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栋哥特式建筑已经很老了,它已经有两百年的历史,本该是属于文物而被保护起来供人欣赏的它却被一个组织买了下来,那个组织叫逻各斯,他们严禁任何未经许可人入内。
逻各斯当然得这么做,因为这里有很多秘密,无论是人类还是神屠他们都不希望这个秘密传出去。
那是关于永生的秘密。这比世间财富和权利这样的东西更加吸引人,人类会为了永生不惜付出任何代价。除此之外还有那个成神的秘密。
现在这个宅子里只有一个男人,他坐在这里喝着红酒,脸上被岁月拿刀刻满了皱纹,时光在他头顶留下了白发。孤独如潮水包围着他。
凯欧向服务员询问了经理办公室的位置,并骗那个小女生说自己是你们经理的老朋友,现在来想去见见他。
那个女孩当然很乐意给经理的朋友带路,不过她还是很遗憾地告诉凯欧现在经理不在酒店里。
“是有点遗憾。”凯欧颔首微笑,“那么,他去了哪里?”
女孩摇了摇头:“经理的事我们这种服务员怎么可能知道,就算是他的秘书都很少知道经理的行踪。”
“那还真是神秘啊,他还是老样子。”凯欧说到。
“是啊,经理是个很神秘的人。”女孩也很认同凯欧的话。
“那么,再见吧。”凯欧微笑着欠身说到,不等女孩回答他就转身离开了,经理不在这里就必然在那个地方。
凯欧一路步行,沿途风景和多年前已经有很大的不一样了,不及沧海桑田,却如换了人间。
这一趟凯欧其实有点无奈,那就是逻各斯居然还在研究人异化为摄灵者的技术,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的伤疤现在的逻各斯估计已经忘了。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南非他其实不想踏足,但为了揭历史的伤疤他必须来这里。
迪亚士当年发现好望角后这个地方就开始与世界接壤了,而带来的是殖民者与摄灵者,摄灵者在这里扎根立足了几百年,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这里的摄灵者才销声匿迹,而那个男人犯了一个错误,就是留下了大量摄灵者的资料给当地政府,而若干年后逻各斯来了,它们迅速渗透了无力的政府,掌握了所有摄灵者的资料并开始研究人类异化为摄灵者的方式,它们制造了魔鬼。
因为种种原因迪亚斯和空中花园都没办法对这个组织进行打压,而事实证明这个组织存在越久就越危险,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离成为魔鬼还有多远。
老哥特式建筑里,那个男人已经回到室内了,他其实已经很少见光了,而这次他却没由来的想去晒晒太阳。他坐在沙发上透过落地窗出神地看着外面的世界。
“先生,凯欧到了。”一个带墨镜的西装男走到他身边低声说到。
男人的听了没有任何动作,但西装男注意到他眼里闪过了一丝害怕。不仅这个男人害怕,南非的逻各斯都害怕他,这个叫凯欧·安东尼奥的男人当年在那里的杀戮他们依然历历在目。
他们不会忘却,并且永远不会忘却,那种杀戮简直像是至高无上的神在杀戮卑贱的蚂蚁。
凯欧就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神,如果迪亚斯要对逻各斯宣战那他们只有举双手投降。
“要出去见见吗?”西装男问到。
男人迟疑了半天,“去见见吧。”
西装男带着男人下了楼,走到楼下的院子里,这是一块很大的高尔夫球场,才修建不到十年。
凯欧正站在球场上,他没有打高尔夫。
“院长,您来了?”男人嗓音低沉。
“才几年没见你居然变成这样了。”凯欧有点意外,这个明明比他年轻十岁的男人居然看起来比自己还老,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可他今年明明应该才二十九岁。
男人苦笑道:“您看见了,这就是当年不听您话的结果。”
凯欧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就是逻各斯的诺亚计划,使人体在短时间内迅速强化,而代价就是迅速衰老。
“当年你为什么要同意?”凯欧问他。
“为了在这里站稳脚,”男人说到,“院长,说实话我挺后悔没有听您的教诲。”
“许多人通常会很晚才知道老师的教诲有多深奥。”凯欧双手插在风衣兜里看着面前这个衰老的男人说到,“但只要明白了就不该说后悔,人的一辈子都是明白道理的一辈子。”
“对啊,都是明白道理的一辈子。”男人长叹了一口气说到,“真高兴在最后的时间里还能听到院长您的教诲。”
“你打算离开逻各斯了吗?”凯欧问他。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从我知道我属于逻各斯时我其实就已经离开它了吧,不过只是心离开了而已,人却依然在这。”
“你快要解脱了。”凯欧淡淡地说。
“对啊,快要解脱了。”男人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话说院长您来这里不单单只是来教导我的吧。”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聪明。”
“您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就老实回答,不会隐藏一分一毫。”男人语调平静地说到。
凯欧想了想,“1861年的事情。”
男人一愣,满脸惊愕,看来他似乎没想到凯欧想了解的事情会是这个。这是逻各斯最高的机密,然而他知道,因为他现在就是逻各斯的王。
“想知道那一年的什么呢?”男人问到。
“一件就够了。”凯欧点起了一支雪茄,“弑神霍尔德尔的那件事,当年究竟还隐瞒了什么?”
“隐瞒的事情太多了。”男人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
撒一个谎就需要撒更多的慌去圆。当年的事情能够做到滴水不漏直到今天才出现端倪就足以说明他们究竟撒了多少慌。
“你可以捋一捋,我等你想清楚。”凯欧想了想说到。
男人却摇了摇头:“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间不多了?”凯欧一愣,他不知道这个男人再说什么。
“这个世界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趁我还是逻各斯的王,”男人说到,“我还能做最后一件事来帮您。”
“什么事?”凯欧问他。
“要知道这些或者那些,那个老酒庄您应该去看看。”男人说。
老酒庄,凯欧知道是哪个老酒庄,以前他第一次踏上南非的土地时去的第一个地方就是那里。
那个酒庄和这个宅子一样,它们都是岁月里的老人,见了太多人和事,它们都沉默着,和它们曾经见证过的秘密一起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