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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章 寻找亲人

温州、永嘉、上塘。晚上11点一刻。

穷拥弥月共同踏进这座城镇。无心观赏城镇的繁荣。穷拥急着寻找父母,而弥月也要寻找她的阿姨一家子。两人结伙而寻。

匆促的脚步声踏至更深的夜。街上偶然闯出一两个行人,很长一段时间才有一辆轿车穿梭街道。疲乏的他们走进了一条黑暗的巷子,铺了单薄的被子.....

“起来,起来....”朦胧中觉察出呵斥声,穷拥睁开松迷的双眼。

赤红的太阳撵走了大地的黑暗,到处都是清晰透明的,路上的行人纷纷扰扰。

站在穷拥身旁的男人手执扫帚,将地上的弥月看成纸屑般撵,还恶毒到讽刺说:“马来冲。”

穷拥催醒弥月,提着行李,尴尬地落慌而逃。

喧哗的街道点缀着城镇,穷拥弥月成繁荣的角落物,时而匆匆掠过,时而顿步叹气。不成旋律的脚步声勾勒出夜晚的城镇。雨在这漆黑的夜里纷纷扰扰地下起,冷飕飕的风夹杂泪珠大的雨点肆虐。路上的行人吃力地撑着伞,也有些小跑着。

穷拥、弥月躲进一幢高楼下的屋檐下,哆哆嗦嗦搓起双手,嘴里呼出皎洁的热气,身子不停地抖动。朦胧中闪现出一个小伙子的身影。他穿着80年代邂逅的解放鞋,身上套着褪色的青西装,杂乱无章的头发被水修饰成一顶黑色帽子,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很耀眼。他的怀里似乎紧握着什么。他未曾带伞,未曾小跑,在风雨中脚步慢踱。这种形象总让人怀疑是乞丐。

近了,近了。他的手上紧紧抱着一个三轮车座,还在淌血的手指镶入车座红皮里。看见了,一个完整的他。弥月的嘴列成一个大大的O形,久久不能合拢。他紧锁着眉头,红肿的的双眼注视前方;嘴里挟半根湿透的香烟,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在追寻什么。他冒着暴雨,顶着呼啸而过的寒风,踏着忧心如酲的脚步,毅然前进。他没有拒绝勇气,依旧脚踏实地的走好每一步,遗留完美的水印。一辆豪华的轿车奔驰而来,即刻掠过他的身旁。穷拥匆忙说:“小心。”水溅得他一身都是。但他好象并不在乎这些,脚步踏着同样的节奏。走了几步,顿住,猛然回头对穷拥感激一笑。他,紧缩的脸庞稍稍收敛,额头略舒,牙齿凸出。这可能就是最真诚的笑容,应该没有任何人为了笑而如此努力。

弥月的嘴随着他的接近而扩张,又随着远去而颤抖。突然,她抛下行李,向那个身影追去。泪水,雨水成弥月脸上的化装品。

“弥月,弥月......”穷拥拎起行李追去。

弥月在一间低矮的地下室门口停下。地下室大概只有7平方米多一点。几块板拼凑在一起,下面垫了许多砖头,这就算是一张床。里面一个水龙头下放着一个红色的水桶,传来滴答,滴答的滴水声。铁们上围上了一圈捡来的广告布。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在地下室里面仰望头顶苍白的房顶。弥月颤颤地喊到;“哲绝。”

悲凉的哲绝仿佛听到梦中的呼唤,躯体颤抖片刻,怔了怔。

“哲绝。”弥月艰难地吐出字。

“弥月,弥月....”哲绝说后,猛地回头。奔去。

“哲绝。”

“弥月。”

弥月奔进地下室。两人紧紧地相拥。

世界上除了彼此,一切都以成为空白。他们没再说一句话,泪水化作最亲切的言语.....

嘈杂声从巷子是进口处涌入穷拥的耳根。噩耗在这嘈杂中脱离出来,逐渐清晰,一副凄惨的画面明亮起来......

满怀雄心的哲绝远离家乡,携带梦想来到了上塘。

就这儿了吧!就这儿了吧!梦的开端。

多日的街头游荡,使得他手头拮据。穷人创业的第一步不是搞市场调查,而是生存。为了生存,他无奈地选择了蹬三轮车,住地下室。

多少次屁股蹭破了皮,脚蹬得走不动路;多少次无辜被乘客歧视,殴打。这些他都忍了,他一直相信,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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