对胜利的渴望导致成为阿飘。阿飘是人类肉身死亡后的灵魂-精神体,大部分残留时间不会超过七天,少部分残留时间不会超过四十九天,极少数有强大执念,而且环境适合阿飘生存的可以残留四十九天以上,因生前的愿望没有达成或者放不下心爱的人而无法升天消散。
阿飘被困在人间的某处,或寄托在某些物品上,守候着愿望与心爱的人。它们都很寂寞,它们守侯得久了就会忘记守侯的初衷,逐渐被负面情绪占据成为恶灵,在阴阳眼的眼中,这是个由白转黑的过程,(有些邪恶的从成为阿飘时就是恶灵),恶灵被负面情绪侵袭,痛苦不堪,然后在他们所见的人群里寻找替身成新的阿飘,分担痛苦,这样它们就获得了临时解脱,不断地重复着这一过程,最后完全丧失理智,这就是怨灵害人的故事。
这位阿飘身处在人来人往大街上,对他来说,行走的充满阳气的人群,每天的阳光都是极大的伤害,消散都是早晚的事,中午阳光更盛更加难逃-终有一死。
既然已经消散,秦冰也就不在意阿飘这事了。
她蹲下来把林平翻身到屋檐下,避免屋檐水直接流到身上,然后检查林平有没有受伤,嗯,右脸靠中间部位上多了个鞋后跟的印子,鼻子红通通,肿了,看起来像刚刚从饭锅里捞出来的香肠,右边鼻孔缓缓的流着血。有点滑稽,秦冰忍着笑,一本正经的检查其他情况:意识清醒,呼吸通畅,没有骨折,当然也没有内伤。
“要不去医院看看?反正就边上。”秦冰建议道。
还去医院,钱是大风刮来的吗?“不用,不用去医院。”林平从地上爬起来,微微仰头,右手捏紧鼻子两侧柔软的鼻翼部位止血(指压止血法),过了几分钟,鼻血止住了。低头找到离开脚独立生活的一次性棉拖鞋两只,一只压在身底下,另一只在十米开外墙边。林平穿上忍着疼蹦跳了几下,看看活力四射,完全不用去医院,充满了水的一次性棉拖鞋连续发出啪踏啪踏声:“真没事!不用去医院。”
“这样啊,那也行吧。为表示刚才踢了你一下的歉意,打车送你回去吧。”东荡国的出租车价钱相当的贵,没有特殊情况秦冰才不愿意坐。红谐国有便宜的打车拼车平台,但在东荡国就完全没有这行业(出租车行业闹腾的厉害,以此为生的司机随时准备牺牲性命,殒身请愿,东荡国政府只能妥协,打车拼车平台在运行一段时间后被立法禁止了。)
举手拦停了一辆空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