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雨的夜散发着淡淡的悲寂,哲别粗糙的手中掐着一捆厚厚的钱,郑重地叫给哲绝说:“拿去,等下到了她家烟散得勤劳些,呵呵!媒婆就看你的了!”
“那还用说。”媒婆庆幸自己又凑成了一对,感觉自己就是月老的使者。
哲绝沉默着,点燃有一根金圣烟,心中的无奈都弥散在烟雾中,他的思绪飘向了命运中最大的身不由己。他犹豫了片刻轻轻地说了声恩。
就这样和着风雨的悲哀,哲绝揣着15万块钱、一包荔枝、一包桂圆、一条香烟去了刘飘霞家。
刘飘霞一家人正坐在房间看电视,房里还有几个大人,是刘飘霞的亲戚。哲绝拿出烟递给他们。
“飘霞拿钱去算哈!里面有10万块钱存折和5万块钱的现金,不要算多了哦!”媒婆把钱递给刘飘霞,嬉笑地说。
“呵呵!”刘飘霞接过钱,随便清点了下,只是装做算的样子,其实也没用心下去,没一会儿,就说好了,没错。
“拿现金来好一点吧!”刘痕说。
“哲别说,取那么多现金麻烦,等你去存钱的时候,他会和你一起去把钱打进刘飘霞的帐号上,但你想要现金,那明天去取就是了!”媒婆说。
刘痕拿出一张红纸,吩咐妹夫蔡茂写红单。写完后,哲绝照乡俗给姑父蔡茂100块钱的红包。我将写给哲绝的红单内容就次摘入,感兴趣的去看看,不感兴趣的读者就此掠过,但相亲的,和可能相亲的一定要看!
红单
进家礼:6000元
结婚菜:
端午礼:4000元
猪肉:280斤
订婚:20000元牛蛙:30斤
鞋子:1000元甲鱼:25个
衣服:1000元
鲢鱼:30斤
黄金:5两
香油:50斤
鞋样:200元鸡翅、鸡爪、鸭肉各:30斤
结婚礼:8000元花菜、藕、蘑菇、萝卜、青菜、粉丝各:30斤
这张单子上陈列的东西都是需要哲绝家付出的。进家酒定为后天,在她家闲聊了很久,夜已经很深,哲绝照着父母的教诲,也照着家乡的习俗,对刘飘霞说:“飘霞,走,回家!”
“我在自己家睡。”刘飘霞尴尬地说。
“去,女儿,接了别人家的彩礼,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刘痕对女儿说。
刘飘霞起身,乖巧地跟在哲绝身后,这感觉就像是刚完成一笔交易。。。。。。。
“爸,妈。”刘飘霞一进门就对着蔡晓舒、哲别叫。
“呵呵!飘霞,来来,坐,坐。”蔡晓舒,和哲绝喜悦地说,只有那两个嫂子嫉妒的眼神在刘飘霞的身上游离。。。。。
夜深了!哲绝的房间的灯还亮着,他对着一个美女,却没有任何感觉。就像一个没有食欲的人面对佳肴一样悲哀。曾经比较熟悉的人,突然间变成夫妻,让彼此觉得很难接受,也觉得突然间变得很陌生。
哲绝的心中很荒凉,他依旧怀念他的林觅,和她在一起生活的曾经。此刻,他有一种发泄的冲动,但自卑阻止了他的遗愿。他有他的难言之隐。
“哲绝,夜深了!该睡了。”刘飘霞更衣躺进柔和的被窝中,含情脉脉地对哲绝说。
哲绝听后,心在颤抖,他很害怕,因为他身上布着疤痕,他怕一脱掉衣服,刘飘霞会害怕,会逃脱。会有很大的反应,那样子,哲绝会承受不了。哲绝沉默了很久,哀叹一声,和着衣服,安然入睡。。。。。。
刘飘霞却无法入睡,一开始,她很害怕,她也知道家乡的乡俗,一接彩礼,就要和男方走的,她惧怕和没有感觉的人**,她渴望和她相亲的男人能给她一段适应的时间,一开始不要碰她。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了这样的时间,有了这样的男人,却怎么也开心不了,反而觉得受到了冷落,仿佛自己是哲绝走向梦想的一颗棋子,而不是让人疼爱的妻子,她惟有劝戒自己,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哲别早早地去银行把那10万存折的钱取了出来,让哲绝送去了。。。。。。
刘痕的妻子李惠娘被岁月摧残得有些苍老,额头上皱纹陷得很深,她确实有事情可急,女儿是嫁了个好人家,再也不用担心女儿和外省人私奔了,女儿的事情是圆满了!可是眼见儿子刘悍长大了,碍不了两、三年也得讨媳妇了!家里面又没有多少积蓄,那彩礼该从哪来呢?就算借也借不出那么多啊!从没外出打过工的她决定今年和老公、儿子一起出去打工,但她想就算是一年能带3万块钱回来也还少了,而恰巧昨天妹妹打电话过来,问女儿刘飘霞去鞋厂做鞋吗?李惠娘想,如果女儿再相帮着做一万块钱,也就是做一年,那就能凑合着一个彩礼了!所以她征询女儿的意见。刘飘霞回想昨天所受得冷落就觉得很凄楚,正好借这个机会去逃避,所以他答应了母亲。
当哲绝把钱交给刘飘霞后,刘痕乐呵呵地从中拿出两万交给哲绝说:“这是回给女婿的,拿着。”
哲绝接过钱,忙不跌地递烟。当哲绝把钱拿回去,再次来到刘飘霞家,只听见刘飘霞对哲绝说:“我想去阿姨那做鞋子,等明年再和你在一起。”
哲绝有些惊异,但这正和了他的意,他淡淡的说了声哦,以示允许。
刘飘霞本以为他会拒绝,她一开始倒很希望哲绝同意,但当他真的允许后!却是十分的气愤。而今,她走的意志更加坚决了!
当哲绝将刘飘霞的走的意思告诉父母时,只听见。。。。。。
“如果她一年挣不到一万块钱,那不是明年还要走,还想要女儿为自己挣钱就留着别嫁好了!干吗还要接人家的彩礼?”蔡晓舒气愤地说。
“妈的,那要是在外面和别的外地人走了,不是给我家丢脸嘛!那要是一年赚不到一万呢?不是要从彩礼里面扣。”哲别面对刘痕家的反反复复,恼怒地说。
夜悄悄降临,墨潭村的夜空烟花鸣放,又有人家摆酒了。。。。。
当那些话,被别有用心的人杜撰后传到李惠娘的耳朵里的时候,当哲绝再次去刘飘霞家的时候,李惠娘就开始质问哲绝,说他家人说她想得女儿的一万块钱,哲绝否认。但李惠娘一口咬定,并说,现在还早,算了,把彩礼拿回去,哪有彩礼做两次付的,算了,飘霞,把钱拿回去!
刘飘霞无力的眼神望着哲绝,哲绝若是无睹。她赌气似地将钱用黑色塑料袋带回去。哲绝和她并排走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刘飘霞的心很沉痛,在心中感慨自己的命苦。。。。。。
“爸、妈、把彩礼还给你。”刘飘霞失落地说。
“好好的,这是干吗?把钱拿回去吧!”蔡晓舒说。
“不了,你把她数一下吧!”刘飘霞说。
“这是怎么了?”媒婆一听到风声,就敢来了。
“飘霞说,她今年不和哲绝在一起,想出去做鞋,现在这个纷乱的社会谁也算不准今后,如果她和别人跑了,那就不好办了!”蔡晓舒解释。
“我哪里说不和哲绝在一起了?让我去阿姨那做鞋子是我妈提出的建议。”刘飘霞凄然泪下。
哲绝看着她的泪,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在众目惊讶下,用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刘飘霞深情地看着哲绝,泪水更多地滑落。
“那不就好了,钱拿回去吧!”媒婆对刘飘霞。
媒婆、哲绝陪同刘飘霞去了她家。哲绝看起来,还是冷漠的。媒婆、哲绝将钱放下后就回去了。
“我的女儿又不是没人要,你哲别家再富有,我也不稀罕,现在女儿还没到你家就怕我这个穷人刮了你的。那以后结了亲乞不是要把我当贼防。飘霞,把钱还给他。”李惠娘气愤地要求女儿。
“还是等一下再说,我去他家看看,再说,婚姻麻,主要是看两个年轻人的。”刘痕说着就去了哲绝家。。。。。。
“来、来、亲家,抽烟。”刘痕刚进门,哲别就迎上去说。
“其实,现在这个年代,婚姻还是看年轻人自己的意愿的,哲绝,你自己去和飘霞谈谈,认为和得来就把这亲定下来,要是和不来,那就算了,勉得今后纷扰的事情太多。”刘痕对哲绝说,也对哲绝说。
这话大家都很赞同,哲绝的二哥也劝哲绝去问问清楚,因为这对哲绝是一种机会,一种可能是解脱的机会,也可能是幸福的机会。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哲绝没有带伞,手拿着电筒,追求那一束无法靠近的光。。。。。。
刘飘霞独自坐在房间,电视也没开,外面下着雨,犹如心中的血在滴,她在想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可悲,曾经以为自己寻求到了真爱,自认识哲绝才发觉那是一个错误而幼稚的梦,只是狭隘的见识误导了她的爱情观,终于醒来,可醒来后却是那么的痛苦,自己想要嫁的人对自己那么冷漠。。。。。
哲绝走进房间,和刘飘霞并排坐在床沿。
“你的父亲,让我来问我们和得来,和不来,我想和得来和不来都是次要的,因为和不来,只要真心想在一起,也可以学着去适应彼此,如果不是真心在一起,和得来,也会去挑剔的,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刘飘霞奇异而谨慎地看着哲绝。
“我有疤痕,你知道吗?”哲绝沉默了片刻后,艰难地说。
“知道。”刘飘霞小心翼翼地回答。
外面的雨在下,仿佛一道道利刃,渗透心底,哲绝最终艰难而无力地说:“那。。。。那你在乎吗?”
“那萧迹村的人有手艺,家里也有楼房、一个兄弟、也来提过亲,邻村的也有长得不挺帅的人来提过亲,本村的也有好几个,我都没答应,如果我在乎你的疤,我就嫁给他们了!”刘飘霞深情地说。
“够了,够了,这辈子,我最自卑的就是我的疤痕,虽然我是在敷衍婚姻,但只要对我说了不在乎,我就会为她付出所有,我会对你好的,飘霞。”哲绝的心在震撼,他对她承诺。
哲绝的眼神像一道温暖的阳光,温暖了她的心。哲绝用自己火热的唇尘封了刘飘霞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