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亚斯学院里唯一一所教堂是由一个很像圣诞老人的英国老人管理着的，他很博识，年轻时把大英图书馆里所有的书都阅读完过，后来又去中国这样文明古国里研究了大半辈子，现在他做着迪亚斯学院里一个教堂管理员，他不愿意成为神父，这点真是奇怪。
古薇说，他曾是一个英国贵族，说的是Queen??English。
古薇带着陆琼宇去了他那里，在那里可以问到很多课本上也没有的知识，他是一部活着的百科全书，这是迪亚斯所有学生和教授对老人的评价。
教堂里不算昏暗，但有点压抑，那个百科全书正坐在耶稣像下翻看一本老书，他穿着一身宫廷礼服，像是英国新贵族起义前的白金汉宫里进出的贵族男子所穿的礼服，又像波旁王朝复辟后保守派的穿着，他好像与新时代格格不入。
古薇毕恭毕敬走上前去，“亲爱的罗素先生您好。”
罗素把头从书本里抬出来，认出给他打招呼的女孩是古薇，很快脸上就充满了慈爱，他合上了书，“请问有什么需要我这个老古董效劳，我亲爱的古薇小姐。”
古薇把陆琼宇拉了过来，“这是一位弑神者，最年轻的那个。”
罗素听了开始认真审视陆琼宇，他的目光极具智慧，好像能够看穿陆琼宇一样。
“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这么低调的弑神者了。”罗素笑着说。
“是的，他确实足够低调，这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谦虚嘛。”古薇说到。
罗素点头，很认同古薇的话，“不过我可还记得夏星辰他们，当年可是学院的风云人物，他们就像中国古代的……枭雄一样，那么有什么疑问吗？”
古薇推了推陆琼宇，陆琼宇点头，上去说到：“罗素先生，我叫陆琼宇，今年17岁，来自中国四川遂宁市，家里有三口人……”
古薇踢了他一脚，他这样自我介绍感觉像他们进了派出所一样，罗素先生这位老警官此时正在严肃审问他们。
“……我有一个问题，为什么把摄灵者叫做神？”陆琼宇憋了半天终于提取了想问的东西出来。
“唔，”罗素很明显愣住了，“年轻人，学院的课本上应该有，而且应该有中文的，请问你是逃课多了还是课上从未听过。”
陆琼宇也愣住了，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玩意儿书上好像没有啊，他看向古薇，古薇便开口替他解围：“他是不久前才入学的，现在他还没有学到那里。”
罗这才恍然大悟，然后喃喃地说，“自学也是很重要的……”
接着罗素就开始解释：“我们把摄灵者称为神的原因是这样的，我们人类和摄灵者是两个对立的势力，而这两派势力都有他们的老大，我们人类的老大目前就是空中花园的首.长李询，摄灵者的老大就是我们所称呼的神，这个老大还有几个帮手，我们称之为副神，你能够理解吗？”
陆琼宇听的一知半解，这比数学课上求线性回归方程都难。
罗素接着说：“拿西周的分封制来解释吧，摄灵者他们的老大就是周天子，这个周天子就是主神，周天子分封了六个诸侯国，那六个诸侯国国王就是副神，而这七位主副神我们都统称为神，这下理解了吗？”
陆琼宇点头，好像听懂了那么些，合着只有那种级别的摄灵者才能叫神，其余的只能叫摄灵者，就像有龙王血脉的人叫弑神者，而其他血脉的只能叫圣天使。
罗素继续说，“据我们所知，一个主神和六个副神就是摄灵者的高层，这才是真正的神，弑神者，最终要杀死的就是它们。”
“可是……”陆琼宇想到一个问题。
罗素打断了他，继续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1891年那个家伙，不是把神杀死了，而是让神昏死了，他打败的是一位副神，名字叫霍尔德尔，当然，他们并没有真正的名字，这只是代号而已。”
“那主神叫？”陆琼宇问。
“命运奥尔劳格，这些名字都来自于北欧神话。”罗素解释到，“但有意思的，北欧神话中对于它的文献极其少，因此有人说这不是一个存在于北欧神话中的东西。”
“难道我们人类五千年时间里没有杀死过一个神？”陆琼宇倒不关心什么北欧神话中存不存在那个什么奥特曼的。
“是的，”罗素点头，“这五千年里我们最高的成就是杀死了一个蚩尤，虽然他并不能称为神。”
“蚩尤不是神？那么牛逼的玩意儿，我们五千年就打败了个蚩尤，弄晕了一个副神？”
“当然不是，”罗素说到，“蚩尤的地位比副神低一级，拿西周的等级制度来说吧，周天子的大儿子继承天子之位，二儿子只有做诸侯，诸侯的大儿子继承诸侯的位置，他的二儿子则做卿，卿的大儿子继续做卿，二儿子则做士，所以蚩尤算个卿。”
“蚩尤是谁的儿子？”陆琼宇的关注点很不一样。
罗素笑着摇了摇头，“它不是谁的儿子，而是按等级来说蚩尤是处于那个等级，关键是杀死蚩尤的黄帝也不是真正的人类。”
陆琼宇内心一阵卧槽，那我炎黄子孙体内的血脉不是有鬼吗。
“黄帝是一个半人类半神的生物，他本应该站在奥尔劳格那一边，但他背叛奥丁帮助了人类，因为在他体内，人类的血脉更多一些”罗素解释到，“后来他把所有的神都击败了，他也功成身退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现在只流传着他的神话。”
“那……黄帝为什么要背叛奥尔劳格，就因为他体内人类血脉更多一些？”陆琼宇不理解。
罗素想了想，然后说：“黄帝没有办法做摄灵者的主神，他自然要做人类的主神，但他的真实意图应该是建立两个世界，人神分开的世界，可惜他没有成功，他确实把所有神打败了，但那些蝼蚁却被他忽略了，所以才会有今天的渗透情况出现，而黄帝最大的功劳就是，他让所有神陷入了沉睡。”
“我们连个副神都没杀死，主神又怎么可能杀死？”陆琼宇说到。
“人类正因为有希望才能不断走下去，过去的五千年我们积攒了经验，如今这个时代就是弑神最好的时代。”罗素突然看着陆琼宇的眼睛说到，他年轻时的贵族气质包围了陆琼宇，仅仅是注视。
那个眼神好像把陆琼宇带回了17世纪宫廷政变前的英国，17世纪的阳光洒进古老的教堂，17世纪的泰晤士河河水泛着阳光在教堂边静静的流淌着。
那种感觉像是穿越了百年时光。
