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东城的风吹得格外的激烈。
钥匙插进门锁,顾晚转头拧眉看了看身旁这个刚刚被她捡回来的“智障”男人难得地抽了下嘴角。
“还记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她的声音冷冽,晚风轻吹扬起她额前的碎发,那张漂亮的脸蛋在灯光下衬得皙白。
“智障”男人扬头浅笑,眸色幽深不言语,笑嘻嘻地抬手搭在顾晚的肩上给她遮住因为衣服坏掉而暴露出来的一大片肌肤。
后背传来冰凉的触感,顾晚咋舌不耐烦地把人甩开停止了开锁的动作,而后顺势地靠在了门框上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和打火机。
她抽烟的动作极美,头微扬露出先前让碎发遮住的媚眼,眼角上提拉出一条妩媚的弧度。
右手夹着烟嘴里吞云吐雾,左手把玩着打火机一下一下点燃又熄灭。
她刚从顾家闹完事回来身上还套着十三中的校服,本来扎着高马尾的头发现在乱糟糟的,那件质量不怎么好的短袖校服也从后颈开始裂开一个劲地灌冷风。
要不是因为顾家是她母亲的家她根本不会给那些人碰她一根汗毛的机会。
宴会乱了,顾清晨身上的伤估计得养好些天,她又给自己争取了大约半个月的“离家”时间去处理事情。
白雾从嘴里轻飘而出与那红艳的唇形成致命诱惑。
“智障”男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除了叫她姐姐以外什么话都不说。
安静了一会儿后顾晚指腹轻捻灭了烟,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人∶“你是连说话都忘了吗?”
男人痞痞一笑,不厌其烦地再次将手搭在顾晚的肩上。
修长的手骨顺着后颈向上抚摸着顾晚的后脑勺捋了捋她柔顺的发。
在顾晚垂头摸上手腕即将爆发之际,他笑,薄唇轻启:“姐姐,我真的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磁性顾晚暂时找不到词汇形容。
但他的容貌绝尘,顾晚在见他的第一面起就给他冠上了一个词汇,她的未婚夫这些年多多少少讲过几个,但他们都比不上这一个如晨如月,举世无双。
见顾晚还有些迟疑,男人抿唇顿了一下,手掌轻柔她的后脑再次开口:“姐姐怎么能不信我呢?嗯?”
语气轻挑又欠揍却又格外的好听。
顾晚皱眉把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甩开。
心里想着∶轻薄之徒,得甩。
门锁转动,门被打开。
顾晚轻巧地钻进去赶快把门关上反锁。
季琛哪里看不出她的小动作?
站在原地眉眼轻弯,里面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
“3,2.....”
刚进门顾晚便敏锐的感觉到黑暗的屋子里有危险的气息,一个后踢将人挡开,然而只觉得后脑一恍惚还没来得及反应,听见门外的人声音传进来如蛊惑一般地在脑子回荡而后应声倒下。
“1。”
季琛拉开门眼疾手快地将小姑娘抱了个满怀。
小姑娘倒的很准时,只是额头还是不免让屋里蹲着的人给敲了个淤青。
将顾晚轻揽进怀,季琛扭头盯着站在屋里手里还拿着木棍的陆泽,幽深的眼眸阴嗖嗖地飞着冷箭:“你有事?”
陆泽讪讪一笑快速丢掉手里的木棍,提着胆看着眼前的boss咽了口口水:“boss,已经排除顾小姐有武力值。”
季琛捏了下眉心将怀里的顾晚横抱进屋。
陆泽乖巧让路抿唇没再说话。
他看着自家boss怀里的女子挠了挠头,实在看不出boss用在她身上的那些超越完美的形容词。
身材是很高挑模样是很美艳,人设是很高冷,家里,呃,是很有钱,但这肤色惨白弱不禁风的确定不是“林姑娘?”
察觉到陆泽的视线季琛眸子一冷。
“安北,三天,你知道什么后果。”
顾晚很轻,明明生的高挑却意外很轻盈,隐隐约约还可以看到她校服衬衫下盈盈一握的小蛮腰。
季琛的眸光紧了紧艰难地把视线从她的细腰上移开。
顾晚的家不小。
客厅一百多平米的大房子卧室却小的可怜,只放了一张上下铺,一个小书桌和一把木椅,倒是墙上镶嵌着许多亮闪闪的小玩意儿。
季琛抱着人在卧室门口停留了一下,皱了皱眉后又转身将怀里的人放在了沙发上。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顾晚的腰上,然后跟个二大爷一样坐在她身边翘着二郎腿笑吟吟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陆泽。
陆泽用眼睛瞟了瞟正巧碰上自己boss的眼神。
季琛朝他勾了勾手勾着嘴角邪魅地着笑。
“找几个人,把她家砸了。”
“特别是卧室,好好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