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从“白金棉”上爬起来,后脑勺还有些轻微刺痛,她抬手摸了摸,眸色一变,一脚踹向了在一旁扭的跟条蛆一样的季琛。
季琛眨了眨眼顺势扭到一旁,衣衫破烂血迹斑斑。
身上用刀划伤的结痂裂开,有血丝沾在洁白的地板上格外突兀。
“别踢我,别踢我,疼。”季琛叫唤着扭到顾晚身旁伸手一把抱住顾晚的腿。
“他们说要给我好多好多钱,我不知道,我以为只要找到你家就好了,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斗大的泪从脏兮兮的脸上滑落,到有一些破碎感的以为。
顾晚皱着眉,没再有动作。
似乎是心软了。
她捏腕垂眸理了理身上破破烂烂的校服,睫毛在眼睑扫下阴影。
衣服已经烂的不成样了,黑色吊带完全暴露,这都是顾清晨手撕的,第一次见顾清晨的时候还觉得那孩子柔柔弱弱,实在没想到撕架居然可以猛到这种程度。
顾晚弯腰捡起季琛昨晚搭在他们身上的那件外套,虽然被血染上了,但能遮体。
而后她终于又抬眸看了一眼还趴在地上的季琛,他的脸上还有血痕,身上血迹斑斑看上去受伤很重,昨天晚上似乎是一场很艰难的血战。
他衣衫破破烂烂,和这家徒四壁雪白的一片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起来,把我的脚放开。”她隐忍道。
顾晚咋舌,手不自觉地摸上了校裤兜,这个男人无时无刻都在对她动手动脚,要不是因为A洲是法制国家,还真想把他大卸八块。
然而裤兜里的烟早让季琛给顺走了,此时只摸到了一个打火机。
季琛嘴角一弯,很快就哦了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双手又一把搂住顾晚的细腰。
顾晚斜眼看着季琛那张脸,嘴角一扯。
利落地横踢把季琛踢开老远。
季琛感受着踢在自己身上的力度,故意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摔在地上双手捶地又扭扭曲曲大声痛苦痛哭流涕,活像一个无赖。
顾晚白了他一眼,抬手捋了捋头发,用手腕上的皮筋扎了个高马尾,没再给季琛一个眼神。
“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和杀意。
随后顾晚懊恼地捏了捏右手手骨,想起昨晚见到季小三的第一眼。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看上去很是高贵,头上圈着白色纱巾面色惨白,用那张精致的脸朝她撒娇叫她姐姐。
她以为她捡了一座金山。
这特么至尊级别的二哈好吧?
***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屋里坐地上的季琛摸了摸鼻梁,从地上爬了起来。
江远淮看着顾晚离开,潇洒地甩了下留海,从窗户边跨着长腿不费吹灰之力地爬了进来。
“啧,这就是你说的白月光?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暴力的白月光,季小三,你心理变态吧。”江远淮环顾着四周,心里啧啧连叹。
这有钱人就是会玩,窗户都不给人家小姑娘剩。
毫不意外,江远淮被季琛赏了一个白眼。
“最近那个项目我有新的合作人了。”
江远淮一怔,不确定地问他:“不是吧,我就说你心理变态,你要不要这样?那可是几个亿的单子。”
季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江远淮立马反应过来:“顾晚温柔体贴美若天仙,谁要诋毁她第一个和我帝京江家过不去,顾晚的完美由我来守护!”
季琛点头对江远淮的回答很是满意:“一会儿找方言签合同。”
“怎么是找方言?陆泽呢?”
“安北。”
江远淮抽了抽嘴角。
看来有人比他先触霉头,就不知道陆泽是把季琛家那白月光怎么的了居然被送去了安北。
据他所知安北那批军火“域宗”和“暗域”都在挣。
在这节骨眼送过去估计都已经开打了,看来是想让陆泽吃点苦头,长长记性。
“说句实话,你家小姐姐那么喜欢钱你装什么失忆啊?直接撒钱就完了。”
季琛没说话,躺在白金棉上模样金贵似乎生而为王。
胸口让顾晚踹的那一脚还隐隐作痛,后脑勺那一棒也是真的痛。
本来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却突然出现一个武力值在他之上的人将他敲晕丢在了顾晚的小区门口。
这场事故导致提前见面,他本来也就想粘一会儿顾晚,谁知道只要是关于顾晚他就会乱了方寸,一不小心就跟回了家。
季琛很不开心:“查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